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 顾云舟喉间逸出一声低笑,
那笑声里最后一点因为她失控质问而生出的冰碴彻底化开,只剩下猎物归巢的畅快
他抬起另一只手,指腹温柔却不容退避地抚过她仍泛红湿濡的眼尾,语气轻柔得能溺死人:
“除了你,我顾云舟身边,不会有旁人。”
目光锁着她,加重砝码:
“这承诺,生来只为你一人。”
“可是……” 她眼中仍残留着精心编织的不安,揪着他衣襟的手指再度收紧,
“远哥哥还没说……这些天为什么躲着我?凝香居都不踏足了?”
顾云舟了然地捏住她的下巴,不容她半分闪避地撞入他深潭似的眼眸里。
“傻知知。” 他叹息带着恰到好处的怜惜,“你以为我不想?你以为……这几日我好受?”
“你太紧绷,像张满了的弓弦。”
他指腹摩挲着玉扳指,动作是安抚,眼神却如烙印,
“我不想把你逼到弦断。
有些路、有些事,得你自己想清楚,才放得下、拿得稳。”
“祖母那里,” 顾云舟的眸光平静无波,如同在议一桩寻常公事,
“她年纪大了,清净为上,也无需知道你我之事。
知道得少,才是你的护身符。”
他的目光掠过她微颤的肩头,投向不知名处。
“你的凝香居,终究人多眼杂,住的也不够舒服。
隔壁的西苑修建好了后,你就搬过去,我把你的院子安排在君子轩隔壁…”
他低下头,薄唇几乎含住她微凉的耳垂,气息滚烫带着隐秘诱哄,
“…那院的书房,与我的君子轩之间,早已……凿通了一条隐秘的通道。”
顾寒知的心猛地一跳!
你搁着玩密室逃脱建造师呢?!
顾云舟满意地捕捉到她瞳孔细微的收缩惊跳,用那低沉粘稠的语调为她描绘囚笼蓝图:
“若你住进西苑,白日,你依旧是顾家清清白白的二小姐。入夜……”
他指腹暗示性地揉捏她下巴嫩肉,“……书房乌木案第三格暗钮,轻轻一转……远哥哥立时便能到你身边……如影随形。”
“至于祖母、俗世流言……” 顾云舟的指尖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抬起她的脸,黑眸深不见底,闪烁着一种神祗般的绝对掌控:
“皆由我挡。你只需安安稳稳待在西苑,做我的知知。”
她感受到那股窒息的控制欲,终于忍不住挣扎:
“可…若我想出门看看呢?如现在这般...”
她轻轻晃了晃他手臂:“哥哥…总不能把我关在屋子里当雀儿养吧?
偶尔…我也想去看看胭脂铺的新色…去朱雀街吃碗豆花……”
\"而且那西苑到底要建多久?可别等到黄花菜都凉了,那劳什子杨家婚事撞上门,我名声....\"
“三个月,你就可以搬了,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不会让你嫁过去的”顾云舟不愿多说。
她却不依不饶,咬住关键: “那身份呢?”
“总不能无名无份不明不白地哄着我!
我顾寒知,要堂堂正正做你的正房娘子!你也只能有我一个!”
顾云舟眼底暗流汹涌,声音沉如磐石: “至多三年……届时必携你远赴金陵。
唯有你我二人。”
“有我一日,” 他的声音平稳却重如磐石,“无人可动你分毫。金陵乃至天下奇珍,只要你展颜,皆可奉于妆台之前。”
这便是他眼中的“安稳”——一座华丽的囚笼,无穷尽的供奉,与他那密不透风的“宠爱”。他以深情为笔,画地为牢。
顾寒知看着他温柔表象下蚀骨的掌控欲,理智警报啸叫不停,脸上却已同步浮起巨大的、被承诺包裹的安心与娇羞。
杏眼亮晶晶,带着小心翼翼的希冀:
“真的吗?远哥哥要说话算话!”
她顿了顿,仿佛骤然想起天大的正经事,眼中闪着毫不掩饰的娇蛮,声音细气却又清晰无比地追加:
“还有…远哥哥刚才说……不会短了我供奉的!”
她伸出纤细玉指,比了个不容商量的‘五’,脸微红,理直气壮地恃宠而骄:
“下个月我屋里的月例……得这个数!五百两!”
“打点下人……添置新料子花儿……哦还有!我想吃醉仙楼的水晶糕……要每日都送新鲜的!”
顾云舟看着她在笼中展露小爪牙的鲜活模样,唇角的愉悦弧度更深。
五百两?不过是他掌心一粒沙。
他喉间滚出低沉宠溺的笑声:
“依你。我的知知……” 他指尖轻轻点了下她挺翘的鼻尖,话语带着俯瞰般的纵容:
“你便是要金山银海,只要能换你一日欢颜,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