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苏醒,新的一天在晨曦中悄然开启。云层裂开缝隙,日出如诗般绽放。
奉天大帅府前,一群记者们踏着晨露,像潮水般把大门口堵得水泄不通,每个人的眼神中闪烁着对未知故事的好奇与敬畏。
东方女魔化妆成一位英俊青年,化名金碧辉,带着照相机,混在这群记者之中,希望能阻止东北易帜,实施刺杀计划。
大帅门咣咣地拉开,黎天才带领卫兵各就各位,各尽其职,只希望保护前来采访记者们的安全。
一位文静的十六七岁的女记者萧红挤到黎天才的前面:“据说,少帅易帜又推迟了,大致在什么时候?”
萧红是哈尔滨市东省特别区区立第一女子中学就读学生,喜欢文学和绘画,在校刊上发表过署名悄吟的抒情诗。刚刚在哈尔滨市学生维持路权联合会发起的“一一九”运动中,担任宣传员。
萧红人在哈尔滨,但心系奉天,他最关心的是东北易帜的发展进程,通过黎天才的帮助前来大帅府采访,没想到走漏了消息。
黎天才眼看形势不利,改变了接受萧红采访的计划。他这样答复:“东北易帜并非易事,怎么能说做就做呢,需要从人力、物力、宣传和安全等诸方面综合考虑,还需要与国府那边联系,所以易帜的具体时间和事宜,还无法向记者汇报。”
萧红毕竟是一位出道不久的青年女学生,对东北易帜的安全性、复杂性和艰巨性,考虑得不周。他恳求黎天才:“大家从不同地方远道而来,就是想了解东北易帜的走向。能不能请少帅出面,我们要请他当面说明。”
黎天才投靠奉天的张作霖,只是表面现象,但他始终未忘当初在党旗下的誓言,尽管被人误解,但没有忘掉组织赋予他卧底的使命。
黎天才望着越聚越多的人群,他意识到一些不明身份的人物藏匿在其中,必须尽快驱散记者们,一旦被敌特利用,局势会更加复杂,更难控制,张校长的安全更难维护。
黎天才果断地说:“现在少帅不在府上,正在与南京国府联系,或者已在路上。等见了面,我会把大家的意见转告给他,并建议他抽一个合适的时候,和大家见面。有关消息会在报刊等媒体上发布……”
听了黎天才的意见,萧红立即呼吁:“大家回去吧。回去等消息。”
记者们觉得黎天才和萧红的意见中肯,议论着,纷纷离开。
就在这个时候,金碧辉突然站出来大喊:“这不是戏耍我们记者吗?让我们进去!”
刚来要走的记者们听到喊声又转身回来,跟着金碧辉再次涌向门口……
“呯”地一声,黎天才朝天空鸣了一枪,这一枪把记者们镇住了,同时也在向大帅府里的发出警告,大门口出事情了!
金碧辉不达目的不肯罢休,仍执意要进。黎天才愤怒地喊道:“枪就是命令!中国人都能服从,你不就是日本的金小姐吗?”
金碧辉反驳:“谁说我是日本人了?我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金碧辉。”
黎天才问道:“谁又能证明?”
金碧辉反问:“金梦尘金剑啸,你认识吗?”
萧红心想:金剑啸是小说家、诗人、画家、剧作家,毕业于哈尔滨医科专门学校。去年秋天,金剑啸弃医从文,担任某文艺副刊编辑。金碧辉又怎么认识金剑啸呢?
金碧辉补充说道:“金剑啸,1910年出生,奉天人。他是我金碧辉的弟弟。”
黎天才嘲笑:“没听说他有你这么个哥哥?再说他现在上海艺大学习绘画。”
金碧辉说:“他是我弟,还是你弟啊?我的家在哈尔滨,就不能回家看看,路过奉天啊?”然后问身边的萧红,“张廼莹小姐,对吗?”
黎天才再次下了逐客令:“金碧辉,我已向大家说明,要采访只能改日,走吧。”
金碧辉把小手一举:“等一等,金剑啸马上就到。”
“他不会来了!”王至诚从大帅府里走了出来,张校长把最近接待记者等文化人的任务交给了王至诚。
王至诚毫不客气地手指着金碧辉说道:“她是中国人,中国名字金碧辉,都不错。但是她不是金剑啸的兄长。”
金碧辉走到王至诚跟前:“怎么连你也不认得金碧辉?我是你的学生。您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记者中有人问道:“他到底是谁?!”
“不错!我认得她。”王至诚说道:“五年前,我在关东大地震中救下的英俊少男,当初他告诉我他叫金碧辉,是湖社画会会长金北楼,即金绍城的弟弟。后来才知道,他是爱新觉罗·善耆第十四女。怎么成了金剑啸的兄长了?”
金碧辉女儿身?大家的目光集中在金碧辉身上。
王至诚说道:“后随养父川岛流速的名字,取名川岛芳子,又称川岛美子、川岛东珍。”
王至诚继续说道:“在张大帅遇难之前的前一天和遇难当天,川岛美子以金小姐的身份前来大帅府。”见川岛美子仍不愿离去,问道:“要不要请五夫人啊?”
“各位记者,各位朋友。”王至诚说道,“我受少帅委托,在东北易帜之前这段日子,由我负责接待众位记者。不瞒各位,我们今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少帅的安全,为了易帜能顺利完成。”
听王至诚一席话,众位记者纷纷离去。唯有川岛美子恋恋不舍,突然拔出短枪对准王至诚,朝黎天才大喊:“快去通报少帅。五分钟不见,怎么处理,由我!”
王至诚警告川岛美子:“大帅遇难还在调查,你侥幸逃脱了。现在胆敢再来?刚才的一声枪响,大帅府里什么没有准备好。还不快走!”
川岛美子挟持王至诚走到人群中,趁人不备丢下王至诚逃窜。
枪声阵阵,黎天才的卫兵们持枪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