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弟弟,炉子已送到,奴家便不多打扰了。”其中一位护法,正是雅芙座下“琴棋书画”四婢中的“画”,她对林玄盈盈一笑,留下几分香风,便与同伴一同告辞离去。
林柔欢喜地围着炼器炉打转,清澈的眼眸中满是惊叹:“少爷,这炉子可真气派!比我们林家库房里那些凡品好太多了!”
林玄点头道:“此乃‘赤金九转炉’,下品法器,用以炼制丹药和寻常宝器,已是绰绰有余。日后我为你炼制些上好的丹药,助你修行。”
“多谢少爷!”林柔心中甜蜜,脸颊微红。
就在此时,一道充满嫉妒与怨毒的目光从不远处的庭院角落投来。
林炎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庭院的月亮门旁,他看着那尊气派非凡的炼器炉,又看到林玄脸上那淡淡的笑容,以及林柔那毫不掩饰的崇拜眼神,心中的妒火如同毒蛇般疯狂噬咬着他的理智。
在年末考核最后一场上,他被林玄打的昏死过去,是三长老千辛万苦将他救了回来,不过他的根基尽毁,修为再也无法精进了。
“凭什么!凭什么他林玄一个曾经的废物,能得到圣剑,能登上黄榜,还能拥有这等珍贵的法器级炼器炉!”
林炎双拳紧握,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渗出血丝。
他想起自己被林玄击败,被家族长辈训斥,少主之位更是遥不可及,而林玄却一步登天,风光无限。
“真是太可恶了!林玄那一个废物,以前,我随便呵斥他几句,他都不敢还嘴。现在居然骑到我的头上来了,他的运气怎么可能那么好?怎么可能?”
林炎恨得咬牙切齿,忽地,看到停在林家府邸外面,刚刚送完炼器炉,正准备返回金玉阁的华贵马车。
那是金玉阁的车驾,但刚才是为林玄服务!
此刻,林柔正欢喜地跑出府门,想必是要给金玉阁的车夫一些赏钱,感谢他们护送如此贵重的物品。
看到林炎阴沉着脸走过来,林柔的脸上露出一丝警惕,但还是依足规矩行礼,道:“林炎少爷。”
林炎冷沉着脸,道:“本少爷要出城一趟,这辆马车,我征用了。”
林柔的脸上露出难色,有些害怕的道:“可是……可是这是金玉阁的车驾,是为林玄少爷送炉子来的……”
“啪!”
林炎一巴掌扇出去,将林柔打得飞出了三米之外。
林柔的脸被打得肿胀充血,一个五指印记立即冒起来,嘴角溢血,脑袋发昏,感觉半边脸都麻木了。
林炎一脚踩在林柔的肩上,面目狰狞的道:“林玄是少主,本少爷难道就不是林家子弟?你只是一个婢女,也敢违抗本少爷的命令?信不信本少爷一句话,就能让你被赶出林家,流落街头?哼!”
说完这话,林炎便一甩衣袖,登上了那辆华贵马车,对着外面惊魂未定的金玉阁车夫吼道:“还不快驾车?送本少爷去城外葬仙谷!耽误了本少爷的事,要你们好看!”
这几日,他费尽心机才打听到林玄几个月前去过葬仙谷,或许葬仙谷处有什么机缘。
那车夫见林炎气势汹汹,又是林家子弟,不敢得罪,只得心中叫苦,鞭子一扬,驾着马车向城外行去。
林柔的心头十分恐惧又委屈,她只是一个婢女,林炎在林家的地位虽不如以前,但要整治她还是轻而易举。
她艰难的站起身,忍着脸上的疼痛,急忙跑回院中,要将此事告知林玄。
林炎坐在宽敞的马车中,紧捏着双手,眼中带着阴沉的神色,“林玄,你肯定得到了什么了不起的宝物,要不然,不可能在短短数月之内变得如此厉害。圣剑?哼,那些本该是我的!”
“我还有机会,只要我能在丹阳武会上狠狠将你踩在脚下,夺得进入三大学院的名额,我就能翻身!太上长老也护不了你一世!”
“等我成为武道强者,第一个要死的人就是你林玄。还有林萱那贱人,当初居然敢拒绝我,到时候,我要让你变成本少爷胯下的玩物。哈哈!”
夜晚的官道,行人变得越来越少。
两个黑衣人,站在道旁密林的树冠之上,冰冷的目光锁定着从下方行过的华贵马车。
“那就是林玄的车驾?”其中一个身形高瘦的黑衣人阴沉沉的道。他的背上,背着一柄黑铁长弓和一筒透骨箭,箭尖闪烁着幽蓝的毒光,全身散发出冰冷的杀气。
另一个矮胖的黑衣人,冷笑道:“肯定是他无疑。你看那驾车的车夫,是金玉阁的人,今日金玉阁为林玄送了一尊贵重的炼器炉,林玄此刻定然志得意满,独自在车中欣赏宝物,或是打坐修炼。”
“嘎嘎!刺杀一位黄榜提名,手持圣剑的林家少主,真是太让人激动了!只要完成了这一次任务,大长老和三长老允诺的奖励,足够我们兄弟后半生逍遥快活了!”
那一个高瘦的黑衣人,抽出一支透骨箭,搭在弓弦,弓拉满月,对准那一辆华贵马车!
“噗!”
透骨箭如一道黑色闪电,精准无比地射穿了马车的车厢壁,从林炎的后心穿入,前胸透出!
箭尖的剧毒迅速蔓延,林炎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便双目圆睁,气绝身亡。
“唰!”
一道矮胖的黑影,如狸猫般窜入车驾,只是刀光一闪,便将林炎的人头割下来,装进一个黑色的布袋里面。
他的嘴里发出一声阴笑,背着袋子,冲出华贵马车。
刹那之后,便与同伴一同消失在朦胧的夜色中。
金玉阁的车夫察觉到异响,又闻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吓得魂飞魄散,立即控制乌血马停下来,颤声唤道:“林……林炎少爷,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林炎少爷!”
他小心翼翼的将车帘撩开一条缝,只见一具无头死尸歪倒在车厢角落,车中全是鲜血,染红了名贵的坐垫,恐怖至极。
车夫“啊”的一声尖叫,连滚带爬地逃下马车,朝着丹阳城的方向没命地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