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的黑色悍马悄无声息滑到后门,老 K 戴着黑色头套,陈默拉开车门坐进后排,把雪茄盒扔给老 K:\"Vico 的耳钉在里面,老黑送来的。\"
悍马在雨幕中疾驰,陈默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想起 Vico 打碟时总喜欢把耳机挂在脖子上,银饰耳钉在锁骨处晃来晃去。他摸出内兜里的照片,用拇指蹭掉 Vico 脸上的折痕,突然对老 K 说:\"等救出 Vico,你带他找个工匠师傅,让他打对新的耳钉,要纯金的,给他镶满钻。\"
老 K 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把车载音响调到最大。震耳的电子乐里,陈默仿佛又听见 Vico 在黑天鹅喊他:\"陈少!来杯 威士忌,我给你混段新曲子!\"
暴雨拍打着黑胶匣子的铁皮屋顶,陈默站在涂鸦斑驳的后巷,仰头望着三楼气窗透出的昏黄灯光。老 K 带着三个弟兄已经攀上天台。
陈默掐灭烟头,黑色风衣下摆被风掀起,露出藏在袖子里的弹簧刀 —— 但他知道这没用。走到涂鸦着骷髅头的铁门前,四个穿黑皮衣的壮汉立刻围上来,金属探测器在他周身发出刺耳蜂鸣,从脚踝脑袋统统被扫了一遍,袖中的弹簧刀被搜出摔在生锈的铁托盘里叮当作响。
\"陈少果然仗义。\" 老黑靠在楼梯扶手上,鳄鱼皮鞋碾过地上的碎玻璃。他身后的 Vico 被铁链吊在房梁下,银饰耳钉原本的位置只剩结痂的血洞,左脸肿得睁不开眼,嘴角还挂着血丝。听见陈默的脚步声,Vico 猛地抬头,喉间发出嗬嗬的声响,铁链被拽得哗啦作响。
\"松开他。\" 陈默的声音像冻住的刀片。
老黑打了个响指,壮汉一脚踹在 Vico 膝盖后窝,他整个人跪倒在地,额角撞在铁架上发出闷响。陈默的拳头瞬间攥紧,指甲嵌进掌心,却看见老黑裤腰别着的沙漠之鹰 —— 保险栓已经打开。
\"着什么急?\" 老黑掏出雪茄剪,咔嚓剪断烟尾,\"先让弟兄们亲热亲热。\" 话音未落,左右两侧冲出四个打手,橡胶棍带着风声砸向陈默后背。他猛地侧身躲过,膝盖却被另一个人横扫踢中,整个人踉跄着撞在堆放黑胶唱片的木箱上,灰尘簌簌落下。
\"砰!\" 橡胶棍砸在肩胛骨上,陈默闷哼一声,感觉骨头像要裂开。他滚到 Vico 身边,用身体挡住下一轮攻击,却被人揪住头发狠狠撞向墙壁。眼前阵阵发黑。
陈默吐掉嘴里的血沫,趁打手收棍的间隙,突然用额头撞向对方鼻梁。在那人惨叫的瞬间,他抓起地上的铁托盘横扫,砸倒另一个打手。但更多人涌了上来,皮鞋踩在他手指上,橡胶棍如雨点般落下。
\"够了!\" 老黑吐掉雪茄,\"再打下去,我怕你没力气往下看了。\" 他踢开陈默,蹲在 Vico 面前,拽起他的头发:\"看见没?你老大为了救你,被打成狗了。\"
Vico 突然咳出一口血,带着血丝的唾沫啐在老黑鞋面上:\"有种... 冲我来...\"
\"找死!\" 老黑抬手就要扇耳光,陈默突然从地上跃起,用头撞向他的腰侧。沙漠之鹰走火,子弹擦着陈默头皮打进墙壁,石膏粉簌簌落下。混乱中,老 K 带着弟兄从通风口破网而下,消音手枪的闷响接连响起,打手们还没反应过来就捂着脖子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