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J 的凌晨三点像摊融化的黑巧克力,出租车大灯切开雾气时,陈默看见 Vico 站在黑胶匣子后门抽烟,左手纱布渗着血,在夜光下泛着暗红。他摇下车窗,正要招呼,却听见身后传来引擎轰鸣 —— 三辆黑色轿车呈品字形堵住巷口,车头大灯将出租车照成透明的蝉蜕。
“下车!快!” 出租车老板猛地推开副驾门,陈默踉跄着摔进路边水坑,污水溅进领口,混着冷汗顺着脊背往下爬。Vico 反应更快,转身就往死胡同跑,却被墙头突然垂下的铁丝网拦住去路,月光在铁丝上织出蛛网般的阴影。
“陈少是吧?久仰大名。” 黑胶匣子老板老黑从轿车里走出,金丝眼镜在雾中蒙着层水汽,手里把玩着 Vico 的混音台旋钮,“撬我的人就算了,还这么明目张胆。”
陈默后背抵着黏腻的砖墙,闻见老黑身上的檀香味 。他悄悄把手伸向后腰,握住腰间的匕首。
“等等!” Vico 突然举起缠着纱布的手,“他给了我两万块,钱在包里!” 他扯开斜挎包,百元大钞纷纷扬扬落在地上,被雾气打湿的纸钞黏成一团。老黑的瞳孔在看见现金时骤然收缩。
就在老黑目光被钞票吸引的刹那,陈默突然暴起,匕首寒光一闪刺向离自己最近的打手。巷子瞬间陷入混战,铁丝网在打斗声中发出刺耳的吱呀声,Vico趁机用带血的拳头砸向老黑的太阳穴,而远处传来了隐约的警笛声。 老黑被Vico打得踉跄后退,金丝眼镜歪在脸上,他恼羞成怒地嘶吼:“给我往死里打!”打手们发狠挥出棍棒,陈默的手臂被划出一道血痕,温热的血顺着指缝滴落。警笛声越来越近,混着巷子里的打斗声、咒骂声,在黎明前的雾霭里搅成一团乱麻。混战中,陈默忽然感觉后颈发凉。转头的瞬间,一柄钢管擦着耳际呼啸而过,在砖墙上砸出一道白痕。他旋身躲过。而此时,Vico正被两名壮汉死死按住,嘴角溢出鲜血,眼神却仍死死盯着老黑。 陈默瞥见老黑趁机摸向腰间,瞳孔猛地收缩——那藏在西装下的凸起,分明是手枪轮廓。他顾不上手臂的疼痛,抄起脚边半块砖头朝老黑砸去,同时大喊:“Vico!左边!” 砖头擦着老黑肩膀飞过,惊得他扣动扳机,子弹擦着陈默头顶打进墙里,碎石溅在脸上火辣辣地疼。陈默借着硝烟弥漫的刹那,一个箭步冲到老黑跟前,膝盖狠狠顶向他持枪的手腕。老黑吃痛松手,手枪“当啷”坠地,在积水里划出一道银光。与此同时,巷口突然炸开刺眼的红蓝警灯,警笛声撕裂雾幕,几名荷枪实弹的警察举着盾牌冲进巷子,“警察!不许动!”的喊声震得陈默耳膜生疼。陈默见状,捡起地上的手枪,拉着Vico转头就跑进狭小的巷子中,老黑见状也忙招呼手下逃跑,积水在他们脚下飞溅,警笛声在身后紧追不舍。陈默拽着Vico拐进九曲回肠的巷道,腐臭的垃圾混着雨水漫过鞋面。身后传来老黑气急败坏的叫骂,还有皮鞋踏碎积水的啪嗒声。转过第三个拐角时,陈默瞥见巷口生锈的铁梯,拽着Vico翻身跃上,潮湿的铁锈蹭了满手,却顾不上擦——警车的轰鸣,已经近得能听见轮胎碾过碎石的声响。两人狼狈地攀到顶楼天台,夜风裹着腥气扑面而来。Vico扶着锈迹斑斑的护栏剧烈喘息,纱布不知何时扯开,鲜血顺着指缝滴在凹凸不平的水泥地上。远处巷口亮起刺眼的手电筒光束,此起彼伏的警哨声如同蛛网般向四周蔓延,陈默把枪塞进裤腰,此刻的他渐渐的明白,如果自己不强势起来,永远要东躲西藏。他盯着下方逐渐缩小的人影冷笑:\"老黑,这笔账还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