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一丝微弱得几乎看不见的淡红色火苗,在她掌心艰难地跳跃了一下,随即熄灭。
失败。
再来。
火苗再次出现,依旧微弱,持续不到一息。
“灵力运转路线偏差,凝聚点分散。”祁湛的声音冷静地指出问题,“丹田发力,而非手臂。意念需凝于一点,想象焚尽万物之意志!”
夜枭莺深吸一口气,闭目凝神。这一次,她不再急于求成,而是将意念沉入丹田,感受那簇本源火焰的跳动。一股不屈的意念随之升腾——她要变强!她要守护!她要炼丹!焚尽阻碍!
轰!
一股比之前明亮数倍的赤红色火焰,猛地从她掌心喷薄而出!虽然依旧不够稳定,跳跃不定,但确确实实是火焰!
成了!
夜枭莺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莫要分心!”祁湛的低喝如同冷水泼下,“火焰只是开始。控火,在于‘控’!意念如丝,缠绕火焰,令其大小、温度、形态,皆随你心!”
他站在夜枭莺侧后方,目光紧紧盯着她掌心跳跃的火焰。夜枭莺全神贯注,精神力如同最细密的网,缠绕上那簇火焰,小心翼翼地调整着它的形态和输出。
然而,控制火焰远比引导灵气困难百倍!那火焰如同桀骜的烈马,稍有不慎便狂暴起来,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意念稍一松懈,又立刻萎靡欲熄。夜枭莺的额角迅速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因精神力的急剧消耗而微微发白。
就在她感觉精神力快要枯竭,掌中火焰再次失控膨胀的刹那——
一只微凉而沉稳的手,轻轻覆在了她托着火焰的手背上。
祁湛的手!
夜枭莺身体猛地一僵,掌中火焰剧烈地跳动了一下。
“凝神!”祁湛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种奇异的安定力量。他的掌心并未用力,只是虚虚地覆盖着,一股精纯、稳定、带着强大掌控力的灵力,如同最坚韧的丝线,悄然渗入夜枭莺的手臂,与她自身的灵力相连,瞬间稳住了那簇狂暴欲散的火焰!
“感受这力量流转的轨迹。”祁湛的声音很近,温热的气息若有似无地拂过夜枭莺的耳廓,“灵力化火,非蛮力催逼,乃意志与能量共鸣。火非死物,有灵。沟通它,驾驭它。”
在他的引导下,夜枭莺掌中那簇原本狂暴的火焰,如同被驯服的猛兽,渐渐变得温顺、稳定。火焰的形状开始随着她的意念微微变化,温度也趋于恒定。
夜枭莺的心跳得飞快,一半是因为控火的艰难,另一半则是因为手背上那微凉而沉稳的触感,以及耳畔那低沉磁性的嗓音。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祁湛灵力中蕴含的那种强大而精准的掌控力,如同为她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时间在专注的控火练习中流逝。祁湛的手一直虚虚地覆着,直到夜枭莺掌中的火焰终于能够稳定维持,并初步进行大小和形态的微调,他才极其自然地、悄无声息地收回了手。
“控火,需千锤百炼。”祁湛退开一步,声音恢复了惯常的清冷,“今日到此为止。明日,处理药材,尝试炼制第一炉‘养气散’。”
夜枭莺掌心火焰熄灭,精神力消耗巨大,身体微微晃了一下。她看着祁湛走向竹屋另一角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刚刚被他覆盖过的手背,那里仿佛还残留着一丝微凉的温度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定感。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悸动。目光转向那静静摆放的药材和古朴的丹炉,眼中重新燃起坚定的火焰。
炼丹之路,崎岖漫长。
但,她已踏出了第一步。
而身侧,有最严苛也最可靠的引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