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薇的目光始终没离开陈默,金丝眼镜上凝着一层白雾:“到了 bJ 记得报平安,有任何事我会……” 她话没说完,陈默突然开口:“完事就回 NJ。到时候再带你吃大排档。”
“等事情办完,” 陈默的声音被风吹得断断续续,“你和 Vico也可以 去 bJ 玩,后海的胡同里有卖糖雪球的,比 NJ 的甜。”保温桶的热气氤氲了两人之间的空气。
老周突然抬手看表:“辰时三刻,该走了。” 二十名弟兄同时上车,车门关闭的声响在码头形成沉闷的共鸣。陈默最后看了眼小薇,她正低头擦拭耳钉,睫毛上凝着的雪粒在晨光中闪着微光。
货车启动时,小薇突然追着车轮跑了几步,将保温桶塞进车窗:“姜茶别凉了!” 陈默接住桶身,温热透过铁皮传到掌心。后视镜里,铜拳的铁棍朝天挥了挥,Vico 举着笔记本电脑晃了晃,小薇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被漫天风雪吞没。
老周握着方向盘,龙形纹身随着换挡动作起伏:“小少爷,bJ 西直门的联络点已确认安全,我们的人‘刀疤李’在那等着。” 老 K 从战术箱里抽出枪械,检查弹仓的动作精准而迅速。
货车碾过码头的积雪,轮胎与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陈默掀开保温桶,姜茶的热气瞬间模糊了车窗,他望着窗外飞速倒退的 NJ 城灯火,翡翠扳指在膝头轻轻敲击着节奏。
后排的弟兄们低声闲聊着,有人打开车载电台,调频里传来 NJ 交通台的路况播报:“今日大雪,请注意行车安全……” 陈默突然按下开关,电流杂音中,他仿佛听见自己对小薇说的那句 “完事就回 NJ” 在车厢里无声回荡。
车窗外,雪越下越大,通往 bJ 的公路像条被撕碎的灰布,铺展在茫茫雪原上。陈默知道,这场北上之路不仅是为了夺回陈氏家业,更是为了在父亲曾坚守的 “义” 字面前,给黑天鹅和自己一个交代。而 NJ 码头那道目送的目光,将是他在风雪中前行时,最温暖的锚点。
货车行驶一夜 在 bJ 西直门立交桥下碾过最后一片结冰的积水,轮胎与柏油路面摩擦出焦糊味。陈默推开车门时,凌晨五点的寒风卷着沙尘灌入领口,路灯将二十人的影子拉长在空旷的马路上。老周指着对面亮着暖黄灯光的公寓楼:“就那栋,刀疤李在 1703 等着。”
电梯上升时,金属缆绳的摩擦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刺耳。老 K 的军刀鞘蹭着电梯壁,发出 “沙沙” 轻响。陈默盯着楼层显示屏,翡翠扳指突然变得冰凉 —— 屏幕数字从 “10” 跳到 “17” 时,电梯猛地震动了一下,顶灯闪烁着熄灭又亮起。
1703 的防盗门打开时,一股浓烈的酒气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开门的男人穿着黑色背心,裸露的手臂上新旧刀伤交错如网。他手里拎着半瓶二锅头,瓶口还在往下滴酒:“老周?”
“刀疤李,” 老周拍了拍他的肩膀,龙形纹身随动作扭曲,“小少爷回来了。” 陈默注意到男人背后的玄关柜上,摆着个缺角的铜质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