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东升,美如娥眉。王至诚、张学良和冯庸正准备离开餐厅去休息,突然闯进一位陌生的俊俏姑娘。
“对不起,打搅了,诸位大哥哥。”姑娘微微鞠躬,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声音甜蜜,仿佛山涧潺潺的流水。“我叫张乃莹,刚来东北大学就读,行吗?”
她那两条小辫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活泼可爱,让在场的男子们不禁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投以好奇的目光。这位姑娘,竟然就是未来的民国四大才女之一——萧红。
王至诚打量着她,眼神中透出一丝深邃的洞察:“小妹生于辛亥猪年,金猪年,今年十七岁,来自哈尔滨呼兰县,祖籍山东聊城。”
萧红愣了一下,瞪大了眼睛:“先生怎么知道的?”
“看你的面相,听你的口音。”王至诚微微一笑,故作神秘,“你的家庭富有,但你有叛逆的精神。如今是名中学生,必定写得一手好文章。”
听他一番话,萧红的心中涌起一阵温暖。她心中暗想,虽然出生在封建地主之家,但她渴望追寻属于自己的文学梦想。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对未来充满了期待。
王至诚见她神情变化,继续开口:“让我看看你的手。”他说着,缓缓伸出手来,柔和的目光注视着她的手掌。萧红有些犹豫,但还是将手伸出,掌心向上,像一片盛开的花瓣。
王至诚轻轻握住她的手,指尖轻触她的掌心,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神情认真:“你的手,柔韧中透着刚强,热情四溢。你即将迎来人生的转折点。”
周围的人都静下来了,冯庸好奇地倾身向前,张学良则微微一笑,瞥向王至诚,似乎在期待他的判断。
“在你身上,我看到一种不屈的灵魂和过人的才华。”王至诚继续说道,语气中透着一种独特的权威感。“你会成为一位杰出的作家,甚至可能会有一位同样追求文学的爱人出现在你的人生中。”
萧红的脸瞬间羞红了,小手紧紧捏着袖口,低着头不再言语。她的心中感到温暖,更感到一阵不安,想起自己那艰难的成长经历。
张学良见状,故意打断道:“我还没有下发招生广告,你算是慕名而来吧。告诉我,谁让你来的?”
“我从上海来,李泽田让我转交一封。”萧红回答,开始从手提包里翻找信件。李泽田,正是李克农的别名,是中共情报工作的重要人物。
张学良接过信,浏览了一下,问道:“泽田兄最近可安?”
“他现在管理一家报社,我去他那儿找一个编辑的差事,结果让我来东北大学。”萧红低声说道,心中暗自庆幸自己终于能够追随梦想的第一步。
张学良微微蹙眉,意识到李克农和他所追求的信仰存在差异,便冷静地说:“信收下了,至于你来校读书,学校不能收!”
“大学不是你一个人的。”萧红红着脸反驳,“李先生问过东北交通大学的领导,车向忱和东北大学的于世秀先生,他们答应让我试试。”
“既然试试,可要可不要哩。”张学良摇摇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你一个小姑娘,读什么大学哩!”
“我听说张校长倡导男女同校,各科招收50名女生,我也想来试一试。”萧红的声音坚定,目光中闪烁着梦想的光芒。
冯庸忍不住笑了,而王至诚则对这位瘦削的女孩说道:“等中学毕业了,再来不迟啊!”
“我中学刚读了一年,但文学书读了不少。”萧红自信地回应,“听老乡说,东北大学的苗可秀和张希尧都是预科的。如果我能进文学院,绝不会让东北大学丢脸。”
张学良又问:“你那位老乡同学是谁?”
“张甲洲,北京大学理学院的高材生。将来清华的苗子。”萧红回答,脸上满是崇敬。
“看来小姑娘来错了地方。”张学良的言外之意是去北京最好。萧红却坚定地说:“我喜欢上这里了!”
“我们文学院缺教授。如果你能请来一个教授,你就跟他学!”张学良最终做出了决定。
萧红的心中涌起感动,她是一个在生活中挣扎搏斗的东北姑娘。尽管她出身于一个地主家庭,幼年丧母、缺乏父爱,但与张学良和王至诚的相遇,仿佛点亮了她心中那扇通往希望的窗。她轻声念叨着:“鲁迅、林语堂、沈从文……”
王至诚说:“关键是你能请哪一个过来。”
“这个……”萧红为难了,她连这些作家的地址都不知道。
“先吃饭再说。”张学良意识到萧红的把握不大,便试图缓和氛围。
萧红一双渴望的大眼睛望着大家:“女教授可以吗?我可以推荐……”这时,门口轻轻推开,一个身形瘦削、面容清秀的男子走了进来。他就是黎天才,作为中共特科安置在大帅府的卧底,他的身份在此刻显得格外重要。
黎天才环顾四周,目光停留在萧红的身上,似乎对这个充满朝气的女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张学良和王至诚也觉察到他的到来,心中暗想:他来干什么?
“抱歉,我来得有些晚。”黎天才微微一笑,声音温和,带着一丝书卷气。“听说这里在讨论关于文学院的事情?”
“是的,萧红想请一位女教授。”冯庸点头回应,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黎天才微微点头,似乎对这个年轻女孩的决心感到欣慰:“你的才华和热情让人耳目一新,文学院需要像你这样的人。”
黎天才的出现如同一缕晨曦,照亮了萧红的未来。而萧红正是其中一颗冉冉升起的星星,带着对文学的热爱与执着,朝着未知而光辉的未来迈出坚定的步伐。
然而,黎天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来到张学良身边,附在耳边,这般那般说了一通……
“好好吃饭。”张学良关怀地说,然后轻轻拍了拍王至诚的肩膀,意思是:能不能录用,全交给你王至诚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张学良酒力全无,迈着矫健的步伐,准备他的就职演说去了。而萧红则感受到一丝失落,刚才还微笑着的小姑娘,眼睛里悄然滑落下委屈的泪水。
就在这一刻,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与不安。她知道,自己虽然身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但梦想的火焰在心中悄然燃起。她不禁暗暗发誓,无论前路多么艰辛,她都要勇敢追寻自己的文学之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