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俺老孙一棒？！”
沐辰握着青铜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林三爷已经撞开后窗翻了出去，临走前还往地上撒了把糯米——那些米粒一落地就变成活蹦乱跳的小白鼠，吱吱叫着四散奔逃。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越来越近，探照灯扫过棚屋的瞬间，沐辰看到窗外至少二十个全副武装的黑衣人，他们戴着夜视镜，胸口印着秦氏集团的LoGo。
“目标确认，实施抓捕。”
领头的按下耳机，下一秒，三颗震撼弹破窗而入！
“轰——！”
沐辰本能地闭眼，却听见耳边“铮”的一声清响——青铜剑自动横挡在面前，剑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符文，将爆炸冲击波尽数吸收！
“这玩意儿真能当金箍棒用？！”
来不及多想，他抡起青铜剑朝墙壁劈去：“吃俺老孙一棒！”
“轰隆！”
整面墙应声倒塌，砖块在半空中诡异地停滞了一秒，然后暴雨般砸向追兵。沐辰趁机冲出棚屋，却发现旧货市场已经被包围——四个方向都站着持枪的黑衣人，而他们身后……
漂浮着半透明的猴子虚影。
“火眼金睛！”
沐辰咬牙催动能力，视野顿时变成淡金色。那些猴子虚影突然发出刺耳尖叫，像是被灼伤般缩回黑衣人体内。趁他们捂耳痛呼的间隙，沐辰撞翻一堆竹筐，钻进市场深处。
“目标往c区逃窜，启动‘天罗’程序。”
耳机里的指令刚下达，沐辰就听见头顶传来“嗡嗡”声——十二架无人机从直升机上分离，组成矩阵封锁了天空。每架无人机底部都装着奇怪的镜面装置，当它们调整角度时，沐辰手臂上的金色纹路突然开始发烫！
“是灵力干扰器……”
他想起林三爷说的“缚神锁”，这东西显然和无人机是一套系统。眼看无人机群越来越近，沐辰突然瞥见路边摊上摆着台老式收音机——
灵光一闪。
他抓起收音机旋钮调到最大音量，然后对着青铜剑吼道：“大！大！大！”
剑身猛地增长三倍，沐辰抡圆了砸向收音机——
“滋啦！！！”
刺耳的电磁爆音炸开，无人机群瞬间失控，像喝醉酒般在空中乱撞。黑衣人们也痛苦地捂住耳朵，他们背后的猴子虚影更是直接溃散！
沐辰正要松口气，突然听见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
“你以为这种小把戏能逃掉？”
苏清雪。
她穿着修身战术服，长发利落地扎成马尾，手里把玩着那支青铜注射器。更诡异的是，她脚下没有影子——不，准确地说，她的影子正像活物般扭曲着，试图脱离她的身体。
“把剑给我。”她伸出手，“这是最后的机会。”
沐辰握紧剑柄，火眼金睛不受控制地看向她胸口——那里挂着枚玉坠，玉中封着一滴血珠，正随着他的呼吸节奏明灭。
“我父母的血？”他声音发颤。
苏清雪眼神微动，刚要开口，市场深处突然传来引擎轰鸣——
一辆改装皮卡撞开货架冲来，车斗里站着个穿程序员文化衫的姑娘，她单手抓着栏杆，另一只手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
“上车！”
沐辰愣神的功夫，皮卡已经擦着他身边掠过，那姑娘弯腰抓住他衣领，直接把他拎上了车！
“抓紧了！”
她敲下平板最后一个按键，整辆皮卡突然“咔咔”变形——车头升起防撞杠，轮胎外侧弹出锯齿，最夸张的是车尾居然展开两面……符咒投影屏？！
“林月如？！”苏清雪脸色骤变，“你敢插手秦氏的事？！”
被叫做林月如的姑娘头也不回，只是朝车窗外比了个中指。
下一秒，投影屏上的符咒亮起刺目金光，皮卡速度暴增三倍，甩开追兵冲出了旧货市场！
皮卡在城郊废弃工厂急刹，沐辰差点从车斗栽下去。
“新来的？”林月如跳下车，顺手把平板塞进牛仔裤后兜，“火眼金睛练到第几重了？”
沐辰还没从飙车的眩晕中缓过来：“什么第几重？”
“啧，菜鸟。”她推开锈迹斑斑的工厂大门，“跟我来。”
厂房内部被改造成了黑客基地，十几台服务器组嗡嗡运转，墙上贴满了混合着代码与符咒的草稿纸。最醒目的是中央全息投影——3d建模的孙悟空正在演练棍法，每招每式都附带灵力流动示意图。
“这是……”
“现代修真实验室。”林月如踢开地上的能量饮料罐，“我们管它叫‘赛博菩提院’。”
她走到主控台前，调出段监控录像——正是沐辰在旧货市场用电磁脉冲干扰无人机的画面。
“原始但有效。”林月如放大他手臂上的金色纹路，“不过你已经被‘神仙倒’标记了，秦氏的人随时能定位你。”
沐辰皱眉：“你能除掉这个？”
“当然。”她突然扯开自己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类似的纹路，“看到没？我去年就中过招。”
“那你……”
“自己写的杀毒程序。”林月如得意地敲了敲太阳穴，“把古仙术转化成python代码，七十二变都能编译成算法——要试试吗？”
没等沐辰回答，她已经把数据线插进他手臂上的纹路里。
“忍着点，第一次会有点疼。”
“等等什么第一次——啊啊啊！！！”
剧痛顺着神经直冲脑门，沐辰眼前炸开无数金色代码流，恍惚间看到自己站在浩瀚星空中，前方有个扛着金箍棒的背影。
那背影回头，火眼金睛亮如烈日：
「看好了，俺老孙只教一次。」
棍影横扫，星空崩塌成0和1的洪流……
“搞定！”林月如拔掉数据线，“给你装了‘紧箍咒1.0’，暂时能屏蔽秦氏的追踪。”
沐辰瘫在椅子上大口喘气，发现手臂上的纹路变成了银色，还多了个小小的猴子图标。
“这是……”
“开机LoGo。”林月如扔给他一瓶可乐，“现在说说正事——你为什么会被苏清雪追杀？”
沐辰犹豫片刻，还是掏出那张古籍残页。
林月如看到“筋斗云”三个字的瞬间，表情突然凝固。她快步走到保险柜前，输入指纹+虹膜+咒语三重验证，取出一本残破的线装书。
《天工开物·灵枢篇》
她翻到某一页，上面画着和沐辰手中一模一样的筋斗云图案，只是旁边多了行注释：
「大圣遁法，须以五行之气为引，今人经脉淤塞，唯穿越者可习。」
“穿越者？”沐辰心跳加速。
林月如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抓起他的手按在书上。
纸页无风自动，最终停在一幅画像前——
画中人身穿宇航服，背后却是祥云瑞霭，面容赫然是年轻版的沐辰父亲！画像下方题着：
「公元2043年，异人沐风携大圣遗卷现世，后遭劫杀。」
“你父亲不是车祸死的。”林月如轻声道，“他是被‘天庭’处决的。”
凌晨三点，沐辰在临时床铺上辗转反侧。
林月如的电脑屏幕还亮着，她正在编写某种复杂的程序，代码里时不时夹杂着道家符咒。
“睡不着？”她头也不回地问。
沐辰坐起身：“你为什么要帮我？”
“三个原因。”她竖起手指，“第一，我爷爷是林三爷，他欠你父亲一条命。”
“第二呢？”
林月如转过椅子，t恤领口滑落，露出肩膀上的刺青——紧箍咒的纹样，但咒文被改成了二进制代码。
“我也中过‘神仙倒’，知道那玩意儿发作时有多疼。”她敲了敲刺青，“第三嘛……”
电脑突然弹出警报窗口，监控画面显示工厂外围出现十几个热源信号。
“来得真快。”林月如冷笑，“苏清雪亲自带队，还带了‘雷部’的诛仙弩。”
沐辰抓起青铜剑：“我们从后门……”
“不用。”她按下回车键，“正好试试新程序。”
厂房顶棚突然打开，露出藏在夹层里的六架无人机——但这些无人机下方挂的不是武器，而是黄纸符箓！
“欢迎来到21世纪修仙现场。”
林月如双手在键盘上疾舞，无人机同时亮起符咒，组成六边形矩阵。当苏清雪带着特勤队破门而入时，看到的景象让他们集体僵住——
沐辰的身影在矩阵中分裂成七十二个，每个都手持青铜剑，动作却各不相同！
“七十二变·数据镜像。”林月如吹了个口哨，“拜拜了您呐！”
强光爆闪，等苏清雪恢复视力时，厂房里只剩下一张飘落的符纸，上面打印着二维码。
她扫了扫，手机跳出一行字：
「GpS定位已植入你项链里的监听器——林月如友情提示」
苏清雪猛地扯断项链摔在地上，玉坠碎裂的瞬间，远处传来沐辰隐约的喊声：
“吃俺老孙一棒！！！”
“轰——”
秦氏的直升机在夜空中炸成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