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姜云舒,你个妖女还敢说?就是你搬空了我家!把我的游戏机还给我!”
姜云舒不屑的轻笑一声:“我干的?有证据吗?诽谤是要坐牢的。”
陆一鸣被堵的哑口无言,恼羞成怒:
“你……你有本事证明不是你干的!周家,姜家,谁和你有仇谁家遭灾,不怪你怪谁?赔钱!否则我叫人来打断你的狗腿!”
“够了!”
突然,陆时安厉声打断了他。
“钱就这么多,陆一鸣,你再在我家大呼小叫,污蔑我妻子……”
话未说完,陆一鸣却像是疯狗一般歇斯底里的尖叫起来:
“陆时安!你被这妖女迷昏头了!”
他指着陆时安鼻子骂道:“活该爸妈从小就不待见你!活该你分家,活该……”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这场闹剧,陆一鸣捂着迅速肿起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瞪着突然出手的姜云舒。
“这一巴掌,是替你哥教训你这个不孝的东西。”姜云舒甩了甩发麻的手掌,眼神冷得吓人:
“再敢骂我男人一句,我让你横着出这个院子。”
看见横在自己身前的姜云舒,陆时安心中一暖。
她永远会坚定的护在自己前面。
陆一鸣回过神来,突然笑了两声:“好好好,陆时安,你就看着她打我?”
“是你先出言不逊的。”陆时安淡声下了总结:“活该。”
“你!”
陆一鸣被噎的脸色铁青,他猛地后退两步,眼中闪过一丝阴毒:“陆时安,你别忘了,你就是个怪物!小时候那件事,爸妈不喜欢你怪谁?”
这句话落下,姜云舒敏锐的察觉到,陆时安的身形微微一僵。
陆一鸣见戳中痛处,越发得意:
“小时候,妈不过是用火钳打了你几下,你就掐着她脖子往水缸里按!要不是爸回来得早,妈早就被你弄死了!”
他狞笑着,一字一句地往陆时安心口捅刀子:
“你才活该!这么多年你就是欠咱家的!爸妈都不喜欢你,就是因为知道你骨子里是个疯子!是个怪物!你——活——该!”
姜云舒心头一震,下意识看向陆时安。
男人挺拔的背影纹丝不动,可她却看见,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颤了颤,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空气中的沉默压的人喘不过气。
好半晌,陆时安终于开口,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说完了?”
他缓缓抬眸,眼底一片漆黑:“说完就滚。”
陆一鸣还想再骂,却在触及陆时安眼神的瞬间噎住,打了个寒颤。
那目光让他想起多年前的那个晚上,年幼的陆时安掐着田秀菊时,也是这样,冰冷,死寂,像一头被逼到绝境的野兽。
“你、你们给我等着!”
陆一鸣不敢再多说,色厉内荏的丢下句狠话,连滚带爬地跑了。
院子里终于恢复了安静,陆时安站在原地,像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姜云舒上前一步,轻轻握住陆时安攥得发白的拳头。
男人这才像回过神来,低声道:“抱歉,让你看笑话了。”
“时安。”
姜云舒仰头看他,忽然莞尔一笑:“我倒是觉得,你知道反抗,挺厉害的。”
陆时安怔住了。
她笑得那样坦然,仿佛他阴暗的过往在她眼里,不过是一段寻常童年。
“我……”
陆时安开口,声音略有些苦涩:“当时田秀菊根本不是拿火钳打我,她……是想杀了我,那天晚上,她把我按在水缸里,试图把我溺死……”
“后来我抓住她的手腕,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她按在水缸边上了。”
“陆一鸣看见了,陆国康也看见了,他们把我关在柴房,饿了我三天三夜,说我是个疯子,天生就是个怪物。”
陆时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凄苦的笑容:“可我只是……不想死。”
姜云舒不禁有些心疼,更紧握住男人的手,故作玩笑的试探道:
“时安,我有时候都觉得,你像是捡来的,话说,你有没有想过,你不是他们亲生的?”
闻言,男人眉头狠狠的皱了一下,但表情却有些无奈和肯定。
“我小时候也这么想过,甚至去问过隔壁的大婶,但他们都说,我的的确确是田秀菊怀胎十月,从村卫生院直接抱出来的。”
这样吗?
这么说,是她猜错了?
可田秀菊那天的表情和反应,真的很奇怪,如果说这其中没有点什么猫腻,她是不信的。
怀胎十月,证明田秀菊当初的确怀孕了。
一个大胆的猜测浮现在她的脑海。
换婴儿。
如果是女婴换男婴,那在这个时代,也不算稀奇,但既然换了,为什么又对陆时安如此厌恶。
姜云舒默然,或许,是生了陆一鸣之后,才彻底暴露了本性吧。
既然是在村卫生院生的,那说明陆时安的亲生父母,也极有可能是葛子村的人。
或者是……在村卫生院生过孩子……
但眼下没有证据,又没有头绪,分家又刚结束,贸然提出这个猜测,也只是让陆时安徒增烦恼罢了。
姜云舒想了想,便没有再多说。
她暗暗决定,等回到部队,一定要想办法托人仔细调查一下这件事。
姜云舒轻轻捏了捏陆时安的手,柔声道:“走吧,进屋,我们吃点东西,要回部队了。”
陆时安低头看她,冷峻的眉眼柔和下来:“好。”
两人吃完饭,刚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院门突然被敲响。
林清莲站在门口,脸色阴沉,目光直直地钉在姜云舒身上。
“跟我回家一趟。”
她声音冷硬,不容拒绝:“我有事和你商量。”
姜云舒皱眉,下意识想拒绝,但想到二丫每周还要回家,只得压下不耐:
“什么事不能在这说?”
林清莲冷笑一声:
“怎么,不就是之前说了你几句吗,现在我连话都不能跟你说了?”
她瞥了眼站在一旁的陆时安,意有所指:“你可别忘了,你始终姓姜!又不是嫁了人就改姓了!”
陆时安面色不变,只是默默拎起两人的行李,站到姜云舒身侧:“走吧,我一起去。”
林清莲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她今天的表情有些反常,姜云舒想了想,便也跟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