薄斯聿轻松地站起身，双手托住她的腿弯，仿佛她轻如羽毛。
柳婳下意识环住他的脖子，隔着厚厚的衣物都能感受到他身体散发的热量。
“抓紧了。”薄斯聿低声提醒，然后迈开长腿向前走去。
柳婳贴在他背上，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每一步的肌肉运动，稳健而有力。
他的体温渐渐驱散了她身上的寒意，连心跳声都仿佛透过相贴的身体传递过来，强而有力。
“你还没告诉我，刚才那个人说了什么。”柳婳把下巴搁在他肩上，小声问道。
薄斯聿的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他说欢迎我们来到斯瓦尔涅。”
“骗人。”
柳婳撇嘴，“他说话的时候看了我好几次，而且你们聊了那么久。”
薄斯聿沉默了片刻：“他还说，今晚会有暴风雪。”
柳婳立刻紧张起来：“那我们岂不是更该快点走？”
“嗯。”薄斯聿应了一声，突然加快了步伐。
柳婳抱紧了他的脖子，在颠簸中把脸埋在他的后颈处。
薄斯聿身上有淡淡的龙涎香，混合着雪地的清新，莫名让人安心。
“薄斯聿。”她突然开口。
“嗯？”
“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种地方？”
柳婳轻声问，“真的只是为了蜜月吗？”
薄斯聿的脚步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你觉得呢？”
“我觉得你有事瞒着我。”
柳婳直视前方白茫茫的雪地，“从那个男人看我的眼神，还有你当时的反应...这里有什么和我有关的东西，对不对？”
薄斯聿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她往上托了托，确保她不会滑落。
就在柳婳以为他不会回答时，他开口了：“斯瓦尔涅有个传说。”
“什么传说？”
“在极光下接吻的恋人，会得到永恒的祝福。”
薄斯聿的声音低沉而平静，“我只是想验证一下这个传说是否真实。”
柳婳嗤笑一声：“这种骗小女生的童话你也信？”
“不信。”
薄斯聿坦然道，“但我愿意尝试所有能把你永远留在我身边的方法。”
这句直白到近乎露骨的话让柳婳一时语塞。
她不知道该怎样回应，只能假装没听见，把脸更深地埋进他的衣领里。
雪越下越大，风也越来越急。
薄斯聿的步伐却始终稳健，仿佛这恶劣天气对他毫无影响。
柳婳偷偷抬眼，看到他的侧脸线条紧绷，护目镜上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却依然坚定地面向前方。
不知走了多久，薄斯聿突然停下脚步：“到了。”
柳婳抬头，透过漫天飞雪，看到一座恢弘的哥特式城堡矗立在悬崖之上，尖顶刺破灰暗的天空，窗户里透出温暖的灯光，像梦境般不真实。
“这就是......你说的城堡？”
柳婳惊讶得忘了从薄斯聿背上下来。
“嗯，薄家在斯瓦尔涅的产业。”薄斯聿轻描淡写地说，仿佛拥有这样一座城堡是再平常不过的事。
他背着柳婳走上宽阔的石阶，大门在他们面前无声开启。
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带着松木燃烧的香气。
柳婳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冻得手脚发麻，连从薄斯聿背上下来的动作都变得笨拙。
薄斯聿扶住她摇晃的身体，伸手摘掉她的护目镜和围巾。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偶尔擦过她的皮肤，引起一阵细微的颤栗。
“先去泡温泉，驱寒。”
他低声说，目光在她冻得发白的脸上停留，“然后......有个人想见你。”
“想见我的人是谁？”柳婳裹着厚厚的毛毯，赤脚踩在城堡温暖的实木地板上，仰头问薄斯聿。
男人伸手捏了捏她还有些冰凉的脸颊：“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柳婳瘪了瘪嘴，对这个敷衍的回答相当不满。
但薄斯聿已经转身带路，她只好跟上。
穿过几条挂着古老油画的走廊，他们来到城堡后方的温泉区。
天然岩石围成的两个温泉池冒着热气，四周点着造型古朴的油灯，在雪夜中显得格外温暖。
“去泡一会儿，驱寒。”
薄斯聿指了指左边的池子，“我去拿点喝的。”
柳婳确实冷得够呛，立刻钻进更衣室换下厚重的衣物，裹着浴巾小心翼翼地踏入温泉。
温热的水流瞬间包裹全身，她舒服得长叹一口气，靠在池边石壁上，让热度渗透进每一寸冻僵的肌肤。
“终于不冷了......”她闭上眼睛，感受着四肢百骸逐渐恢复知觉。
哗啦——
身后突然响起水声，柳婳猛地转头，溅起一片水花。
薄斯聿不知何时也进入了温泉，而且！
她眨了眨眼......是同一个池子！
“那、那边不是还有一个温泉吗？”
柳婳结结巴巴地问，下意识往后退，直到后背抵上池壁，“你怎么......”
薄斯聿十分理所当然地靠近她，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胸膛滑下：“我们夫妻，不用分开泡。”
柳婳退无可退，双手本能地护在胸前，警惕地盯着他。
薄斯聿见状，目光在她防御的姿势上戏谑地转了一圈：“还有，你不觉得我的身材比你好吗？”
柳婳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到他线条分明的胸肌上！
确实......比她的还......她猛然瞪大眼睛，被这个荒谬的比较气笑了。
“薄斯聿！”她咬牙切齿地喊他的名字。
男人眼睛弯了弯，带着得逞的笑意：“不用羡慕我。”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柳婳的怒火。
她忍无可忍，猛地扑上去对着他的肩膀就是一口。
牙齿陷入肌肉的触感传来，她甚至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薄斯聿却像完全感觉不到痛似的，顺势接住她，还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给她顺毛：“好了好了，不闹了。”
柳婳发泄完才松口，看着他肩膀上清晰的牙印和渗出的血丝，哼了一声转身靠在池壁上，气鼓鼓地不看他。
薄斯聿无奈地摇头，慢慢靠近她。
柳婳撅着嘴，故意把头扭向另一边。
“真生气了？”薄斯聿的声音里带着笑意。
柳婳不答，只是把下巴抬得更高。
哗啦的水声响起，薄斯聿似乎离开了温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