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带着几分心疼,“你着凉了就不好了,走吧,我送你回房间休息。”
俞非晚点点头,可心头却莫名萦绕着一丝不安,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住,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回到卧室后,陆临州照顾得格外仔细。
他亲自端来温水,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替她脱下鞋子,将她的双脚浸入温热的水中。
他的手掌轻轻揉捏着她的脚踝,力道恰到好处,仿佛要将她所有的疲惫都揉散。
“水温合适吗?”他抬眸看她,漆黑的眼睛里盛满了温柔。
俞非晚轻轻嗯了一声,心底的不安似乎也被这温暖驱散了几分。
擦干她脚上的水珠后,陆临州扶着她躺下,替她掖好被角。
窗外雷声隐隐,雨点开始敲打玻璃,但室内却是一片静谧的温暖。
俞非晚望着他温柔的侧脸,紧绷的神经渐渐放松,眼皮也开始变得沉重。
“睡吧!”
他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轻吻,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她的梦境,“明天,我会很早去公司,你也记得要乖乖的吃早饭。”
她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陷入沉睡前的最后一刻,似乎听到他说。
“非晚,我一定会完成考验,娶你做老婆。”
他的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眼底的温柔渐渐被坚定不移取代。
晨光微熹时,陆临州已经穿戴整齐。
他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门,看着还在熟睡的俞非晚,嘴角不自觉扬起。
睡梦中的她像只慵懒的猫,长发散在枕间,呼吸均匀。
“真是只小懒猪。”他低声呢喃,轻轻带上门。
下楼后,他仔细叮嘱管家:“少夫人醒了再准备早餐,别吵她。”
又补充道,“记得熬她喜欢的海鲜粥。”
黑色劳斯莱斯驶向俞氏集团时,副驾的方寒递过平板:“陆总,质检报告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可以直接去仓库。”
“好。”
陆临州翻阅着文件,突然想起什么,掏出手机发了条消息:【记得吃早餐】后面还跟着个小猪表情。
城西12号仓库里,陆临州亲自核对每批无人机。
他检查得格外认真,甚至亲自测试了无人机的动力系统。
“这批货质量不错。”
他对质检组长点头,顺手又看了眼手机,俞非晚还没回复,想必还在睡。
就在这时,通风管道突然飘来刺鼻的烟味。
“怎么回事?”方寒警觉地抬头。
几乎同时,警报器尖锐地响起。
浓烟以惊人的速度从仓库东南角蔓延开来,橘红色的火舌眨眼间吞噬了货架。
“陆总!快走!”方寒拽住他手臂,把他往外拉。
陆临州却甩开她,冲向消防栓:“先救火!这是非晚的心血!”
与此同时,陆家卧室里。
俞非晚迷迷糊糊摸到手机,看到消息时忍不住笑了。
她回复【知道了!】,后面还加了个亲亲的表情。
洗漱时,她时不时瞥向手机屏幕。
奇怪,平时陆临州都是秒回的。
楼下餐厅,花娩独自坐在长桌尽头,慢条斯理地享用着早餐。
银质刀叉切割着盘中的煎蛋,发出细微的声响,她的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
陆君辞和陆临州父子俩一早便去了公司。
老爷子不愿见她,独自去了后花园打太极。
整个陆家,此刻无人打扰她的好心情。
“把唱片机搬过来。”她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对一旁的佣人吩咐道。
佣人恭敬地点头,很快将她最钟爱的那张黑胶老唱片放入留声机。
悠扬的古典乐缓缓流淌,花娩轻啜了一口红茶,眼底闪烁着阴冷的光。
她在心中恶毒地诅咒:俞非晚,谁让你勾引我儿子?
临州只能听我这个母亲的话!你抢走了他,所以就请你去死吧!
她闭上眼,手指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敲击桌面,仿佛在等待一场盛大的戏剧谢幕。
果然不出所料,电视上的早间新闻突然插播了一条紧急消息:【今晨9点15分,城西12号仓库突发大火,火势凶猛,消防人员正在紧急扑救。】
花娩的瞳孔微微放大,嘴角的笑意几乎要抑制不住地扩大。
她强忍着狂喜,故作惊讶地轻叹一声:“哎呀,真是可怕呢!”
可她的指尖却愉悦地摩挲着红酒杯沿,身体甚至随着音乐轻轻晃动,仿佛在庆祝一场胜利。
终于……
终于有一件事,让她顺心了!
她甚至已经开始想象!
俞非晚看着仓库被烧毁时受不了打击,冲进仓库,被烧的尸骨无存。
陆临州面对得知这个无用的女人,让他投资赔的血本无归,对她失望透顶,今后,连她的名字都不愿提及。
看重利益的陆君辞,面对这个让他失去利益的儿媳,该多么的后悔自己看走了眼啊!
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然而,就在她沉浸在扭曲的快意中时,俞非晚的身影便出现在楼梯口。
她刚洗漱完,额头的碎发微湿,睡眼惺忪,慢悠悠地走下楼,姿态慵懒而随意。
花娩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瞳孔骤然紧缩。
俞非晚?!
她怎么会在家?!
“你……”
花娩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的,尖锐得刺耳,“你怎么在家?!现在不是应该去公司视察工作了吗?!”
俞非晚淡淡地哦了一声,揉了揉眼睛,语气里带着刚睡醒的困倦:“临州说让我在家休养身体,公司那边他替我打理。”
好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差点不想起来。
她奇怪地看了花娩一眼,见她表情扭曲,眉头微蹙:“你有意见?”
花娩只觉得耳边轰的一声,大脑一片空白。
临州替她去了公司?!
那现在在仓库的人……
她的手指猛地一颤,手中的红酒杯啪地一声砸在地上,碎裂的玻璃和猩红的酒液溅了一地。
“你说什么?!”
她疯了一般冲上前,一把抓住俞非晚的手臂,指甲深深掐进她的皮肉,像是没听清,更是在确认。
“临州替你去公司了?!”
俞非晚吃痛,皱眉挣扎:“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