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机银行App里那一长串令人眩晕的零，老者的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布满皱纹的老脸因极度兴奋而扭曲，笑得见牙不见眼。
“啧啧啧……一百万！真他娘的是只千年不遇的大肥羊啊！”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眼睛里闪烁着饿狼般的绿光。
蒋天赐脸上却没什么喜色，反而用力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咬牙切齿道：“妈的！亏了！亏大发了！刚才就应该直接开口要两百万，不，五百万！你看他给钱那爽快劲儿，眼皮都不带眨一下的，五百万对他来说估计也就是九牛一毛！”
他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悔恨，仿佛丢了几百万似的。
“唉，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钱都到手了，人也走了。”老者虽然也贪得无厌，但还算有点“知足”，叹了口气道。
“不！还有机会！”蒋天赐猛地抬起头，望向叶凡和柳茹菲消失的方向，眼神中重新燃起贪婪而凶狠的火焰。他压根没认出叶凡就是那位声名鹊起的商界新贵、湖底捞的老板。
在他浅薄的认知里，叶凡只是一个钱多、人傻、还特别“圣母”的富二代，是上天赐予他们的完美提款机。如果他知晓叶凡的真实身份和那些雷霆手段，恐怕早就吓得屁滚尿流，拿着钱有多远跑多远了。
“还有机会？”老者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动听的话语，“天赐，你快说，还有什么法子？要是能再从这小子身上榨出几百万，咱们爷俩以后就能金盆洗手，找个地方买栋别墅，舒舒服服地养老了！”
一想到能彻底摆脱这种风里来雨里去、看人脸色的碰瓷生涯，老者的心脏就砰砰狂跳。
蒋天赐阴险一笑，压低声音道：“凭咱们俩，硬来肯定不行。但我们可以找‘专业人士’啊！我记得你不是认识那个马立军吗？”
“马立军？”老者先是一愣，随即恍然，“你是说那个开酒吧和娱乐城的马老大？他手下确实养着上百号人，势力不小。可……他不是咱们这行的啊，他是玩硬碰硬、敲诈勒索的。”
“这有什么关系？”蒋天赐不屑地撇撇嘴，“管他黑猫白猫，能抓到老鼠就是好猫！咱们给他提供肥羊的信息，他出面动手，到时候得来的钱三七分账，咱们拿三成，也够肥的了！随便找个由头，比如那小子走路撞了他们的人，或者调戏了他们场子里的姑娘，还不是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老者一听，觉得大有可为，脸上立刻浮现出狠毒的笑容：“对对对！还是天赐你脑子活络！就这么办！只要能搞到钱，管他用什么法子！”
“走！我们跟上去，别让肥羊跑了！”蒋天赐当机立断。
爷孙俩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鬣狗，鬼鬼祟祟地尾随在叶凡和柳茹菲身后。夜晚的街道行人渐稀，跟踪起来毫不费力。
蒋天赐一边盯着前方的目标，一边快速掏出手机，翻出一个备注为“马老大”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粗犷且带着几分不耐烦的声音：“喂？蒋天赐？有屁快放，老子正忙着呢！”
“军哥！军哥！发财的机会来了！”蒋天赐压低声音，语气却异常兴奋，“我今天遇到一只天字第一号大肥羊！人傻钱多速来那种！刚才我和我爷爷随便演了场戏，就从他手里讹了一百万！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哦？一百万？”电话那头的马立军顿时来了兴趣，背景音的嘈杂声也小了许多，“具体什么情况？对方什么来路？”
“就是个二十多岁的富二代，带着个特别漂亮的女朋友在河边散步，心肠软得像豆腐，随便吓唬几句就乖乖给钱！我们现在正跟着他，军哥，你要不要带兄弟们过来干一票大的？我估计，敲他个五百万绝对没问题！”蒋天赐极力煽动道。
“废话！这种好事能少得了我马立军？”马立军的声音立刻变得亢奋起来，“你们给老子把人盯紧了！我马上带兄弟们过去！告诉我你们的位置！”
蒋天赐连忙报出所在的街道。
马立军狞笑道：“很好！你们继续跟着，就算他回家了，也得给老子查出他住哪个小区哪栋楼！这种送上门的肥羊，不好好宰一刀，都对不起老天爷给的运气！”
在他看来，对方既然是个软弱可欺的“圣母”富二代，那简直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可以随意宰割。找到人了，还怕弄不到钱？
“军哥你放心，保证跟不丢！”蒋天赐拍着胸脯保证。
挂断电话，蒋天赐和老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对巨额财富的渴望和即将得手的兴奋。他们却不知道，自己正在作死的道路上疯狂狂奔。
……
与此同时，叶凡正牵着柳茹菲的手，悠闲地漫步在回家的路上。夜色温柔，晚风拂面，刚刚发生的那场闹剧似乎并未影响他的心情。
“老公，你刚才真的太大度了，一百万就这么给了那两个无赖，想想还是好气哦。”柳茹菲依偎在叶凡身边，小声嘟囔着，虽然知道丈夫另有安排，但心里终究有些憋屈。
叶凡笑了笑，捏了捏她柔软的手心，眼神深邃：“放心，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们怎么吃下去的，我会让他们连本带利，加倍吐出来。明天，马阳荣就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社会的毒打。”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柳茹菲闻言，心中的那点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对丈夫全然的信任。
两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离小区不远的一条相对僻静的辅路上。此时已是晚上十点多，路上的行人和车辆愈发稀少。
就在这时，前方迎面走来七八个穿着花里胡哨、流里流气的青年。他们叼着烟，吞云吐雾，走路歪歪扭扭，嘴里还嚷嚷着不堪入耳的脏话，标准的混混做派。
叶凡不想多事，便拉着柳茹菲主动靠向路边，将宽阔的道路中间让给他们。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