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半搭着眼皮,在所有人看不到的地方,她眼神得意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血流不止,却没有任何人关心的郑星河。
就算她仗着家世做了这么多年的薄老夫人又如何?
薄枫桥眼里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她伤的那么重,老头子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给她。
她只需仰仗虚弱不说话,老头子却被吓得魂不附体。
这么多年她依然是胜者。
郑星河躺在血泊里,她的孩子她的丈夫,没有一个人理会她。
情敌被自己丈夫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视若珍宝。
她痛心又绝望,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曾经那个对自己孝顺又体贴的二儿子簿奕。
他在对她笑,又好像在嘲笑她,那个时候她明明有机会挽救他的生命,她却满心满眼想着自己的丈夫,为了拉拢他。
不肯定听医生的,听了薄枫桥的话放弃他。
簿奕不是长子,不用继承家族,他那么优秀,活下来只会跟长子争夺家族继承权,到时候死伤更加难以控制。
为了家族,她握着簿奕的手,劝他去死。
“奕儿,妈妈不只有你一个孩子,还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得为他们考虑。”
“你比大哥优秀太多,可他才是长子,他的那一脉才是继承人的第1选择。对不起,你活下来,你大哥的那一脉,只会被打压,被削弱,最后只能消亡。”
“所以,妈妈只能对不起你,你安心的走吧。”
簿奕伤心又绝望的眼神,她迄今为止都忘不了,所以她有一段时间非常不待见与他长得九成相似的薄斯聿,可又看到他的锋芒像极了他的父亲时,她又偏向他的优秀。
她早已在薄枫桥的撺掇下,失去了两个最优秀且能护着她的孩子。
看吧,放弃了他的生命。
现在遭报应了吧,比他等待死亡的时候还要凄惨。
死亡了以最后一刻,她才清醒过来,薄枫桥这个绝情又狠心的男人不止不爱她,连她生下来的孩子都是厌恶的。
他说为了保全大儿子,就要牺牲二儿子。
在失去二儿子的庇护后,短时间内她的大儿子和大儿媳飞机失事,丧生。
羡儿死亡,估计也是他做得手脚吧。
她好蠢!
蠢到从未仔细思考过,却只听他的一句话,便无脑的去找柳婳麻烦。
“奕儿...”郑星河颤抖着抬起手,摸向眼前簿奕的脸,却在抬起离地不过几厘米便落下。
薄斯聿半蹲在地,检查郑星河已无生息。
心中没有半分波动,起身,转头眼神森寒的看向,一旁满脸抓痕的老头,抱着同样满脸伤痕的老女人,小心翼翼的嘱咐着医生。
“动作轻些,她上了年纪,骨头很脆,不要弄疼她。”
他讽刺着两人。
“恭喜你们,对于你们来说,碍眼的人死了。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谈一场黄昏恋。”
柳婳眼角放松,眸光闪烁。
死了,被人读心的技能还真好用。
闻言,温柔脸上的苍白不复存在,立马睁开一双清亮的双眼,看向地上已经没有呼吸的郑星河,死了!
终于死了,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带着自己的孙女和孙子进入薄家,她的孙子有救了。
她心中兴奋不已。
面上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单纯和无辜,催促着薄枫桥。“枫桥,你别管我了,快去看看姐姐,她好像没呼...”
薄枫桥眼底划过一抹凌厉。
“她活着只会成为我们之间的阻碍,死了正好。”没了郑家这个累赘,薄家会轻松许多。
薄羡的葬礼还没结束,郑星河的葬礼也开始着急忙慌的筹办。
薄枫桥这个老头子是真的没有丝毫人性,在自己的原配的葬礼上手牵手带着自己接下来要迎娶的续弦温柔,向大家宣言。
“我薄枫桥这辈子唯一对不起的女人便是温柔,为了弥补她,我决定郑星河的葬礼结束之后,便举办一场盛大的婚礼迎娶温柔。”
牛逼克拉斯,在自己的女儿葬礼上给孙子相亲,在自己原配葬礼宣布自己要立马迎娶下一任妻子。
此言一出,郑星河娘家人极其不愿的反驳。
一个小老头颤抖着手指,泪汪汪的指着薄枫桥。
“你这人没良心,我姐姐刚刚咽气不久,连葬礼都准备的这么寒酸,你居然抱着害死她的老女人宣布要娶她做续弦。”
“姑妈为薄家付出一辈子,却换来这么凄惨的结局,不值得。”
郑星河娘家人不如意地对着薄枫桥吼道:“薄枫桥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娶这个老女人,我一定叫你不得好死。”
薄苏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太爷爷摇着头,没了太奶奶作为依靠,她不敢大声言语。
对于他们的无能怒吼,薄枫桥视若无睹,轻哼一声。
能让郑星河的娘家人来参加她的葬礼,已经是莫大的宽容,他们想闹就闹吧。
葬礼结束之后,他就会停止对郑氏的商业供给,到时候这些向他叫嚣的人,只能像一条哈巴狗跪着求他。
“相信星河在天之灵也会祝福我们。”
语毕,他含情的双眸与温柔清澈无辜的眼睛相视一笑。
柳婳瘪嘴,这糟老头子到底是有多嫌弃郑星河连自己原配妻子这4个字都不愿意提起!
薄枫桥想到什么。
“还有一件事希望大家知道,简柠是我未来妻子温柔的孙女,会是我未来的孙媳妇。”他浑浊的视线落到薄斯聿身上。
站在一旁的简柠满脸羞涩,这表情!
看来他们跨过了薄斯聿,提前替他商量好了。
薄斯聿冷笑开口。
“恭喜大哥,马上要迎娶二房,婚礼需要什么,及时通知我,我让命人提前替你准备好。”
他微微偏头,斜着眼睛,轻蔑的看向薄云展。
薄云展面容僵硬,站在他身旁的妻子许舞面容更是青红交加,难看至极。
她咬牙切齿的开口:“二弟您说的这是什么话?当我这个嫂子不存在吗?我还替你大哥生了三个孩子呢。”
“要说迎娶二房,恐怕也得是婚后一年却一无所处的你...”
薄斯聿锋利如刀子的是视线,吓得的许舞顿住了嘴。
薄枫桥轻看了一眼柳婳,继续往下说。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孙子薄斯聿对外一直说已婚,但其实他娶的这个媳妇,我薄家一直不认可。”
薄斯聿立即反驳。
“我父亲是死的早,但我母亲还在,我的婚姻也是由我母亲做主完成的,由不得你自作主张,说不认可。”
薄枫桥仗着人多,他又是长辈,托着谱。
“奕儿死得早,清知这孩子是可怜,年纪轻轻就成了寡妇,但我也不是一个古板的人,让她那么一个年轻的女子继续寡着,早已放了她,让她再择佳偶,恐怕现在连孩子都生了。”
“她早已不是薄家的儿媳,做不了薄家后辈的主。”
薄斯聿嘴角勾起一抹不出所料的弧度。
“妈,你再不出来,你的公公恐怕要继续造你的谣,说你跟其他男人生了一窝又一窝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