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的先祖是贵族,但我却是平民出身。
因为祖先因故从贵族被将为平民,所以为了谋生,我在少年时代做过牧童,学过木工。作为没落贵族的后代,我还是受到了必不可少的文化教育。
虽然我自称是“鄙人”,但因为我制作守城器械的本领比公输班还要高明,所以我被人们称为“布衣之士”。
现在就给大家讲讲我这个布衣之士的故事。
我生活的时代是春秋末期战国初期。春秋战国,多是不义之战。只要你有才,能让国家强盛,不管出身贵贱,都可封侯拜相。我与鲁班都生长在鲁阳,交往自然密切,但因眼界不同,以至于感情纠结,关系微妙。鲁班局限在小我的天地里,总以为天下至巧,莫过于己,而我则是持着天下大同,互利共赢的态度。
楚昭王与越王勾践之女越姬的儿子楚惠王继位后,楚国国势得以迅速复苏。之后,楚国就准备攻打宋国,鲁班为楚国特地设计制造了一种云梯,用作攻城。
那时我正在齐国,得到这个消息,急忙赶到楚国去劝阻,一直走了十天十夜,到了楚国的郢都立刻找到了鲁班。我与鲁班是好友,一起切磋过技艺。鲁班盛情接待我,问我为何而来。
墨子闻之,徒行诣楚,足乃坏,裂裳以裹之,七日七夜到楚,见公输班。
我跟向鲁班说:“北方有一个欺侮我的人,我想请您杀了他。”
鲁班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我说:“我愿意送你十镒黄金。”
鲁班坚定的说:“孔子讲,君子喻于义,小人喻于利。我学君子,不做小人,行义忘利,决不杀人。”
我对鲁班恭敬的说:“请向你说说这义的含义。我在北方听说你造云梯,将用它来攻打宋国,宋国有什么罪呢?楚国有多余的土地,人口却不足,现在牺牲不足的人口,掠夺有余的土地,不能认为是智慧;宋国没有罪却攻打它,不能说是义。你奉行义,不去杀那一个人,却去杀害众多的宋国百姓,是既不智慧又不仁义。”
鲁班倒抽一口凉气,由衷信服,同意了墨子的观点。我说:“既然你相信我所说,那为什么不取消进攻宋国这件事?”
鲁班说“我没有这个资格,我做不到。”
我说“你做不到不要紧,你可以向楚王引见我。”
鲁班点头称好,第二天就向楚威王引见我。
今有人,舍其文轩,邻有弊舆而欲窃之;舍其锦绣,邻有短褐而欲窃之;舍其粱肉,邻有糟糠而欲窃之。此谓何若人也?
我游说楚惠王:“现在这里有个人,舍弃自己华美的车子,却想去偷邻居的破车;舍弃自己华美的衣服,却想去偷邻居的粗布衣裳;舍弃好饭好菜,却想去偷邻居的糠糟,这是什么样的人呢?”
楚威王笑着答:“一定是有毛病吧。”
麋鹿满之,江汉鱼鳖,为天下富。宋无雉兔井鲋,此犹粱肉之与糟糠也。楚有楠、梓、松、橡,宋无数尺之木,此犹有锦绣之与短褐也。臣闻大王吏议攻宋,与此同也。
我说:“楚国土地方圆五千里,宋国土地方圆五百里,这就好像华丽的车子和破车子相比;楚国有楠、樟这样的名贵木材,宋国却仅是些普通的杨、柳,这就好像华美的衣服和粗布衣裳相比;楚国犀、鹿到处都是,长江、汉水里的鱼、鳖天下最多,宋国连野鸡、兔子都很少,这就好像好饭好菜和糠糟相比。我认为大王派军攻打宋国,和刚才所说的行为一样。”
“你说话可真有意思,但鲁班已经替楚国制造了云梯等利器,楚国一定要攻打宋国,检验这云梯等武器的利害。”楚惠王哈哈大笑起来。
“云梯固然利害,但我有对付之策。”我充满自信。
楚惠王呆住了,我说:“不妨让我和鲁班两人演示一下。”
我知道仅仅靠嘴上的道理是没办法劝楚惠王放弃攻打宋国,需要让楚惠王知道打不赢宋国才行。
我解下衣带当作城,用木片当作械。鲁班除了用云梯以外,还多次设下其它攻城方法,但我分别用各种办法一一阻挡。鲁班的攻城器械用完了,我的守卫方法还有很多。
鲁班不得已之下屈服了,不甘心的说:“我知道有一种办法可以战胜你,但我不说。”墨子说:“我知道你战胜我方法,我也不说。”楚惠王就在一旁,问我是什么方法。我说:“鲁班的意思,不过是想要杀死我。杀了我,宋国就没有抵挡云梯的办法了。鲁班不知道的是,我有弟子禽滑厘等三百人,已经学会了我守城的方法,拿着我制作的守城的器械,在宋国城墙上等待楚军呢。即使杀了我,也不能杀尽守卫宋国的人。”楚惠王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说:“好吧,那就不去攻打宋国了。”
成功说服楚惠王后,鲁班和我一起离开楚王宫,找了一处馆子喝酒。
鲁班向我夸耀他的武器,想与我比一比谁更厉害:“我还有舟战的‘钩’和‘拒’,你也有破解‘钩’和‘拒’的方法吗?”
我说,“我是用爱来钩,用恭来拒,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投我以桃,报之以李。你说我们的发明谁的厉害?”
我对鲁班说:“为战争制造武器,只会伤害无辜的人。,还是不要去制造这些攻城器械,要造就造些实用生活工具吧。”鲁班接受了我的建议,和我悄悄离开了楚国。
(二)
我是公认的教育家、科学家、军事家。
作为教育家,我创立了墨家学派。因为我决心拜访天下名师,学习治国之道,恢复自己先祖曾经有过的荣光,所以我曾从师于儒者,学习孔子的儒学,学习《诗》《书》《春秋》等儒家典籍。随着我对儒家学习的深入,发现了儒家的很多弊端,比如有些观念华而不实,尤其是一些繁文缛节,克己复礼等。这大概是因为我本身是平民,我的思想更接近底层百姓一些。孔子是尊君权的,而我却认为应该对所有的人都施以平等的爱,主张“官无常贵,而民无终贱”。大批的手工业者和下层士人开始追随我,逐步形成了庞大的墨家学派,成为儒家的主要反对派。这或许又是因为我与追随我的人偏理工科,而儒家是典型的文史哲。
作为科学家,我的着作《墨经》提出的数学概念主要有:“倍”、“同长”、“中”、“圜”、正方形、直线等等。在物理上,我提出杠杆定理的力学公式就是动力x动力臂(“标”)=阻力x阻力臂(“本”)。我曾用时3年,研制出一种能够飞行的木鸟(风筝),成为风筝的创始人。
作为军事家,我的着作《墨子》论述了作为弱小国家如何积极防御的问题。《墨子》一书中的《备城门》《备水》《备穴》《备蛾》《迎敌祠》《杂守》等篇中,他详细地介绍和阐述了城门的悬门结构,城门和城内外各种防御设施的构造,弩、桔槔和各种攻守器械的制造工艺,以及水道和地道的构筑技术。
在我晚年,儒墨齐名。我已然预见未来在我死后,墨家弟子仍“充满天下”、“不可胜数”,故战国时期虽有诸子百家,但“儒墨显学”则是百家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