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业当日,皇帝还特意派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前来参观学习。这些太医们身着华丽的官服,排着整齐的队伍走进医院。
他们神色各异,有的带着好奇,四处打量着医院新颖的布局与从未见过的设备;有的则面露质疑,似乎对这家新建的医院能否与太医院相媲美持保留态度。
但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得不承认,这家医院从名字到规模,都彰显着与众不同。
京城的百姓们听闻今天医院开业,也都纷纷赶来。一时间,医院门口人潮涌动,热闹非凡。有的百姓是出于好奇,想看看这家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医院到底是何模样;而有的则是真正有患病在身,抱着一丝希望前来就医。
纪云夕站在医院门口,身旁是小虎,今天起小虎正式成为纪云夕的徒弟与助理,她热情地迎接每一位前来的百姓。她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自信与坚定,仿佛在向大家传递着一种力量,让每一个人都相信,在这里,他们的病痛都能得到有效的治疗。
医院内,医护人员们早已各就各位。大夫们身着统王素色的长袍,手中拿着诊断工具,耐心地为前来就诊的患者们进行检查;护理人员们则穿梭在人群中,为患者们指引方向,解答疑问,他们温柔的笑容和贴心的服务,让患者们紧张的心情得到了些许缓解。
随着时间的推移,医院里的患者越来越多,大家有序地排队、就诊,虽然忙碌,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正当医院里人来人往,一片忙碌景象时,一阵急切的呼喊声从门口传来。
只见一个妇人满脸泪痕,几乎是半拖半拽地扶着一个男人急匆匆走进医院。妇人声音带着哭腔,大声喊道:
“大夫,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夫君!”
那男人身形佝偻,双手紧紧捂着肚子,脚步踉跄,每走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他的脸色如纸般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不断滚落,牙关紧咬,痛苦之情溢于言表,一看便是疼痛已达极致。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一旁坐诊的大夫见状,立刻快步上前。他神色凝重,轻轻扶着男人坐下,随后伸出手,仔细地为男人把起脉来。
一时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众人屏气敛息,眼睛紧紧盯着大夫的一举一动。
片刻后,大夫面色沉重地收回手,缓缓吐出几个字:“肠痈。”
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人群中传来一阵低声的议论,大家的眼神里满是惋惜与无奈,在这个时代,肠痈被视为绝症,几乎必死无疑。
大夫看向妇人,轻声劝道:“大妹子,这病…… 实在是无力回天,您还是…… 尽早做打算,放弃治疗吧。”
妇人听闻,双腿一软,“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双手死死地抓住大夫的衣角,泪流满面地哀求着:
“大夫,求求您,救救他,他是家里的顶梁柱,我们还有孩子……”
她的哭声悲切,令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就在这时,纪云夕从围观的人群中快步走了出来。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吩咐道:
“快,把病人扶到诊疗室!”
众人自动让出一条通道,几个身强力壮的伙计上前,小心翼翼地将男人抬进了诊疗室。妇人也跟随其后。
那些站在一旁的太医院太医们见状,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轻轻摇头,小声嘀咕着:
“战王妃怕是不懂这肠痈的厉害,如此作为,不过是多此一举罢了。”
还有的面露不屑,低声嘲讽道:“这病连我们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她还能有什么办法?”
“走,我们也跟去看看她有什么办法。”
一群太医浩浩荡荡跟着去了诊疗室。
纪云夕仿若未闻,她走进诊疗室,仔细地为男人检查起来。一番检查后,语气笃定地说道:“肠痈并非绝症,是可以治愈的。”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随即爆发出一阵惊呼声。
“怎么可能?”
“这简直闻所未闻!自古以来没人能治愈这病呀。”
质疑声此起彼伏。
纪云夕却没有丝毫慌乱,她平静地继续说道:
“只要将病灶切除,患者便有生机。”
此言一出,全场人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纪云夕,仿佛她说出了什么天方夜谭。
但纪云夕的眼神里没有一丝犹豫,她已经准备好,要用行动来打破众人的认知,拯救眼前这位患者的生命。
她走到妇人面前,说道:
“大婶,您夫君得的是急性肠痈,情况十分危急,当下唯有做手术切除病灶这一条路可走。要是慢性肠痈,还能用药物慢慢调理,可现在这急性发作,一刻都耽搁不得。”
妇人听闻,原本满是泪痕的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丝迷茫。
“切除?”
她下意识地重复着这两个字,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可怕的画面,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那…… 那我夫君不是会死,不行,绝对不行!”
她双手挥舞着,仿佛要将这个可怕的提议赶走。
纪云夕见状,微微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道:
“大嫂,您先别着急。我知道这听起来有些吓人,但在我看来,这只是个小手术,只要手术顺利,并不会危及您夫君的生命。如今时间紧迫,若不切除病灶,任由病情恶化,那才是真的回天乏术了。”
她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让人安心的魔力。
妇人的眼神中满是纠结与挣扎,她看着躺在一旁疼得不断呻吟的夫君,又看看眼前一脸诚恳的纪云夕,内心仿佛有两个小人在激烈争斗。这可是关乎夫君生死的大事,怎能轻易做决定?可看着夫君如此痛苦,又实在不忍心就这样放弃。
经过漫长的几个天人交战,妇人咬了咬牙,眼眶中再次蓄满泪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说道:
“好,我答应做手术。”
周围的大夫们听到这番对话,全都惊得目瞪口呆,感觉这一切太荒谬了。
在他们的认知里,动刀割除身体器官,那几乎等同于宣判死刑,这纪云夕竟然说这是小手术,还能救人?
他们面面相觑,交头接耳,纷纷表示要留下来看看纪云夕究竟如何医治这棘手的肠痈,毕竟他们行医多年,从未听说过这般奇特的治疗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