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黄塔第八层的剑痕尚未消散,逍遥子蹲下身,用玉笛戳了戳昏迷的帝释天,确认对方确实没气后,这才慢悠悠转身。他望向呆立在陨星铁旁的独孤城,突然长叹一声:“过来。”
独孤城浑身一颤。这声叹息里裹着的沧桑,让他想起在冥王星冰原上,那些独自与暗物质风暴较劲的夜晚。他拖着千斤玄铁上前,铁链拖地的哗啦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你想学七诀剑气?”逍遥子的玉笛轻点地面,七道颜色各异的剑气虚影破土而出,在空中盘旋交织,映得众人脸色忽明忽暗。聂风瞳孔微缩——这剑气中蕴含的生机与毁灭之力,竟与他的冰心诀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前辈愿意传授?”独孤城的声音发颤。方才逍遥子一击秒杀帝释天的画面,此刻还在他脑海中不断回放。
逍遥子没有回答,反而轻抚玉笛,陷入回忆。“五百年前,我还是个偷学剑法的小混混。”他嘴角勾起自嘲的弧度,“那时候,林家堡的护院追着我满大街跑,说我偷看大小姐练剑。”
“等等!”李小龙突然插话,人字拖踢飞个石子,“林家堡?该不会是林月如她爹那个林家堡吧?”
逍遥子白了他一眼:“除了那个富得流油的林家堡,还能有哪个?当时的林天南林帮主,一手七绝剑气威震江南,我死缠烂打三个月,天天在他门口唱山歌,才换来他一句‘进屋喝杯茶’。”
众人忍俊不禁。很难想象,如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逍遥子,也曾有过如此厚脸皮的岁月。
“林帮主起初瞧不上我,说我剑法花架子。”逍遥子的声音渐渐低沉,“直到有次,林家堡遭十二连环坞偷袭,我用偷学的半吊子剑法,硬是护着林月如杀出重围。”他顿了顿,玉笛上泛起微光,“那天,林帮主看着我满身是血的样子,突然说:‘小子,想不想学真正的七绝剑气?’”
风云二人对视一眼。他们闯荡江湖多年,却从未听过这段秘辛。聂风轻声道:“后来呢?”
“后来啊……”逍遥子望着空中的剑气虚影,目光温柔,“林帮主把我关在剑冢七七四十九天,每天用剑气锤炼我的经脉。那滋味,比小龙的拖鞋暴击还酸爽十倍。”他朝李小龙挤挤眼,后者立刻摆出招牌耍帅姿势。
“学成那日,林帮主把我叫到跟前。”逍遥子的声音突然哽咽,“他说:‘这七诀剑气,本是林家堡压箱底的绝学,但你比我那些徒弟更像剑客。’然后……”他猛地挥笛,一道青光闪过,远处的山壁轰然炸裂,“他亲手斩断了传男不传女的规矩,将剑诀刻在了我的玉笛上。”
众人这才发现,逍遥子的玉笛表面竟刻满细密符文,在剑气照耀下流转着神秘光芒。
“可是前辈,”独孤城握紧断刃,“您为何愿意传给我?我不过是……”
“就因为你不过是个‘冥王星写三万字感悟的倒霉蛋’。”逍遥子突然笑起来,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七诀剑气讲究‘至柔至刚,百折不挠’,你在冰原上被冰熊追、被陨星铁压,还能咬牙坚持,这份韧性,比任何天赋都珍贵。”
他指尖轻点,七道剑气虚影没入独孤城眉心。“记住,”逍遥子神色郑重,“这套剑法不是用来装威风的。当年林帮主传给我时说过——”他模仿起老者的腔调,捏着嗓子道:“要是敢用七绝剑气欺负小姑娘,我就算化成灰,也要从剑冢里爬出来抽你!”
众人哄堂大笑。独孤城却红了眼眶,单膝跪地:“晚辈定不负所托!若有违此誓,就让我再被陨星铁压一千年!”
“得了得了,起来吧。”逍遥子转身踢了踢帝释天的“尸体”,“先把这跨次元的家伙扔出去,别脏了我的玄黄塔。对了小龙,”他突然转头,“你上次说要教独孤城拖鞋剑法,什么时候开课?我可等着看‘七绝剑气配人字拖’的名场面呢!”
李小龙咧嘴一笑,拖鞋在空中划出残影:“马上安排!第一节课就教他用拖鞋接住陨星铁!”
在众人的笑闹声中,独孤城握紧了拳头。他知道,属于自己的剑道新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