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非晚心头一震,脑海中突然闪过六年前在国外差点被欺骗的那一幕!
身为陌路人的陆总,明明可以不用掺和进来却出手相助。
“难怪!”
她喃喃道,“难怪六年前在国外,陆总会救我......”
老爷子点点头:“他不仅救了你,还亲自教导你生存技能,把你培养成现在的样子。”
俞非晚睫毛轻颤,突然明白了什么:“他是把临州......当成了曾经的自己?”
“是啊。”
老爷子叹息一声,“君辞认可你,或许是想通过你们,完成他当年没能完成的心愿。”
俞非晚低头看着胸前的翡翠平安扣,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我运气真好。”
她轻声说,嘴角扬起一抹浅笑,“能遇到陆总,能遇见临州!”
老爷子拍了拍她的手背,眼中满是慈爱:“是他们的福气才对。”
书房内,檀香环绕。
陆临州站在书桌前,看着父亲那张威严依旧的脸,喉咙不自觉地发紧。
他咽了咽口水,试探性地问道:“爸,您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谈恋爱的事?”
陆君辞坐在宽大的皮椅上,指尖轻敲桌面,抬眸看了他一眼:“我虽然在国外,但时常关注着你。”
陆临州心头一漾,眼底闪过一丝欣喜。
原来……父亲一直记挂着他!
他忍不住挠了挠头,嘴角扬起一抹笑意:“原来我在您心里还挺重要的。”
陆君辞没有接话,只是后背靠在椅子上,目光如刀般锐利,直直地刺向他。
“一段恋爱,错过了八年。”
“任由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独自在国外奔波打拼!”
“陆临州,你真不像个男人。”
陆临州笑容一僵,面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无法反驳。
这八年,他确实做得太差劲。
“我把国内的公司交给你打理,你却整天花天酒地。”
“任由你母亲的家族祸害陆氏集团。”
“你简直难当大任。”
陆临州攥紧拳头,低声道:“花娩毕竟是我母亲,她生了我,我总不能让她伤心难过。”
“优柔寡断!”
陆君辞冷冷打断他,眼神里透着失望,“俞非晚真是眼瞎,看上了你。”
陆临州胸口一窒,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拳。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父亲说得对。
他确实不配!
陆君辞闭了闭眼,整理好情绪,抬手捏了捏眉心,沉声问道:“我听说,非晚是因为生病才来陆家养身体的,对吗?”
陆临州眼底闪过一丝懊悔,低声道:“是……她这段时间忙于奔波,经常参加酒局应酬,没有好好吃饭,所以胃病复发。”
陆君辞眉头微皱,抬手打断他:“我不是来听你诉说她受过多少苦的。”
他目光锐利地看向儿子,语气不容置喙:“她养病这段时间,俞氏没人打理。”
“你好好表现。”
陆临州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父亲这是在给他机会!
他立刻挺直脊背,郑重地点头:“是,父亲!我一定会好好打理非晚的公司,绝不会让她再受半分苦!”
陆君辞盯着他看了几秒,终于微微颔首:“记住你说的话。”
“如果连这点事都做不好,你也不必再谈什么娶她了。”
陆临州眸色一沉,语气坚定:“我不会让您失望。”
陆君辞收回目光,淡淡道:“出去吧。”
陆临州转身离开书房,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深吸一口气,眼底燃起斗志。
他绝不会再让俞非晚失望!
回到房间的花娩,接到刚离开的大嫂的电话。
“小娩,不好了!景儿现在在地下赌场,输了个精光,把花氏都给抵出去了!你哥哥被气得晕了过去,母亲也不省人事......”
她瞬间跌坐在房间的沙发上,指尖发颤地握着手机,耳边充斥着姚雨歇斯底里的哭喊。
“现在就只有我一个人撑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求你了!”
“你好歹还是陆家的家主夫人,你去求求君辞,让他救救我们……”
花娩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嗡嗡作响,差点摔倒在地。
“景儿怎么这么不懂事啊!”
她咬牙切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若是临州还好说,可现在陆君辞回来了,你知道他对我的态度一直都不好。”
“现在陆家所有人的心思都放在了俞非晚身上,我在陆家地位也是一落千丈,我怎么跟他开口?”
电话那头的姚雨哭得更加凄厉:“那你真要眼睁睁看着你娘家垮台?你要看着我们一家三口站在江边一跃而下吗?”
“别!”花娩吓得失声尖叫,心脏几乎要跳出喉咙。
花家若是真的没了,她就彻底没了依靠!
以后在陆家更是寸步难行,还怎么对付俞非晚?
“大嫂,你等我!”
她咬了咬牙,“我现在就去找君辞求情!”
挂断电话后,花娩深吸一口气,强撑着站起身,脚步虚浮地走向书房。
她畏畏缩缩地站在门外,透过半掩的门缝偷窥着里面的陆君辞。
男人正坐在书桌前,冷峻的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锋利,修长的手指翻动着文件,周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花娩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苍白的肌肤上留下月牙形的血痕。
她无声地松开手,扯了扯衣角。
直接进去求他?
这个冷血的男人怎么可能答应!
咬了咬牙一狠心,转身下楼。
厨房的暖光映着她扭曲的倒影。
她从橱柜最深处取出一个小盒,里面躺着几粒无色结晶。
这是当年花悸给她的好东西,能让最警惕的人言听计从。
她拿出几粒结晶,放入鸡汤的瞬间,金黄的油花泛起诡异波纹。
书房门前,她调整呼吸挂上温婉假面,抬手敲响房门!
“进。”里面传来陆君辞冷淡的声音。
推门而入,花娩将鸡汤放在书桌上,柔声道:“君辞,你坐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奔波,辛苦了。我给你熬了碗鸡汤,补补身体。”
陆君辞抬眸,漆黑的瞳孔如寒潭般冰冷。
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个面带笑容的女人。
二十年前,她也是用这样的笑容,毁了他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