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屹和严林他们随后聊了一些其他的,然后大家就散场了,第二天,周六休息的时候,娄屹约了马达去钓鱼。
娄屹不是专业的钓鱼人士,他就是现在慢慢的喜欢上把鱼钩甩进去之后等着鱼儿上钩的这个乐趣;
也喜欢在这种等待中思考一些其他的事情。
“你小子今天突然约我出来,一定有事吧?”
娄屹和马达在把鱼钩甩进去之后,躺在各自的小躺椅上面,马达就问出了这句话,不过这语气里面是满满的笃定。
娄屹轻声的把狗子集团那边的合作事情说了一遍,当然了,有些事情,比如智农科技的事情自然是没有说的;
“达哥,到了年底,不出意外的话我想咱们集团的dw是能够在12家私域电商的企业中活下来的;
到时候景文那边往上走一步,然后继续执掌集团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
反倒是你这边,我想除非是景文花大力气保你,不然的话应该是会有和景文差不多背景的人过来摘桃子的了;
即便年底景文那边能抗住来摘桃子的,我认为这次和狗子集团的合作同样对于你而言是一个机会。
我有个想法,把目前我们服务的20多万人成立两家二级子公司,一家负责企业的员工,一家负责机关事业单位的人员;
这两家二级子公司,集团绝对控股,同时引入一些大型的企业,比如狗子集团这样的,可以快速的完成业务的布局和体量的增长;
同时,在两家二级子公司下面,把现在的这些二级子公司都变成三级子公司,这些三级子公司里面,集团也绝对控股,不过不会引入其他的集团,而是成立员工持股平台,来一起持股这些真正做服务的三级子公司;
在这些三级子公司下面,成立四级和五级的子公司,集团只需要相对控股就行,引入的就是我们的那些关系户资源、狗子物流里面辛总这些人的资源等等这些。
这样一来,二三级子公司,我们对上面的主管部门以及我们自己的员工都是一个交代,这个交代我相信他们也会满意的;
而四五级子公司,则是我们对带着资源的这些人的一个交代,他们只需要分红就行,我认为也会是满意的。
这件事如果推行的顺利,到了年底的时候应该是能够完成的。
到时候,你的位置能不能保住我不知道,但是实际的利益即便是你退休了,也会有保障的,你觉得怎么样?”
娄屹讲完大概的事情后,把自己找马达来的原因同样是讲了出来。
马达的年级摆在那里,虽然是景文一再强调,她会让现在的董事会里面的一些人不会变,一直到三年后的考核结束;
但是娄屹对这种保证是没什么信心的!
如果保证有效的话,三镇人才发展集团的董事会不会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变成13个人,也不会像现在这样,为了减少内斗而大家在两边办公;
娄屹虽然是没有混过官场,但是他知道,像两地办公,董事会分在两边的事情,绝对是不正常的;
在娄屹看来,到了年底,这种情况必然是会改变的!
而到了年底,dw成功的活了下来后,不出意外的话,三镇人才发展集团会再次往上升一个级别,成为正处级的国企;
而到时候,这个果子带来的诱惑,可不仅仅是现在的这种情况了!
年底,如果三镇人才发展集团升格成功,那么两年后只要是dw不是太拉胯,很有可能是能让集团再次升格的;
即便是集团不升格,但是作为董事长和总经理以及几位重要的人,把自己的相对应的行政职级往上提动,还不简单吗?
三镇市是副省级城市,正处级上面是副局级,再往上是副厅级,再往上是正局级,再往上是正厅级;
而正处级到厅局级就是一道门槛!
能借着国企把这个门槛跨过去,这种诱惑有背景有能力的谁能阻挡?
景文是有背景,但是不要忘了,她父亲只不过是正厅而已,在整个三镇市比她父亲高的就有好几个的,更不要说省里了。
想到这些,娄屹其实是有些受到打击的,因为国企不是民企,人事权这一块,受到外界的影响太大了!
娄屹曾经是想着在国企里面混混日子,但是现在慢慢的到了这个地位,他想的是能做一些事情,让集团发展的好一些;
但是呢?实际的情况就是:
你现在在努力让集团不断的发展,可你不能保证你能在这公司待多久!
所以,有时候你想到这些,心里面的干劲就是会被无限的打压。
国企,有一个最大的问题其实就是这个,尤其是对于没什么背景,自己又不擅长钻研人际关系的人,想做事,你做着做着,就是没盼头了;
所以,在国企里面,许许多多有着技术,有着真才实学的人,进来没几年就会被同化,一起躺平,一起混日子;
你能说这是他们的错吗?
但是你能说这是我们国企制度的错吗?
如果让一批人长时间的执掌一家国企,就会快速的把这家国企搞成山头,搞成家族式,搞成实质意义上的名国实民企业;
所以国企,尤其是大型国企必须是轮换最上面的管理人员。
这就是矛盾,国企发展这么多年了,改制改制搞了好几次了,但是问题始终是存在的,而在这种问题下,发展和破产始终是主题。
好吧,把话题扯得有些远了。
娄屹的话里面的含义,他相信马达是能够听出来的,而且娄屹其实从昨晚的严林那里,感觉到马达可能撑不到年底的了;
虽然是只言片语,但是娄屹能够铺捉到严林当时说的话里面的肯定成分。
马达和娄屹这几年相处的很好,他帮了娄屹很多,所以娄屹想着让这位忘年交在临走之前能多有一些退休的保障,就多一些吧。
而马达在听完娄屹的话之后,良久的沉默,没有说话,只是躺在躺椅上看着天空。
一时之间,只有微风吹的湖面波澜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