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宋砚洲摸摸小女人的头,只觉得自己媳妇善良又美好,“我相信现在这种特殊时期很快就会过去的,上面的人已经开始在纠正这种错误了。
我们要相信自己的国家,相信党,有权力斗争的地方就会有牺牲者,比如宋家,比如张明达。
前两天我在镇上邮局领导的办公室里看到报纸,头版标题用红笔圈了三遍——实事求是。
我入伍时指导员说,军人要学会两种等待——等子弹上膛,等黎明破晓。
现在我们等的,是后者。”
宋砚洲下巴蹭过她发顶,她听见他胸腔里的震动。
“这四个字已经可以说明一些东西,我能感觉得到,再过不了多久,很多事情都会有转机。
我们中华民族能够绵延几千年,是因为我们是个有大智慧的民族,一时的错误并不可怕,以后一切都会好起来。”
叶西西惊讶地看向宋砚洲,她没想到他的政治触觉如此敏锐,仅靠一张报纸就可以嗅到不同寻常的气息。
不愧是上辈子在绝境之下都可以走上人生巅峰的军区大佬!
他对国家对民族的信念是如此的坚定,受他感染,连她也感到血脉深处的热血沸腾。
现在是1973年,三年后,也就是1976年,这样的特殊时期便会彻底结束。
接下来便是恢复高考,改革开放……
是啊,是她今天目睹那种暴力场面一时钻了牛角尖,不说她知道历史走向,就说她还有玉坠空间不愁吃喝,自家男人还是未来的军区大佬——
金手指和金大腿她都有!
忽然觉得也没什么需要担心和害怕的了。
心情一轻松,便开始想撒娇,“那你会永远对我这么好吗?”
“会,我对你说过的话永远都作数。”
宋砚洲将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指腹碾过她腕间跳动的脉搏,“这里原本只装着国旗,现在多了你和孩子,我会永远保护你们,用我的生命。”
这是一个军人能对爱人作出的最高承诺。
“那你爱我吗?我想听你说爱我。”
叶西西娇滴滴的地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嘴角勾勒出甜蜜的弧度嗓音柔情蜜意,巴望着他,声音软软的。
如同撒娇的小猫一般,让男人一时心神荡漾。
“……我……”
男人忽然脸上爆红,这种话……怎么说得出口?
哪个男人会把爱不爱的整天挂在嘴边,干不就完了吗?
“嗯~~老公,人家想听嘛。”小女人抱着他的胳膊晃,会说话的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他,软软撒娇。
然后又装生气,“还是说,你根本就一点都不爱我?”
软硬兼施,宋砚洲一下子急了,否认道:“不是的,我没有不爱你。”
“那就是爱我咯?”叶西西忍住翘起的唇角,搂着男人的脖子,讨好地扭着脑袋在他颈间磨蹭,像只向主人撒娇的小猫,“那你说你爱我。”
宋砚洲被小女人这一通又是撒娇又是威胁的,完全没有办法招架,一颗心像被泡在热水里酸酸软软又胀得要命,只觉得自己整条命都要交代在这个妖精女人手上。
他硬着头皮开口,“我,我……爱你。”
一张俊脸红到了耳后根,但有些话一旦说出来,便会发现并不如想象中那么难以启齿,他又重复了一次,“我爱你。”
将小女人紧紧搂在怀里,这次说得比第一句自然很多。
“我还想听。”
“我爱你。”
“再说。”
“我爱你。”
……
情话说得越来越顺口,到后面宋砚洲已经完全适应了,不就是“我爱你”嘛,在自己房里,媳妇儿在怀里,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克服了心理障碍,男人像是一下子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他忽然低头咬住她下唇吮吸,在小女人发出呜咽时,用舌尖轻轻舔过她被啃红的嘴角,“媳妇儿,我爱你。”
叶西西靠在他怀中,微微仰着头和他对视了会儿,水润如星河般的眸子亮晶晶的,“老公,我也爱你。”
末了狠狠用力补充,“宇宙无敌超级爱你。”
宋砚洲虽然不太明白什么是“宇宙超级无敌”,他知道“宇宙”,但“超级无敌”这种说法很新奇,不过不妨碍他学以致用,“我也宇宙无敌超级爱你。”
两人眸光对视,没一会男人的视线又开始变得灼热起来,唇和唇又纠缠在一起。
月光透过窗户洒向屋里,落在年轻男女热情如火的身影上。
男人粗重的喘息声中夹着低声呢喃,“媳妇儿,你真好……”
月亮害羞了,悄悄躲进云层里。
隔天叶西西没想到会在家里迎来一位不速之客。
一大早,孙淑娟便挎着背包主动上门找叶西西,“西西,几天没见你,你气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呢。”
孙淑娟今天穿了一件天蓝色的连衣裙,脚上踩着擦得油光锃亮的小皮鞋,头发绑成两条麻花辫,扎了红色的头花。
叶西西坐在竹躺椅上,晃晃悠悠,瞥了孙淑娟一眼,怎么觉得这女人的脸色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苍白了?
不变的是她脸上那抹虚伪的笑容。
“是啊,我公爹婆母宠我,小姑敬我,我男人对我温柔体贴,嘘寒问暖,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闹我,我最近过得确实很滋润呢,这脸上的自然就好了。”
叶西西见孙淑娟那抹笑容僵在脸上,却仍装作没看出来,她的视线落在孙淑娟苍白的脸上,“哎呀,孙老师,怎么你的脸色比上次见到的时候更差了?你没事吧?”
孙淑娟摸了摸脸,笑容更不自然了,“没,没事,就是最近没睡好。”
天天晚上滴血滋养红宝石吊坠,脸色能好才怪呢。
不过也初有成效,现在空间里对她开放的区域越来越多了,前几天她还拿了一匹布料出来,今天身上穿的这条裙子就是用空间里面的布料做的。
她只知道这匹布料摸起来特别柔软凉滑。
孙淑娟不知道,叶西西却知道。
她看着孙淑娟身上那件天蓝色连衣裙,一看就知道是蜀锦裁剪制作而成的。
蜀锦是中国传统丝织品中的顶级品类,工艺复杂、产量稀少,自古为皇室或贵族所用,近代也多用于高端定制或出口。
在 70年代,蜀锦面料应该仅在少数国营丝绸厂生产,主要用于外交礼品、外贸换汇或特殊场合,比如文艺演出和外事活动,普通民众几乎无法接触。
普通乡村居民的衣物多为棉麻材质,手工缝制,讲究“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奢侈品或精致面料极为罕见。
但这年代就算是县长,也不一定能有一套蜀锦衣裙。
更别提孙淑娟只是一个村支书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