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虚空里,李逍遥周身缭绕的漆黑剑气如活物般翻涌,每一道气浪都在割裂周遭空间。杨疯子想要上前搭话,却被那股森冷剑意逼得连退十丈,后背重重撞在虚空中凝结的混沌壁垒上。李小龙掐诀施展的护身金光,在触及李逍遥的刹那,竟如薄雪遇火般消融殆尽。
“逍遥子!”李小龙惊声喊道,“你体内的无情道韵......”
李逍遥缓缓转头,额间女娲印记泛着妖异紫光,眼底的温情已被彻底抽空。他抬手轻弹,一道剑气擦着李小龙耳畔划过,远处漂浮的世界残骸瞬间被绞成星屑:“从今日起,没有逍遥子,没有李逍遥,只有执掌无情剑道的斩天者。”话音落下,虚空突然降下万千雷霆,却在接近他三尺时,被无形气劲碾作齑粉。
一道恢弘身影自混沌深处凝聚,身着十二道天道纹章的长袍,周身环绕着象征秩序的法则锁链。天道虚影俯视着李逍遥,声音震得整个虚空嗡嗡作响:“无知小辈!蜀山次元崩塌已引发万界震荡,还不速速停手!”
李逍遥反手将断剑扛在肩头,嘴角勾起一抹近乎偏执的冷笑:“当年他们也是这般说的。说我狂放不羁,说我窥探天机该死。”他踏前一步,脚下混沌竟被踏出蛛网状裂痕,“酒剑仙教我剑术时,你们说他触犯门规;我追查灵儿下落时,你们设下锁妖塔的杀局。现在,又想用‘万界平衡’来束缚我?”
天道虚影眉头微皱,法则锁链骤然暴涨:“天道运行自有定数,岂容你这蝼蚁......”
“定数?”李逍遥突然暴起,断剑瞬间化作百万道寒芒。混沌剑气与无情道韵交织成血色旋涡,所过之处,连天道法则都在扭曲崩解。“我曾以为,只要变强就能守护想守护的人。”他的声音混着剑鸣,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恨意,“可师父死在你们阴谋里,灵儿消散于补天大业,就连我‘逍遥子’这个名字,都成了你们忌惮的根源!”
百万道剑气轰然汇聚,直接洞穿天道虚影的胸膛。虚影溃散前,惊恐的嘶吼在虚空中回荡:“住手!并非每个天道都与蜀山同谋!”
李逍遥凌空转身,漆黑剑气凝成实质的巨刃。他望着试图重组身形的天道,眼神冷得能冻结时空:“你在教我做事?”巨刃斩落的刹那,方圆万里的混沌剧烈震颤,天道凝聚的法则之躯被生生劈成两半,散作漫天符文。
“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李逍遥握剑而立,任由天道溃散的能量风暴席卷全身。他周身气势不断攀升,无情道韵与混沌之力彻底融合,在身后凝聚出百米高的修罗法相——法相手中持的,正是那柄饮尽血泪的断剑。
远处,杨疯子攥着锈剑的手微微发抖。他想起初见李逍遥时,那个在余杭镇街头耍着三脚猫剑法的少年,如今竟真的做到了“剑指天道”。李小龙神色凝重,掐算出的卦象在掌心疯狂跳动,最终化作“独断”二字消散于虚空。
被斩断的天道残魂发出最后的哀嚎:“你会后悔的!万界法则崩坏,必将......”
“聒噪。”李逍遥屈指一弹,一道细小剑气瞬间贯穿残魂。混沌中,无数世界的天道感受到这股恐怖威压,纷纷升起防御结界。但李逍遥只是扫视着混沌深处若隐若现的万界光点,声音低沉而冰冷:“不公者,斩;阻道者,灭。这,就是我的天道。”
言罢,他身形一闪,化作流光没入混沌。所过之处,留下一道漆黑的剑痕——那是无情剑道的烙印,也是向整个天道秩序宣战的宣言。而在破碎的蜀山次元残骸中,素裙女子消散前留下的九彩莲华印记,正在李逍遥识海深处,悄然绽放出对抗天道的希望之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