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总,您看这事儿……”
巧美的声音有些怯。他知道自己不该显得太过急切,但这么好的踩死靳言的机会,他不能放过。
靳言好像是来克南瑟馆的。
当年,姬木兰要为他放弃南瑟馆的事情,可以说是他们的一场噩梦。
说实话,以他们的长相和“业务能力”,想要找个下家并不难的。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是姬木兰。
之前有很多“前辈”在离开了南瑟馆之后,在娱乐圈混得风生水起,还有人自己开了小公司,日子过得相当滋润。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是因为那些人多有本事,离开南瑟馆也能过得很好,而是因为姬木兰是个好金主,在他们离开之后,也依旧照拂着他们。
只要他们在南瑟馆本本分分的,离开之后不乱说话,姬木兰是很愿意在他们需要资金或资源帮助的时候,送他们顺水人情的。
毕竟,姬家在各行各业都有人脉。
同样的,她也需要各行各业都有她知根知底的人。
可如果她决定不要南瑟馆,自然不会再管他们。
他们被提前“退休”不说,之前那些人享受过的“退休福利”,恐怕他们也享受不到了。
怎么可能不恨靳言?
当时整个南瑟馆人心惶惶,最符合大众审美的俊美最先跑出去找工作。还被姬木兰撞见,发了好大一通脾气,现在似乎都还没去过俊美那边。
不过,多亏了俊美的冒失。
牺牲他一个,保住了整个南瑟馆。
他们当然不知道姬木兰是出于怎样的考虑,决定在和靳言结婚之后还继续经营南瑟馆,但只要南瑟馆能保住,他们的奢靡生活也就保住了。
后来又听说靳言不知好歹,居然在婚礼前悔婚,单方面和姬木兰分手了……
说实话,他们是挺高兴的。
因为女人一旦结了婚,特别是有了孩子以后,基本也就成了丈夫和夫家的附庸。
姬总虽然强势,但或许也无法摆脱这条“铁律”。
那时候,即使姬木兰想留着他们,如果靳言不高兴,说不定南瑟馆还得玩完。
所以姬木兰晚一天结婚,他们就多一份保障。
可谁知道,这还没高兴两个月呢,姬木兰居然直接把靳言带到了南瑟馆,这靳言也实在不要脸,居然就坦然地在南瑟馆住下了!
虽说姬木兰并未找过靳言,靳言明面上也是被叫来伺候他们的……
但总裁的心思他们哪里猜得到?
说不定他们也是那俩人play的一环呢!
这次“探路”的变成了尤美。
长得漂亮的人在南瑟馆是有特权的,如果连尤美都不能去试探姬木兰的心意,那别人就更不敢了。
没想到,还真给他试出来了。
那种蠢透了的骗局,姬木兰也不拆穿,反而罚了靳言的禁足。
看来她确实对靳言脚踏两条船,还勾搭上了薛家大小姐,用分手让她颜面扫地的事情耿耿于怀。
不趁着这个好机会多烧两把火,让姬木兰彻底厌弃靳言,难道还要等他复宠吗?
但那个度还是有点难把握。
正在他们犯愁的时候,机会送到了眼前。
靳言已经出轨过一次,姬木兰想必最恨的就是这个……如果靳言再来一次……
巧美他们简直都不敢想!
事实上,上一任“巧美”,就是因为这样,被姬木兰送进地狱的……
那个巧美的巧,在手巧。
在进入南瑟馆以前,他是个钢琴老师。有次姬木兰去大学里参加活动,正好听到他弹琴,入了迷,后来便把接到了南瑟馆。
刚开始,姬木兰是很宠他的,几乎每天都要听他弹琴。
但热情期很快过去,半个月也想不起他一次。
之后,姬木兰又给他安排了一个“工作”,去给一位贵妇做钢琴老师。
或许是姬木兰的冷淡让他希望找到新的下家,于是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还为了讨好那位贵妇,弄脏了自己。
不过对方也只是玩玩而已,回到南瑟馆的巧美没有通过身体检查,失去了原来的位置,成为普通的馆员。
接下来的事情不需要姬木兰插手。
南瑟馆的男人们有他们自己的生存法则:不干净的人只能做没人愿意做的活儿。
他连半年都没捱过去,身体就不行了。可吃穿用度都要钱,现在他还要看病吃药,所以必须得“工作”,没办法休息……他的生活陷入了恶性循环,最后跳楼自杀了。
整件事里,姬木兰几乎是隐身的。
但所有人都知道,只要姬木兰愿意,他是不用死的。
可“背叛”是姬木兰的底线,碰不得。
所以看到靳言和别人拥吻在一起的时候,巧美和佳美兴奋得简直要尖叫出来。
这靳言确实不安分。
这才结束禁足几天啊,就按捺不住要出来私会情人了?
实在是天助他们!
但是……巧美看着始终没有发话的姬木兰,心里又有些不确定了。
难道,这常年在草原上策马奔驰的姬总,还真就为靳言这株有事没事就爱勾搭别的小花的小草折了腰?
这简直比电视里的偶像剧更离谱!
巧美和佳美当然不知道,在他们担心金主恋爱脑发病的时候,金主的侦探脑正在高速运转……
姬瑞璘发来的调查结果里,已经确认救生筏是临时安装的。
但是,那个联系船长理查德的人却并未出现,而且他借用了薛世瑾的名义。
奇怪的是,文件也是齐全的。
难道……薛家也参与了这件事?薛世瑾那个二世祖?不能吧……
和理查德见面的人,姬瑞璘也找到了。
但那个人只是收钱办事,很快排除了嫌疑。
他曾和那个安排装救生筏的人通过几次电话,说对方是个男人,讲话温温柔柔的,应该没用变声器。
那事情就复杂了。
先是冒出来个薛世瑾,参与者又说内鬼是个男的,巧美和佳美的叙述和照片里,靳言见的的却是女人……
这三个人到底谁和谁是一边的,谁和谁又是同一个人?
木兰内心的小人简直要把头发薅秃了。
已知太多,未知更多……等等,这感觉怎么有点熟悉。
木兰的眼睛忽然亮了:这不就和解数学题一样吗?先从已知下手,再寻找它们之间的关联,解开未知。
而现在的已知是——
“走,去找靳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