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遥一脚将蜷缩在盘古虚影脚边的断剑踢得倒飞而出,锈迹斑斑的剑身狠狠撞在青石板上,迸溅出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再战”二字。他伸手扯下腰间早已磨得发白的草绳,随意打了个结系在剑柄上,眼底燃烧的战意比九幽业火更盛:“没骨气的玩意儿!当年我独闯凌霄宝殿,脚踩十万天兵,何曾惧过?今日便让你看看,何为遇强则强!”
盘古虚影见状,不禁放声大笑,声浪如滚滚惊雷,震得天地都在剧烈颤抖。他缓缓举起开天斧,斧身流转着混沌之气,每一道纹路都仿佛蕴含着创世之力。“好个狂妄的小辈!当年我持此斧劈开混沌,方有这天地万物,你当真以为能与我一战?”话音未落,开天斧已携着毁天灭地之势劈下,虚空瞬间被撕开一道万丈裂痕,星河倒卷,日月无光。
李逍遥却不闪不避,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意。他屈指弹在断剑之上,剑身顿时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竟是与王婆卖豆腐的梆子声别无二致。“老古董,你这斧头虽能开天辟地,可尝过人间烟火否?”断剑迎着斧芒冲天而起,剑身上还沾着的烤红薯碎屑,此刻竟迸发出奇异的光芒,在空中勾勒出一幅幅市井画卷——王婆的馄饨摊热气腾腾,孩童追逐着糖葫芦奔跑,老汉哼着小曲修补驴车……
开天斧与断剑轰然相撞,刹那间,混沌之气与市井烟火交织缠绕,爆发出的能量风暴将方圆万里的空间搅成了一团乱麻。重楼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酒坛“当啷”落地,坛中溢出的哪是什么魔血,分明是混着桂花蜜的酸梅汤。混沌剑神握着颤抖的双手,看着自己的本命神剑竟不受控制地变成了烤肉叉,上面还串着几颗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仙豆糕。
李逍遥脚踏断剑,身形如鬼魅般穿梭在斧影之间。他每一次挥剑,都能带起一道绚烂的光弧,看似随意的招式中,却暗藏着万千变化。断剑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红丝化作无数锁链,缠住开天斧的斧刃,试图将其拖向人间。“老东西,你的天道太过冰冷!”李逍遥大喝一声,断剑突然爆发出万丈光芒,剑身上“王记铁匠铺”的刻痕闪烁着神秘的符文,“看看这人间,虽不完美,却充满生机与希望!”
盘古虚影微微一怔,攻势稍稍放缓。他看着李逍遥手中那把破旧的断剑,看着剑身上沾染的烤红薯焦痕、喂驴的干草,再看看下方热闹非凡的市井,眼中竟泛起一丝笑意。“有意思,当真有意思!”盘古虚影收回开天斧,抬手一挥,撕裂的虚空竟开始缓缓愈合,“自开天辟地以来,还从未有人敢如此与我交手,更无人能让我停下手中之斧。”
李逍遥收起断剑,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对着盘古虚影抱拳道:“承让了。我逍遥子行走世间,不求无敌于天下,只求无愧于心,守护这人间烟火。”
盘古虚影哈哈大笑,伸手从混沌中抓出一团金光,轻轻一捏,便化作一枚古朴的令牌,随手抛给李逍遥:“此乃鸿蒙令,见令如见吾。日后若有难处,可凭此令来找我。”说罢,他深深看了李逍遥一眼,眼中满是欣赏与期许,“好好活着,小辈。我很期待,你还能给这世间带来怎样的惊喜。”
虚影渐渐消散,天地恢复了平静。李逍遥握着鸿蒙令,感受着令牌上传来的温热,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断剑却悄咪咪地凑了过来,剑穗缠着他的手腕轻轻摇晃,仿佛在讨好。“知道错了?”李逍遥挑眉,抬脚踢了踢剑鞘,“下次再敢认怂,看我不把你回炉重炼成菜刀!”
远处,王婆的吆喝声再次响起:“逍遥子!快来帮忙!你刚才打架把我的馄饨摊掀了个底朝天!”李逍遥无奈地摇了摇头,将鸿蒙令揣进怀中,扛起断剑朝着馄饨摊走去。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与这人间烟火融为一体。而六界强者们,望着李逍遥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震撼与敬畏——这个手持断剑的少年,用他的方式,赢得了盘古的认可,也在这天地间,留下了属于自己的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