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怀川站在门口,目光死死地锁定屋内怀中抱着孩子的秦戈,胸口剧烈起伏,呼吸急促。
秦戈看着他,心里直发慌,生怕他一时冲动,在这里掏出枪来。
他赶忙走上前,将孩子递到安格里手中。
“小戈,这是来找你的?”安格里轻声问道。
秦戈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你带着孩子先进去,外面冷。”
孩子刚喝完奶,正昏昏欲睡,秦戈压低声音说道。
安格里见来人气势汹汹,不敢耽搁,连忙抱着孩子进了屋。
秦初这时也走了过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话音未落,只听“砰”的一声,外面的门被重重合上。
“他朋友。”
安格里望着那扇被关上的门,无奈地叹了口气。
段怀川强忍着怒火,一把攥住秦戈的手腕,将他从屋里拽了出来。
秦戈拗不过他的力气,顺手关上了门,生怕冷气灌进屋里,惊扰了孩子。
段怀川拖着秦戈,踉踉跄跄地走到走廊外。
猛地一推,秦戈的后背重重撞上了墙。
紧接着,段怀川的身体便紧紧抵了上来。
“跟我玩消失,有意思吗,嗯?”
段怀川的怒火瞬间如火山喷发般汹涌而出。
想到方才秦戈抱着孩子的画面,他心里更是燃起熊熊怒火。
他被关起来这段时间,秦戈居然还冒出个孩子来。
段怀川恼怒地掐住秦戈的下巴,手指用力,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你知道老子找你找了多久吗?都快找疯了!”
他在m国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秦戈的一点踪迹。
没想到他居然和别的男人待在这里,躲了起来!
秦戈别开脸,用力躲开他的触碰,抬眼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他神色漠然,开口道。
“我发的信息不清楚吗?眼睛要是没用,就捐了。”
话音刚落,段怀川再次猛地掐住他的脸,怒吼道。
“谁他妈跟你说清楚了!老子同意了吗!”
段怀川再次用虎口狠狠掐住秦戈的脸,怒不可遏地吼出声。
秦戈一脸无奈,抬手揉了揉耳朵,提高音量说道。
“小点声,我耳朵没聋,差点就被你震破耳膜。”
段怀川瞧着秦戈这副模样,怒火直冲脑门。
猛地低下头,凑近秦戈的脸。
秦戈以为这疯子要亲上来,瞬间瞪大双眼,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推开。
“妈的,够了!你别在我这儿发疯,你爹已经找过我了!”
段怀川竟被推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后背重重地贴上了廊道的柱子,一阵凉意瞬间透过衣服钻进身体。
他几天没吃没喝没睡,头晕得厉害,晃了晃脑袋,难以置信地盯着秦戈。
这时,门从里面被人推开。
秦初从屋里走了出来,听到外面的争吵声。
实在放心不下弟弟,便出来查看情况。
秦戈瞪了段怀川一眼,快步走上前去。
“姐,你出来干什么?”
秦初将视线从段怀川身上收了回来,说道。
“在里面都听到你们的声音了,这是……”
秦戈捏了捏眉骨,思索片刻,觉得还是晚点再解释比较好。
“没事,你先回去,我有空再来看小外甥,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
说着,他一把拉过靠在柱子上的段怀川,朝着自己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秦初看着这一幕,愣了一下。
赶忙应道:“那好……好。”
段怀川虽然整个人晕乎乎的,但还是能听清他们的对话。
秦戈出门时忘了多穿件外套,就被段怀川拉了出来。
他没好气地拽着段怀川,把人往车里推。
很快,车子发动,朝着自己房子的方向驶去。
一路上,段怀川眼眶泛红,脸色苍白如纸,紧紧盯着秦戈的脸。
“再看一眼,就从车里滚下去。”
秦戈被盯得浑身不自在,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
车子停下后,秦戈径直朝着房子里面走去。
段怀川也紧跟在他身后。
一进门,秦戈赶忙找了件毛毯披在身上,冻得他直打哆嗦。
他抬起头,对上段怀川那漆黑且透着恼火意味的眼睛。
不过,从他的角度望过去,还能看到段怀川后背一直延伸到脖颈处的伤痕。
他的心不禁软了几分,但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段怀川,我收了你爹的钱了。”秦戈面无表情地朝他说道。
段怀川也是一愣,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秦戈身子往沙发上一靠,神色冷漠。
“你爹给了我一个亿,说是补偿我因你遭受的肉体损失和精神损失费,还挺划算。”
“瞧瞧这大房子,就是用这笔钱买下的。”
秦戈说这些,纯粹是为了恶心段怀川,让他别再纠缠下去。
否则,受罪的只会是他自己。
在爱尔兰住着的酒店里,他给段怀川换掉沾满酒气的衣服时,就看到了他背后那些带着血痕和淤青的伤。
后来他深入调查,才知道这人简直不要命了。
人被送进专门纠正性取向的机构强行治疗,即便失去知觉还在反抗。
他也不知道段怀川是怎么逃出来的,还出现在二爷的婚礼上。
但从爱尔兰回来后,他看着段怀川又被他爹安排的人强行注射药剂带离。
自己也被段怀川他爹找上了。
对方也确实砸钱让他离开段怀川,秦戈应下了。
他扫了一眼桌面上手机里播放的视频,起身便走。
视频里,段怀川被禁锢着,不断遭受电击。
对面坐着的这个人还一根接一根地用戒尺打在他身上,直到打断一根又接着打下。
若是不起身离开,他真怕自己忍不住拿起枪把对面的人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