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
白久突然喊停，打破了录音室里紧绷的气氛。
都雨菲摘下监听耳机，不耐烦地甩了甩头发：
“怎么？我觉得已经很不错了。”
吴依则低着头，手指在吉他弦上轻轻拨动，发出细碎的声响。
白久关掉显示屏，系统投射的《当》曲谱在视网膜上闪烁。
“曲子很好。”
他调出虚拟键盘，前奏的鼓点骤然在房间炸开。
“但《星夜航线》的细腻更适合单人叙事。
我有首原创，叫《当》。
听这个节奏，配合你们的声线，副歌的高音能撕碎所有质疑。”
都雨菲突然踢开椅子，高跟鞋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水钻耳坠随着动作划出璀璨的弧线。
她一把抢过白久手里的平板，放大曲谱逐行查看：
“有意思！”
说着她伸手捏住吴依的脸颊，在对方吃痛的惊呼里大笑。
“明天开始特训，高音、气息、舞台表现力，一样都不能落下！
我要你在表演的时候发光，而不是当我的陪衬。”
吴依猛地甩开她的手，蓝衬衫下的肩膀绷成倔强的弧度。
她抱起吉他站起来，琴弦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光：
“白总，雨菲姐，谢谢你们。”
接下来的一周，是高强度的特训。
清晨六点，录音棚的灯光准时亮起。
都雨菲拿着节拍器，严苛地纠正吴依的每一个发声细节：
“气息下沉！再下沉！你的声音要像扎根在泥土里的树，而不是轻飘飘的柳絮！”
吴依的嗓子很快变得沙哑，可她依然坚持一遍又一遍地练习。
吉他包上的拨片挂件随着她的动作摇晃，仿佛在为她加油打气。
......
录音棚的红色指示灯熄灭时，吴依的手指还在琴弦上无意识轻颤。
都雨菲摘下耳返，水钻耳坠在暖黄的灯光下流转出细碎的光：
“这次总算没让我丢脸。”
她甩了甩被汗水黏在颈后的长发，却在转身时悄悄把润喉喷雾塞进吴依吉他包侧袋。
白久关掉控制台，西装革履的他调出实时热搜榜单：
“都雨菲三个字自带流量。
可吴依的个人词条热度连三线网红都不如，或者说这两个字完全就是个素人。
得想个办法。”
深夜的会议室，全息投影将三人的身影投在整面玻璃墙上。
都雨菲把高跟鞋踢到一边，赤脚踩在虚拟键盘上敲出数据：
“常规宣传没用，必须制造爆点。”
她调出吴依在特训时的影像，画面里女孩沙哑着嗓子一遍遍重复高音。
“用这个？把幕后故事包装成励志人设？”
白久推了推眼镜，领带随着动作晃动：
“太俗套。现在观众要的是反差感。”
他突然调出吴依在酒吧驻唱的旧视频，像素模糊的画面里，女孩抱着吉他蜷缩在角落。
都雨菲突然笑出声，抓起桌上的马克笔在全息屏上快速勾勒，一个虚拟舞台模型随之成型：
“办一场专属我的线上演唱会！
从开场到结尾，每个环节都精心设计。”
她的指尖在全息屏上滑动，特效与灯光效果不断变幻。
“而压轴表演，就由我和小木头合唱《当》。”
她猛地转头看向吴依，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伸手捏住对方的脸轻轻摇晃。
“所有人都会期待，我这位神秘搭档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和我站在同一个舞台上。
所以，你最好给我做好准备，别到时候连高音都唱不上去，丢我的脸！”
一周后，东方广厦娱乐公司会议室里，全息投影闪烁着各种数据和策划案。
白久、都雨菲和吴依围坐在虚拟会议桌前，激烈讨论着线上演唱会的细节。
突然，白久的通讯设备响起。
“老弟啊！”
温迪的声音带着几分嗔怪从听筒传来。
“你公司开张这么大的事，我最近忙得脚不沾地，都没来得及好好道贺。
你强哥那榆木脑袋，也不知道提醒我准备礼物，我刚订了束香槟玫瑰送去。
这会儿得空，和欧强过来看看你的新公司，没打扰到你们吧？”
白久挂断电话，看向都雨菲和吴依：
“迪姐和强哥哥一会儿过来。”
“说起来，迪迪上次开线上演唱会，你当时在现场是吗？”
都雨菲突然问白久，指尖无意识地转着一支马克笔。
白久推了推眼镜，点头道：
“去了，舞台效果确实震撼，当时迪姐是想给我引流，还有给她自己宣传一下《烟雨行舟》。
不过好像师父你当时在国外巡演吧，不然以迪姐的性格肯定会邀请你当嘉宾的。”
都雨菲轻哼一声：
“可不是，我在大洋彼岸累死累活，刷到你们在庆功宴上的合照，温迪那身高定礼服倒是光彩照人。”
她嘴上调侃，语气里却藏着不易察觉的失落。
白久正要接话，就听见敲门的声音。
办公室门被推开，温迪抱着花束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欧强。
“怎么？在说我的演唱会？”
温迪挑眉，将花束递给白久，上前给了都雨菲一个拥抱。
“雨菲，你不知道，那场演唱会我可遗憾了，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都雨菲回抱住她，笑道：
“少来，没我抢你风头，你肯定轻松不少。”
“胡说！”
温迪松开手，佯装生气地拍了下都雨菲。
“没有你在台下给我捣乱，我连即兴发挥都少了灵感。
下次说什么我也要参与你的演唱会，把上次的遗憾补回来。”
都雨菲拉着温迪在会议桌旁坐下，指尖在全息屏上滑动，调出演唱会的初步策划案。
“巧了，这次刚好要给我办一个线上演唱会。
这不是正愁没嘉宾呢，你就来了，简直是及时雨！
压轴表演我都想好了，由我和小木头合唱《当》，到时候肯定惊艳全场。”
温迪凑近屏幕，目光扫过策划案，突然挑眉：
“哟，压轴表演是你和新人合唱？
怎么，对自己的魅力不自信，还得找个伴儿撑场子？”
都雨菲挑了挑眉，伸手勾住温迪的脖子，在她耳边低声道：
“我这是给观众制造惊喜，不像某人，开演唱会就知道按部就班，一点新意都没有。
还记得大学时我们在礼堂偷偷改节目单的事吗？
这次我也要玩点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