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晓晓捏着那对龙凤佩,感觉手心的汗都能把玉佩泡软了。总管太监那句“扶持新君”像根刺,扎得她后颈发麻——这后宫除了瑞王,哪还有什么“新君人选”?难道是……她不敢往下想,偷偷瞟了眼皇帝,发现他正盯着窗外的乌鸦,眉头拧成了疙瘩。
“皇上,”她把玉佩往怀里一塞,突然想起现代警匪片的套路,“咱们得搞个‘全城搜捕’!画通缉令,贴满大街小巷,悬赏捉拿总管太监!就说抓到他赏黄金万两,再送个‘皇家荣誉市民’称号!”
皇帝被她逗笑了,紧绷的脸色缓和了些:“黄金万两可以,荣誉市民就算了——宫里没这规矩。”他转身对御林军统领说,“按翠嫔说的办,画通缉令,封锁所有宫门,凡出入者都要严查。”
御林军统领领命而去。苏晓晓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什么,追上去喊:“通缉令上别忘了画他袖口的朱砂印!还有,他走路有点内八字,左脚鞋跟比右脚磨得厉害!”
统领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跟,赶紧点头:“记下了!”
安嫔凑过来,小声说:“你怎么观察得这么细?连鞋跟都注意到了。”
“职业病。”苏晓晓得意地扬下巴,“以前在公司抓摸鱼的,就得看谁鼠标动得慢、咖啡喝得多——观察细节是基本功!”
接下来的三天,皇宫变成了大型搜捕现场。通缉令贴得满墙都是,总管太监的画像画得歪歪扭扭,鼻子大得像蒜头,眼睛小得像绿豆,苏晓晓每次看见都忍不住笑——这画师怕不是跟总管太监有仇。
“小主,御膳房说找到点线索。”春喜跑进来,手里拿着个糖人,捏的是总管太监的模样,肚子鼓鼓的,手里还举着个算盘,“他们说总管太监常去御膳房偷吃桂花糕,每次都要算清楚欠了多少银子,记在账本上。”
苏晓晓拿起糖人咬了口脑袋:“算银子?这老狐狸还挺讲究。账本呢?拿来我看看。”
账本上的字迹跟通缉令上的画像一样潦草,上面记着“三月初五,桂花糕三块,欠银五文”“四月初二,绿豆汤两碗,欠银三文”,最后一笔停在“七月十三,桂花糕一屉,欠银一两”——正是总管太监逃跑那天。
“七月十三?”苏晓晓盯着日期,突然拍大腿,“他逃跑前还去御膳房吃了一屉桂花糕!这心也太大了!”
安嫔指着账本角落的小字:“你看这备注——‘记账人:小豆子’。小豆子不是御膳房的学徒吗?说不定见过他!”
两人赶紧跑到御膳房,小豆子正在灶台前偷啃馒头,看见她们,吓得馒头掉在地上。
“小豆子,”苏晓晓捡起馒头塞回他手里,“总管太监七月十三来吃桂花糕时,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
小豆子咽了口馒头,含糊不清地说:“他说……说要去‘见老朋友’,还说‘那东西藏在最甜的地方’……”
最甜的地方?苏晓晓和安嫔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御膳房的糖窖!
御膳房的糖窖在地下三层,阴森森的,堆满了糖缸,空气甜得发腻,呛得人嗓子疼。苏晓晓举着灯笼往里走,突然踢到个硬东西,低头一看,是个算盘,珠子上还沾着糖渣。
“是他的算盘!”她捡起算盘,发现算珠的缝隙里卡着张纸条,上面写着“玄字营暗语:甜过初恋,涩如黄连”。
“甜过初恋?涩如黄连?”安嫔皱着眉,“这是什么意思?”
苏晓晓摸着下巴,突然笑了:“我知道了!‘甜’指糖窖,‘涩’指苦胆!他把东西藏在糖缸和装苦胆的罐子之间!”
她扒开糖缸,果然在最里面的缸底发现个油布包。打开一看,是本玄字营的名册,上面记着所有暗卫的名字和代号,最后一页画着张地图,标注着“出宫密道:从冷宫枯井直达城外破庙”。
“找到了!”苏晓晓激动得差点把名册掉进糖缸,“他肯定从这条密道跑了!”
两人刚想去找皇帝,就听见糖窖门口传来脚步声,玄字营的几个暗卫举着刀冲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那个说见过“龙袍人”的小头目。
“把名册交出来!”小头目举着刀,手抖得像筛糠,“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苏晓晓把名册往身后藏,抓起旁边的糖缸就往他们身上泼:“不客气?先尝尝我的‘糖衣炮弹’!”
砂糖劈头盖脸砸过去,暗卫们被甜得睁不开眼,手忙脚乱地抹脸。苏晓晓趁机拉着安嫔往外冲,刚跑到门口,就撞见皇帝带着御林军赶来。
“抓住他们!”皇帝指着暗卫,龙袍的金线在灯笼下闪着光。
暗卫们想反抗,被御林军三下五除二捆了起来。小头目还在喊:“我们是奉总管太监的命令!他说拿到名册就……”
话没说完就被堵住嘴。苏晓晓把名册递给皇帝,指着地图说:“他从冷宫枯井跑了,咱们快去追!”
冷宫比糖窖还阴森,枯井旁边长满了杂草,井口盖着块大石头,上面刻着个“玄”字。御林军搬开石头,井里黑黢黢的,深不见底,扔块石头下去,半天没听见响。
“这怎么下去?”安嫔看着井口,往后退了两步,“不会有蛇吧?”
“放心,”苏晓晓从袖袋里掏出个火折子,点燃了春喜给的驱蚊香,“我早有准备。小禄子,把你做的绳梯拿来!”
小禄子扛着架粗麻绳梯跑过来,这是他用御膳房的晾衣绳改的,上面还打着补丁。苏晓晓第一个爬下去,刚爬了一半,绳梯突然“咔嚓”一声断了,她尖叫着掉了下去,还好下面是堆干草,没摔疼。
“小禄子!你这绳梯是纸糊的吗?”她从干草堆里爬出来,浑身沾满了草屑,像只刚滚过草堆的鸡。
“对……对不起小主!”小禄子在上面喊,“我以为您顶多爬两层……”
苏晓晓懒得跟他计较,举着火折子往前走。密道又窄又黑,只能容一个人通过,墙壁上湿漉漉的,不时有老鼠跑过,吓得她紧紧攥着安嫔的手。
“前面有光!”安嫔突然喊道。
两人往前跑,发现密道尽头是间破庙,正是上次瑞王绑架苏晓晓的那间。庙里空荡荡的,只有供桌上放着个馒头,还冒着热气——显然总管太监刚离开不久。
“他往哪跑了?”苏晓晓四处打量,发现供桌后面有个暗门,门把手上沾着点糖渣,“从这走了!”
暗门后面是条山路,蜿蜒曲折,通向城外的树林。苏晓晓跟着糖渣追,突然被块石头绊倒,摔了个狗吃屎,手里的火折子也灭了。
“谁?”她摸黑抓起块石头,警惕地喊。
“是我。”皇帝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他举着火折子走过来,把她从地上拉起来,“没事吧?摔疼了吗?”
苏晓晓的脸颊突然发烫,摇了摇头:“没事。就是糖渣断了,不知道往哪追了。”
“不用追了。”皇帝指着前面的树林,“他跑不远。我已经让人把树林围起来了,插翅难飞。”
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见树林里传来喊叫声。御林军押着个黑衣人走出来,正是总管太监,手里还攥着半块桂花糕,嘴角沾着糖渣。
“抓住你了!”苏晓晓冲上去,一把夺过桂花糕,“还敢吃?欠御膳房的银子还没还呢!”
总管太监被捆得像粽子,却一点都不慌张,反而笑得阴恻恻的:“翠嫔娘娘,别高兴得太早。你以为抓住我就结束了?”
“不然呢?”苏晓晓挑眉,“难道你还能变戏法跑了?”
“我是跑不了了。”总管太监的目光扫过皇帝,又落在苏晓晓身上,“但玄字营的暗卫遍布天下,他们会替我完成未竟的事业。哦对了,先皇后的死因,你真的想知道吗?”
苏晓晓的心脏猛地一跳:“你说什么?”
“先皇后不是被影卫统领杀的,是……”总管太监的话突然卡住,眼睛瞪得像铜铃,嘴角涌出黑血——他也藏了毒在牙齿里!
“不好!”皇帝冲上去想阻止,已经晚了。总管太监头一歪,断了气,手里的半块桂花糕掉在地上,被路过的野狗叼走了。
苏晓晓看着他的尸体,突然觉得一阵恶寒。总管太监到死都没说出先皇后的真正死因,还抛出“玄字营遍布天下”的话,显然是想让他们不得安宁。
“皇上,”她捡起总管太监掉在地上的算盘,发现算珠里藏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永巷深处,有惊喜”,“这是什么意思?永巷不是关押失宠嫔妃的地方吗?”
皇帝的脸色沉了下去:“去看看就知道了。”
永巷比冷宫还阴森,墙壁上长满了青苔,角落里堆着些破旧的宫装。苏晓晓拿着算盘,按照上面的珠子位置在墙上摸索,突然摸到块松动的砖块,按下去,墙壁“咔嚓”一声打开个暗格。
暗格里放着个锦盒,打开一看,里面是个婴儿的襁褓,上面绣着个极小的“永”字——和皇帝名字里的“永”字一模一样!
苏晓晓的脑子“嗡”的一声,终于明白总管太监说的“新君人选”是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