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盯着窗外,心乱如麻:傻柱什么经济状况,她哪里会不清楚。
傻柱什么时候买的起自行车了?
既然傻柱买不起自行车——那肯定是娄晓娥给钱傻柱买的自行车!
他们什么关系?娄晓娥竟然给他买自行车,一个可怕的念头让她坐立不安,指甲都快把手掌给掐破了……
终于,院里再次传来动静。
她透过窗缝,她看见何雨柱推着崭新的自行车,与娄晓娥并肩走到正屋门前。
而且两人神态亲昵,娄晓娥脸上带着未散的红晕和笑意。
更让秦淮茹如遭雷击的是。
傻柱将自行车停好后——他们俩竟然直接推开了傻柱正屋的门!
“咣当”一声,门就被关上了。
“啪嗒”,傻柱屋内的灯给灭了!可……娄晓娥……她并没再出来……!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血液凝固后又像被点燃。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只剩下那个恶毒的念头疯狂滋长:
难道他们俩真的搞到了一起!
他们孤男寡女俩人,这深更半夜,关灯同处一室……这不是搞破鞋是什么?!
巨大的失落、嫉妒、怨恨和被背叛感瞬间吞噬了她。
她猛地坐了起,顾不上穿好鞋,胡乱抓起破棉袄披上,像着了魔般冲出家门。
冰冷的夜风灌进领口,却压不住她胸中那团熊熊燃烧的邪火。
她失魂落魄地冲到傻柱门前,像尊石像杵在那里。
屋内漆黑死寂。她颤抖着将耳朵紧贴冰冷的门板,屏住呼吸。
起初四周满是压抑的、细碎的窸窣声,像布料摩擦。
接着,一声娄晓娥极轻的、带着鼻音的嘤咛传来……
然后,是床板不堪重负发出的、清晰而规律的“吱呀”声!
这声音如同烧红的烙铁。
狠狠烫在秦淮茹的神经上!她猛地直起身,眼前发黑。
巨大的屈辱感和报复冲动瞬,间冲垮了理智!傻柱只能是她秦淮茹的!
不管怎么样也轮不到她娄晓娥这个不会下蛋的老母鸡!!!
愣了几秒,秦淮茹那张脸瞬间扭曲。
她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
随后扯开尖利刺耳的嗓子,声音像淬了毒的刀子,骤然划破四合院的死寂:
“哎呦喂!快来人呐!出大事了!不得了咯!傻柱和娄晓娥搞破鞋咯!
快来人啊!搞破鞋的被我堵在屋里头了!快来抓流氓啊!!!”
她一遍遍嘶喊着,声音因激动和恶毒而颤抖变形,在深夜里疯狂回荡。
“搞破鞋”三个字,在那个年代无异于最恶毒的炸弹!
前院、中院、后院……各家窗户如同惊醒的兽眼,昏黄灯光次第亮起,照亮一张张惊愕、好奇、幸灾乐祸的脸。
沉寂的四合院彻底沸腾!
门轴转动声、脚步声、惊问声、孩子哭闹声汇成一片嘈杂。
人们披衣趿鞋,睡眼惺忪又带着看热闹的兴奋,纷纷来到中院。
众人目光齐刷刷聚焦在中院那扇紧闭的门,以及门口状若疯魔的秦淮茹身上。
一场风暴,在四合院死寂的深夜骤然降临。
何雨柱和娄晓娥的新婚之夜被彻底撕碎,当然这一切都在何雨柱预料之中。
秦淮茹眼中疯狂的火焰,在周遭灯光映照下,格外狰狞。
屋外。
她那尖叫像钝刀撕开夜幕。
门窗推开,人头攒动,脚步声杂沓。
眨眼间,中院被围得水泄不通,窃窃私语声嗡嗡作响。
易中海也起床,悄然站在人群稍前,脸色铁青,比半遮的月亮更阴沉。
双手背在身后,指关节捏得发白,平日的沉稳荡然无存。
他心里翻江倒海。
以往他总为秦淮茹兜底,可这次不一样!
他选择了站在傻柱这边,选择了聋老太太精心撮合傻柱与娄晓娥的计划——这可是他后半辈子的备用养老都像!
老太太的话犹在耳边:“傻柱子跟晓娥俩人要是成了,你易中海也算有了依靠!
秦淮茹?就是个无底洞!”为了这计划,他费尽心机铺路。
老太太是和他说过,下午俩人就去领证了,但是他不确定两人下午是否已领结婚证。
只要有了那张纸,秦淮茹再闹也是徒劳!可偏偏在这节骨眼上,这蠢女人竟来撒泼!
易中海目光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又狠狠扫向疯癫的秦淮茹。
他看得分明,傻柱一下午开介绍信、办结婚,时间根本来不及!
要是没领到结婚证,万一被秦淮茹这么一闹,事情给闹大,惊动街道甚至治安所……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光是“有伤风化、搞破鞋”的罪名就够他们受的!
若真被抓进去,心高气傲的娄晓娥还能嫁傻柱?
那老太太精心设计的计划、自己的指望,岂不毁于一旦?!
“傻柱!何雨柱!你赶紧出来,把事交代清楚!”
秦淮茹披头散发,像被激怒的母兽。
用尽全力“砰砰”拍打着门板,声响刺耳,震得人心头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