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通阳县城后,郑钱就在城外十数里处的一片林子里找了棵大树落脚,准备等天亮后再出发前往郡城紫阳城。
一夜无话——
不知不觉间,时间就已经来到了第二天。
随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浮现在天际,郑钱也随之睁开了双眼。
看着远处那正缓缓升起的朝阳,他愣神良久后才伸了个懒腰,并轻轻一跃就跳下了大树。
自从来到这方世界,他不是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死牢里,就是躲在同样黑暗潮湿的井底,几乎就没看见过太阳,可谓是凄惨无比。
现在,一切终于都过去了。
半个小时后,简单洗漱了一下并吃了点东西后,郑钱就向着郡城紫阳城的方向而去。
紫阳城就在通阳县的正北方,由一条大约五米宽的官道相连。
此时虽然太阳刚刚升起,但管道上已经有了许多人。
不过,这些人中的绝大部分都是些小商贩和周围村镇里的村民。
贩卖新鲜瓜果蔬菜的、卖野兽皮毛血肉的、卖柴的、进城购买东西的……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推个小车,或直接肩挑背扛,只有寥寥几辆牛车和驴车。
作为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郑钱还是第一次见到古代人的生活。
一眼望去,大部分人的衣服上都有补丁、也都十分的消瘦。
显然,这些最底层的人连最基本的温饱都无法得到满足。
这让郑钱忍不住的有些感慨前世网络上的那些喷子,能吃饱穿暖还不满意,还在网上胡乱的攻击这个攻击那个。
甚至还有人向往古代的生活,感觉自己凭借现代的知识到了古代就可作威作福、左拥右抱。
但如果真将他们放到古代,不说他们能记住几条有用的现代知识,就是那各种苛捐杂税就足以压的他们没空去想其它。
更别说古代重农抑商,使得工业几乎毫无基础,让绝大部分的现代知识根本就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扯远了——
郑钱可不觉得自己是救世主,没时间也没精力帮助这些底层人做些什么。
就这样,他一路走一路看,速度不快但也不慢,大约三个小时后就出现在了紫阳城外。
紫阳城不愧是郡城,比之通阳县城足足大了好几倍,城墙也高了不少,达到了七八丈之高。
“紫阳城,郡守沐廷舟!世家李家!希望你们能给我带来点好消息……”
在城外驻足了一会后,郑钱低语一声,就向着城内走去。
他此时的模样已经改变了许多,皮肤黑了不少,鼻梁挺了一些,鼻子下还有了一对八字胡。
在这信息极为不发达的古代,这些改变已经足够让他与之前判若两人了。
他也不想这样,但没办法。
他现在的实力虽然已经足以在西山郡横行,但这郡城里还有着几位与他境界相同高手,虽然大概率不会是他的对手,但万一呢?
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份可还是个越狱的死囚。
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他虽然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但也绝不会小看任何人,鬼知道那些传承了数百年的世家大族手中又隐藏了哪些手段。
很快,拿着一张假路引的郑钱在交了两文钱的入城费后,就轻松进入了城内。
“还真够热闹的……”
一条足十五六米宽的大道旁,郑钱看着面前络绎不绝的行人、商队和小贩,忍不住轻声自语道。
驻足看了一会后,他就沿着街道大步向前走去。
他现在的第一要务是先找个落脚的地方,之后则是打听一下这紫阳城内的基本信息。
例如:城市的布局、城内势力的分布、郡守府和李家位置等等。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
搜刮了县令方宇杰的郑钱不说多有钱,但万八千两银子还是有的。
这还没算上他存储空间内那上百件的玉石珠宝和古董字画,要是全换成银子,怕是还能再翻上好几倍。
很快,郑钱就在一座名为万福楼的客栈落了脚,并一口气给了一个月的租金。
安顿好一切后,他趁着时间还早离开了客栈,准备去外面打听一下消息。
要说这古代哪里的消息最灵通,那自然就是酒楼了。
紫阳城里最豪华的酒楼名为醉仙楼,直接就坐落在紫阳城最中心的位置,十分的显眼。
半个时辰后,郑钱才出现在醉仙楼二楼一处靠窗的位置,并一口气将酒楼的招牌菜全部点了一遍。
什么醉仙酿、红烧八珍鸭、碳烤小羊排、清蒸金线鱼……
这些菜的名字他大都是第一次听说,好不好吃他不知道,但贵却是实打实的。
只是十二道菜外加一壶酒,就要了他足足一百一十两银子。
要知道,在这个时代,一百两银子已经足够一家三口衣食无忧的过上两三年了。
也就是说,他只是一顿饭就吃了普通一家三口三年的收入。
而他的阔绰也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不过,能登上这醉仙楼没一个是穷人,所以那些人也只是好奇的看了他一眼就不再理会了。
郑钱也乐得清净,点完菜后就运功于双耳,开始探听起周围人都在议论什么。
很快,一道道谈论声就不断传入他的耳中。
但大部分都是些没营养的话,什么今年挣了多少钱,谁家媳妇好看,谁家婆媳不和,谁今年发了财……等等等等。
不过,其中也有几件事引起了郑钱的注意。
一是:郡城四大世家将在七日后联合举办一场拍卖会,听说压轴的乃是一本残缺的下品宗师级功法。
虽然残缺,但也足以引来无数先天强者争夺了。
其中就包括了郑钱自己!
二是:郡城四大世家之一李家的三公子将在半个月后迎娶郡守大人的外孙女。
而据郑钱所知,郡守沐廷舟就只有一个外孙女,那就是方宇杰的那个女儿。
三是:在紫阳城以东的西山山脉深处,有人找到了一处宗门遗迹,并从中带出来了三株通脉花。
而据其所说,他们一行足有七人,但却只有他活着出来了。
其他人要么在半路死于兽口,要么在遗迹外围就死在了各种机关陷阱和毒气之下,只有其自己侥幸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