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实话。
张拾安很听秦方好的话。
基本秦方好让他往东，他绝不往西。
有秦方好的约束，原本懈怠懒散的张拾安都变得勤快认真。
他成绩突飞猛进，秦方好功不可没。
张国礼笑出一脸褶子，“姜同学说的是。”
“张拾安现在能这么上进，离不开你和秦同学的努力。”
“等高考结束，我请你们吃饭，就当是感谢你们这段时间来对张拾安的辅导和监督。”
姜离沉声，“张校长不必客气，我给张拾安补课，他是付了报酬的，并非白补。”
虽说不是一百万的高价，但也是按外面的市场价收了补课费。
不多，但总好过没有。
毕竟她从不做免费生意。
张国礼摆手，“要感谢的。”
“你不知道，从前张拾安可混了，我给他请了这么多补课老师，没一个能教得了他。”
“这小子皮实，来一个他气走一个，来两个他气走一双，我也拿他没办法。”
“要不是你，他混到最后可能连二本线都够不着。”
“你给他补课，简直是帮了我大忙！”
“这顿饭，是无论如何都要吃的。”
姜离目光落到秦方好身上。
与其说是她帮了张拾安，倒不如说是秦方好。
毕竟他是因为秦方好才来补课。
该说他是真的怕秦方好，还是……有别的原因。
感情的事，她一向拿不准。
收回目光，她看着张国礼，点头。
算是应下。
张国礼满脸欣喜，“那就这么说好了，等高考结束，我请你和秦同学吃饭。”
若是学校其余领导在场，一定要啧啧两声。
这这这，还是他们从前认识的那个铁面无私的张校长吗？？
姜离成绩是好点，但终归是个学生。
张校长对她这般点头哈腰，再三恳求，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什么上级领导！
秦方好站在一旁，都快羡慕坏了。
所以这就是好学生的待遇？
张校长可从未对他们这么笑过。
才这么想着，就见张国礼目光转向她，笑着点了下头。
秦方好愣住。
眼睛没花吧？
确定她没看错？？
刚张校长对她……对她笑了？！
入校三年，这还是张校长第一次对她这么温和！
这可真是托了小九的福！
张国礼转身离开后。
秦方好还未回神。
姜离用手肘拐了她一下，“怎么了？”
“啊！”
秦方好一脸激动，“小九，跟你做朋友也太爽了吧！”
姜离不懂她这句话的意思。
张拾安双手插兜，“八成是我爸刚对她笑，她高兴呢！”
“笑有什么好高兴的？”
姜离不懂。
为什么要把别人的情绪看的这样重要？
纵使他是校长，可人与人之间是平等的。
难道不该把自己放到第一位，其次才是别人？
张拾安道：“这是学渣的世界，学神……体会不来。”
他们这些调皮捣蛋的，老师可鲜少会对他们和颜悦色。
学神就不同了，他们都是被众星捧月的群体。
老师喜欢，同学追捧。
哪能理解一个差生突然被老师认可的心情？
姜离看着秦方好，“是这样吗？”
“是！”
她郑重点头。
姜离目光落到张拾安身上。
所以，他还挺了解秦方好。
但秦方好的关注点明显和姜离不同。
她想到什么，上前揪住张拾安的耳朵，往下拧了半圈。
张拾安疼的弯下腰，“你干什么？我没惹你吧？！”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爸是张校长？知道我今天多尴尬吗？？”
“你又没问，让我怎么说？”
“我没问你就不会主动说？”
“这要我怎么主动，我不也没跟姜同学说，人家就知道。”
秦方好顿住，“小九知道？”
“不信你问她！”
“小九，你真知道？”
“猜到的。”
“猜……猜到？”
“家境殷实，姓张，符合条件的只有张校长家。”
张拾安的背景她都不需要查，明摆着的。
秦方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早怎么没想到？
张拾安完全忘了自己的耳朵还在秦方好手里，一个劲的叫嚣，“瞧瞧人家姜同学！这学神的脑子就是不一样！”
下一瞬，他耳朵受到重击，惨叫出声。
“让你多话！”
秦方好说罢松开。
张拾安揉着被揪红的耳朵。
真残暴啊……
-
晚上八点，宴会正式结束。
秦方好把姜离送到门口，依依不舍。
张拾安在一旁看着，完全搞不懂女生的情绪。
又不是明天见不着了，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秦方好晲着他，“你这什么表情？别逼我揍你！”
“得！反正某人现在有姜同学，对我是越发不客气了！”
他说罢转身离开。
不开心。
除了舞会，秦方好一整晚都跟姜同学待在一块。
她好像和姜同学有说不完的话。
这让他们原本就不亲近的关系更加雪上加霜。
有同样境遇的，还有傅铮。
不过他今晚在想别的事，倒也没多在意。
-
秦方好回到房间。
一屁股坐到地毯上，现在是拆礼物时刻。
她把旁边扎堆的礼盒一个个拿过来，拆开。
礼物都很寻常，不是玩偶，就是衣裙，或是首饰。
拆到一个桃红色的礼盒时，打开，里面竟是一本厚厚的书。
她取出，翻开。
这才发觉，原来不是书，是相册。
晨光透过教室玻璃斜斜切进来，她歪头笑着，长发垂落肩头。
那年她高一，还是黑发。
第二张照片，她右手虚搭在同桌肩上，领口的蝴蝶结松散的歪向一侧。
第三张，是秋游那次，她和几个女生蹲在枫树下看蚂蚁搬家……
往后，都是她的照片，有上百张不止，承载着她从高一到高三的所有回忆。
不用看卡片，她已经知道是谁送的了。
她认得他的字迹。
张拾安。
高一时他就喜欢拿着相机，这拍一下，那拍一下的。
想不到三年时间，竟存了这么多照片。
光她的就可以挑出这么多，那其他人的，是不是也一样？
盒子中还有份礼物。
是桃红色的盒子装着的。
两个盒子都是桃红色……
她突然意识到什么，面露惊喜。
张拾安竟然懂！
金牛座今天的幸运色是桃红色！
想不到他对这方面也有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