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卷着枯叶掠过玄黄塔废墟,逍遥子被老爹用狗尾巴草搓成的草绳吊在歪脖子树上,像只被五花大绑的粽子晃来晃去。李三思翘着二郎腿坐在树下的青石上,嘴里叼着半根狗尾巴草,手里把玩着逍遥子那把寒光闪闪的长剑,时不时用剑尖挑起地上的石子,精准地射向儿子的屁股。
“说!何为一剑独尊?”李三思突然大喝一声,惊飞了树梢上的两只麻雀。逍遥子在空中猛地一荡,脑袋差点撞上树干,“爹!您先把我放下来!这样怎么认真思考!”
“思考需要这么舒服?”李三思挑眉,随手又射出一颗石子,“当年我在极北冰渊参悟剑道时,可是被冻成冰棍吊了三天三夜!继续晃,秋千荡得好,剑道自然好!”说着还煞有介事地用剑柄敲了敲逍遥子的脑袋。
逍遥子气得满脸通红,在空中拼命挣扎:“一剑独尊就是以绝对霸道的剑意,让所有剑道都黯然失色!就像......就像用一把剑劈开天地!”
“啪!”一颗石子精准地打在他后脑勺上,李三思嗤笑一声:“放屁!按你这说法,拿把开山斧不是更厉害?剑道是用剑的艺术,不是蛮力劈砍!你看看你学的酒神咒,喝酒就能变强?照这么说,街边的醉汉都是绝世高手了?”
逍遥子刚要反驳,突然被李三思拎着草绳拽到面前。老父亲凑近他,鼻尖几乎要碰到鼻尖:“臭小子,你以为酒剑仙是靠喝酒厉害?他喝的不是酒,是对剑道的纯粹之心!你倒好,学了个皮毛就开始东拼西凑,又是酒神咒,又是一剑独尊,结果弄得四不像!”
说着,李三思突然把逍遥子抛向空中,在他惊恐的叫声中,自己脚尖一点,如鬼魅般出现在半空。只见他随手折下一根树枝,对着逍遥子刺出一剑。这一剑看似随意,却蕴含着无穷变化,逍遥子在空中根本无处可躲,只能眼睁睁看着树枝点在自己眉心。
“看好了!”李三思落地后,随手将树枝抛向空中。树枝在半空中突然停住,然后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旋转起来,周围的空气都跟着扭曲。“这才是一剑独尊的真谛——用最简单的招式,发挥出最强大的力量!”
话音未落,树枝突然化作万千剑影,如秋风扫落叶般将周围的碎石、枯枝全部绞成粉末。逍遥子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直到屁股重重摔在地上才回过神来。
“疼疼疼!爹您就不能轻点!”逍遥子揉着屁股爬起来,却见李三思已经不知从哪掏出个酒葫芦,仰头灌了一大口。老父亲抹了把嘴,打了个响亮的酒嗝:“来,见识下你爹的‘假酒神咒’!”
说着,李三思拎起逍遥子的腰带,把他当成剑在空中乱挥。“看好了!第一式——酒鬼扑街!”逍遥子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被甩得七荤八素,最后“扑通”一声掉进旁边的泥坑里。
“第二式——醉剑捞月!”李三思又把浑身是泥的逍遥子捞起来,继续在空中挥舞。这次逍遥子有了经验,强忍着头晕,仔细观察老爹的动作。他发现,虽然老爹的动作看起来滑稽可笑,但每一次挥臂、每一个转身,都暗含着精妙的剑道。
“最后一式——酒不醉人人自醉!”李三思突然松手,逍遥子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最后稳稳落地。还没等他站稳,就见老爹举着酒葫芦冲过来,对着他的脸猛灌了一口。
“咳咳咳!爹!这酒是辣的!”逍遥子被呛得眼泪直流,李三思却哈哈大笑:“知道辣就对了!剑道就像这烈酒,不呛得你眼泪鼻涕一起流,怎么能领悟其中真谛?”
这时,一直在旁边围观的李白实在忍不住了,上前拱手道:“李前辈,您这教学方式......颇为独特。不知可否让在下将这一幕写入诗中?”
李三思斜了他一眼:“写可以,但不准写我儿子掉进泥坑的事!”说完,又转头看着还在抹眼泪的逍遥子,“臭小子,现在明白了吗?剑道不在于招式有多华丽,而在于能否直击本心。酒神咒的精髓不是喝酒,而是借酒意抛开杂念;一剑独尊的关键也不是霸道,而是对剑道的绝对专注!”
逍遥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发现老爹腰间的竹蜻蜓在风中轻轻摇晃。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小时候父亲也是这样,用最不着调的方式教他识字、练武。他鼻子一酸,小声说道:“爹,我好像有点明白了......”
“明白就好!”李三思伸手揉乱他的头发,“从今天起,每天跟我晨跑十里,然后练剑三百招!要是偷懒......”他晃了晃手中的狗尾巴草,“这玩意儿除了吊人,还能用来抽屁股!”
夕阳西下,玄黄塔废墟上,一对父子的身影被拉得很长。逍遥子握着剑柄,突然觉得手中的剑变得轻盈起来。或许正如老爹所说,真正的剑道,不在遥远的天边,而在这充满烟火气的打打闹闹中。
而此时的李白,已经在狼毫笔下写下了新的诗篇:“父子论剑惊天地,狗尾作剑酒作师。若问剑道何处觅,笑指泥坑与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