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光洒在“赵一荻故居”五个大字上,映得古老的匾额透出一股神秘的气息。这是张学良将军的红粉知己赵一荻的居所,夜色静谧而浪漫,仿佛在为即将发生的故事打下伏笔。
爷爷曾讲过,赵一荻在张作霖和于凤至的同意下,与张学良在此幸福地度过了他的第三段婚姻。赵一荻不仅相貌绝佳,身材窈窕,还才情横溢,琴棋书画无所不精。与于凤至和谷瑞玉相比,她似乎多了一份阴柔之美和深厚的文化气息,这也是张学良对她难以割舍的原因。
大门没有上锁,似乎一切都在冥冥之中等待着王至诚的到来。王至诚微微带着酒意,心中涌动着兴奋与忐忑,轻松地推开了门。
悠扬的琴声如流水般传来,王至诚顺着声音走进了一处中西结合的建筑。室内的法式家具散发着淡淡的木香,北墙的床上,被梦幻般的蚊帐罩住,稍留的缝隙足以窥见凉被的柔美。
王至诚的目光逐渐被吸引,轻轻走到屏风前,看到《兰亭序》的摹本,立刻想到了赵一荻那一手漂亮的小楷。
我可以聊聊《兰亭序》。王至诚在心中想着,却在即将踏入内间的那一刻停住了脚步。
突然,一个身影在蚊帐后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在腾出一个位置。自从张作霖遇难后,赵一荻便独守空房,夜深人静的时光让她越发地思念张学良。
今晚,她充分感受到那种急不可耐的渴望,等得不耐烦的她匆匆洗澡回来,却没想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已悄然闯入。
王至诚察觉到一丝不妥,但好奇心驱使他继续探索。醉意朦胧的他找了张沙发坐下,喝茶。那是赵一荻为张学良准备的,不管张学良来与不来,她每晚都这样静候。
王至诚放下茶杯又走到书桌前,翻阅着几张张汉卿的书法作品。那些字迹颇有法度与力度,透着深厚的国学底蕴,让他对张学良有了新的认识。
“在父亲遇事前,您写的字还摆在哪儿?”赵一荻的声音突然传来,娇滴滴的语气中透着几分调皮。
王至诚心头一颤,意识到自己可能惹了麻烦,慌忙解释:“几个字有什么可看的?”
“汉卿先前写的字,我觉得很有趣。”赵一荻的声音轻柔,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期待。
王至诚从底下取出几幅作品,与屏风上的摹本比较,发现其中几笔竟有“琅琊本”的笔迹,便装作张学良的语调说:“汉卿先前写得恣意,虽无王羲之《兰亭序》的神韵,还有成亲王略略的形似。”
蚊帐内一片寂静。赵一荻听过张学良提起《兰亭序》,却从未听过“琅琊本”的说法。
王至诚又找到一幅癸亥年写的字,兴致勃勃地说道:“这一幅好像找到了自己,整体的感觉远比之前显得自由、洒脱。”
“都是你的体,我好久没写一个字儿。”赵一荻轻声说道,语气中透着几分怅然。王至诚看到她的神情,心中生出几分怜惜。
赵一荻从蚊帐中走出,穿好衣裳,脸上带着红晕,问道:“至诚兄弟,您怎么来?”
王至诚沉着地解释:“我喝了点酒,跟着假山走出来的倩影儿,糊里糊涂地到这儿了,见大门敞着,就走进来了。”
赵一荻说:“在你来之前,日本的佐藤松本好像来过,坐着等了一会儿,也只是喝了一杯茶,离开了。”
天哪!王至诚说道:“日特活跃得很,你怎么不关门呢?”
赵一跌说:“该走的总是会走,该来的总是会来。”
“冒犯赵小姐了。”王至诚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却无法掩饰内心的紧张。
“汉卿好多天没来,听凤至姐姐说他要接待重要客人,没想到是您。”赵一荻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失落,似乎对张学良的缺席有些不满。
王至诚及时注意到了她的情绪,试图转移话题:“汉卿天资聪颖,您可曾告诉过他关于书法的趣事?”
赵一荻点了点头:“汉卿的启蒙老师崔名耀是一位着名的儒家大师,白永贞、金梁、林汝助都为他倾注了很多心血。”
“我、思成、冯庸和汉卿,汉卿的书法基础最扎实。”王至诚回忆起与张学良的童年时光,心中充满了怀念。
赵一荻接着说:“听说您爷爷曾在张家面前写过《兰亭序》,可惜没有写完。”
王至诚微微点头,心中却想着:“这《兰亭序》究竟有多少传奇故事?”他不禁问道:“自汉卿得了王怀兰前辈的《兰亭序》,后来又有什么变化?”
“汉卿临摹了百遍,甚至练到通宵。”赵一荻的声音有些自豪,但又隐藏着一丝无奈。
王至诚沉声说道:“急于临摹《兰亭序》,就是临摹上万遍,也难得书圣的精髓。书法靠的是心境,才能达到真正的灵动。”
“看来汉卿之知己,至诚也。”赵一荻一笑,似乎对他的理解感到欣慰。
就在这时,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亮了整个房间。王至诚和赵一荻的目光在这一刹那交汇,彼此都感觉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然而,就在这温馨的氛围中,门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王至诚微微皱眉,心中隐约感到不安。
门开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了进来,正是张学良。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张学良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严厉,打破了房间的宁静。
王至诚心中一紧,赵一荻的脸色也变得苍白。此刻,三人之间微妙的关系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变得紧张而复杂。
张学良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似乎在审视着什么。王至诚心中暗道不好,面前的局势似乎正在向不可预测的方向发展。
“我酒后失态,打扰了赵小姐。”王至诚试图解释,然而他的话语在此刻显得苍白无力。
张学良冷冷地说:“你不该在这里。”他望着赵一荻,眼神中流露出强烈的占有欲。
赵一荻的心中同时感受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此时的她,既想解释,又不知该如何开口。气氛在瞬间变得凝重无比。
“本来无意识地走进赵四小姐的闺房,想马上离去,可是遇上桌子上的书法,就留了下来,想我们兄弟见聊聊书法。”王至诚努力保持镇定,心中却暗暗祈祷这一切能平息。
“那你们聊,好好地聊哩”张学良容不得王至诚和解释愤然离去。王至诚猜不出张学良是大度,还是猜忌。王至诚隐约意识到,这场对话即将引发一场更大的风暴。
夜空中,月光依旧皎洁,琴声却在此刻停住,仿佛也感受到了一丝不安的波动。故事的结局,似乎正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