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莺和祁湛被眼前的景象震撼得久久失语。即便是祁湛见多识广,此刻也只觉得心神摇曳,仿佛置身于创世神话之中。
“啧啧啧……等了万把年,总算等到正主儿进来了?还是个自带混沌味儿的小丫头?”一个清脆稚嫩、却又带着浓浓老气横秋和戏谑意味的童音,突兀地在两人身后响起。
两人猛地转身!
只见不远处,一株叶片如同翡翠罗盘、中央托着一颗混沌色宝珠的奇异植物下,一个约莫七八岁模样的男童,正翘着二郎腿,悬浮在半空中!
男童穿着由混沌雾气自然凝聚而成的玄色小袍,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五官精致得如同玉雕。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双眼睛——左眼深邃如无垠暗夜,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右眼却清澈如万年玄冰,流转着刺骨的寒意!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诡异地融合。此刻,他那双异色的瞳孔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夜枭莺和祁湛,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挂着一抹与年龄极不相符的、带着浓浓玩味和……**促狭**的笑容。
“你是谁?”祁湛瞬间将夜枭莺护在身后,眼神锐利如鹰隼,体内暗、冰、火三系灵力虽未外放,却已处于高度戒备状态。这个男童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极其古怪,明明感觉不到任何灵力波动,却让他本能地感到极度危险!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个孩童,而是……这片混沌药园本身!
“我?”男童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动作神态活像个市井老油条,“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此间……呃,器灵?或者你们可以叫我——‘狱’。”他指了指夜枭莺指间的神狱戒,“喏,就那破戒指的……嗯,算是管家吧?睡了不知道多少年,被你们俩身上的味儿给熏醒了。”
他飘到两人近前,无视祁湛冰冷的戒备目光,小巧的鼻子凑近夜枭莺,像小狗一样使劲嗅了嗅,异色双瞳爆发出惊人的亮光:“啧啧,纯正的混沌本源!香!真香!比那些花花草草的味道好闻多了!”他又瞥了一眼墨衍,小脸上露出一丝嫌弃,“至于你嘛……暗不拉几,冰了吧唧,还掺着股子邪火味儿……啧,杂而不纯,也就勉勉强强吧。”
祁湛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被一个看起来七八岁的小屁孩评头论足,还如此嫌弃,饶是他心志坚毅,也感到一阵气血上涌。
夜枭莺倒是觉得这自称“狱”的器灵童子颇为有趣,虽然言语古怪,但似乎并无恶意。她好奇地问:“狱……前辈?您说这里是神狱戒的核心?那些药……”她目光热切地看向远处的混沌蕴道花和九转还魂草。
“打住!”狱猛地竖起一根小手指,晃了晃,老气横秋地道:“小丫头片子,别以为有混沌灵根就能为所欲为。这里的药,每一株都是混沌孕育的精华,有灵性的!不是你伸手就能摘的。想要?可以,得讲规矩!”
他背着小手,在两人面前飘来飘去,异色双瞳闪烁着狡黠的光芒,像只打着坏主意的小狐狸。
“规矩?什么规矩?”祁湛沉声问道。只要能拿到解药,任何条件他都可以考虑。
“规矩嘛……”狱拖长了调子,粉嫩的小脸上笑容越发“纯真无害”,他飘到祁湛和夜枭莺中间,左看看冷峻如冰的祁湛,右看看灵动好奇的夜枭莺,异色双瞳滴溜溜一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