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想属于自来熟,见皇帝很和善,便打开了话匣子。
同沈衍说个没完,上聊到天文神仙,下聊到地理妖怪。
没有李想不知道的。
沈知瑜看着两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刚巧松韵找来,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李公子知道了,已经吩咐好了房间,就在四楼。”
“嗯,知道了。”
眼下说书先生讲的故事也到了结尾,随着一声木头敲击桌子的声音,故事便结束了。
“爹爹,李想,去百姓楼用膳吧,到那边再聊。”
皇帝起身,蛮有兴致的对李想说,“你这楼真不错,名字也好,杏雨杏雨,杏花春雨,润物无声。”
“还有这深意?我都没想到。”李想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几人去了百姓楼。
皇帝沈衍看了看这百姓楼竟建的如此高,还如此精美,心中不由得想认识一下这楼主。
沈知瑜一眼便明白皇帝心中所想,勾着唇,揽着皇帝沈衍的手臂。
“爹爹,这百姓楼的东家,你认识的。”
“我认得?”
“昂,而且此人一会儿,你会见到的,现在保存些悬念,省的都说了,便没有意思了。”
“好,那我便瞧瞧是谁。”
皇帝沈衍的好奇心被激起,心情好上不少,原本一直待在宫中,埋进奏折的脸上,一直浮着淡淡的微笑。
百姓楼三楼,多数是达官贵人的雅间,至于四楼,更是很少人能上去。
至于五楼,作为李鹤川自己的地方,更是很少有人能上去。
皇帝沈衍跟着沈知瑜的脚步,一层一层的上楼,直到上了四楼转弯的地方,目光疑惑的抬头看向五楼。
周公公:“这上面还有?这楼多少层啊!”
“一共五层,五楼是东家自己的地方,正常不会让客人上去。”
“昂,原来如此。”
百姓楼四楼雅间。
皇帝沈衍坐在正位,沈知瑜和李想分别坐在身侧,李想眼睛一直亮亮的。
是真的皇上诶!
她竟然离皇上这么近,啊啊啊啊啊!
这事可以说一辈子。
她可是和皇帝坐一张桌子吃饭的人!
又牛了!
几人进来的时候,李鹤川便已经接到了消息,从五楼好一顿收拾。
今日的皇帝虽然还是皇帝,但更会是沈知瑜的父亲。
“公子!这身没有刚才那件好,太红了,像新郎官。”李强审视的看向镜子。
他有一句心里话没有说的是,这身将李鹤川的司马昭之心,照了个透亮。
任谁看去,都知道,此人是去摘花的。
“刚刚那件藏蓝色的,看着人稳重些。”
李强将架子上的衣服拿过来,在镜子前比量,李鹤川狐疑的看了看镜子,又看向李盛。
“如何?”
李盛板着脸,冷冷吐出一句,“李强手里的好看。”
换吧!
已经不知道换了多少衣服的李鹤川,眼底闪过一丝倦意,重新穿上这件藏蓝色的长袍。
腰间系着玉佩,头戴玉冠,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上面画着山水。
“走吧。”
门口传来声响,是敲门声。
“进。”
随着门被李强李盛两人缓缓推开,李鹤川抬脚迈进去,朝着皇帝沈衍深深行礼。
“陛下万安!”
沈衍点了点头,“怪不得怪不得,朕还在想,这百姓楼的主人是谁,看到你,倒是瞬间将思绪理顺了。”
“今日没有皇上,只有一个有钱的老爷,你也不要拘谨,快坐下。”
李鹤川点头,自然的坐在沈知瑜身侧。
等李鹤川坐好,沈衍将目光看向两人,欣赏的点了点头。
一对俊男靓女,甚是般配。
“我记得你是江南人,家在江南有些产业?”
“是,在下家中产业多数都在江南,其余各地分布较少。”
李鹤川口中的较少是指,其他各地的商场,也就十来家,不算多。
“主营什么?酒楼?”
“对,酒楼,还有珠宝铺,粮铺,点心铺等。”
李鹤川越说,皇帝沈衍的目光越柔和,越赞赏。
不错不错,这家产能配得上长乐。
“家中还有谁?”
面对皇帝沈衍查户口的模样,李鹤川没有丝毫慌张。
气息平稳的回答:“家中现在只有母亲和妹妹,年少的时候,父亲外出后,便一直未回来。”
嗯,家世简单,家中人也简单。
“你母亲和妹妹现在何处?”
“母亲在江南操持家产,妹妹坐在您身侧。”
皇帝沈衍侧身看向李想,李想挠了挠头。
“嘿嘿,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与哥哥的关系,不然我的杏雨楼便会少不了闲事。您不会怪罪吧。”
皇帝沈衍叹了一口气,宠溺的看了看李想,“出门在外,你这么做是对的。”
“谢谢您!您真好,是个好人!”
周公公端茶的手一抖,掉在了地上,吓了李想一跳,连忙看向李鹤川。
皇帝沈衍连忙摆手,“好人,哈哈哈哈,我可是从未如此夸赞!周管家,您这手是怎么了?岁数大了!”
“是有些大了,老爷莫怪!”
“不怪不怪,今日别再说怪不怪的了,今日我只当长乐的爹爹!”
众人这边欢笑,郑府则是另一番光景。
沈知瑜安排的禁军已经到了郑府门口,领头的那位手拿圣旨,示意给郑府门口把门的两人。
那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便将门打开,任由禁军进去。
郑府的管家也快步去找郑怀瑾报信。
等郑家众人赶来的时候,便在正厅颁旨。
“郑裕泽和妙音公主接旨!”
众人跪下,静静聆听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躬览四海,垂拱而治,夙兴夜寐,惟愿家国安康,人伦和睦。今观朝臣郑裕泽与沈静乐,志趣相左,情意日疏。
朕念及天家体面、朝臣声誉,亦思二人之苦,若强其相守,徒增怨怼,特准郑裕泽与沈静乐和离,各还本位,解其婚契。
钦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