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写的?”
“舅舅先说说,这字和那封信上的字,算不算是一个人的手笔。”
郑怀瑾皱了皱眉头,深吸一口气,拿起这张沈静乐写的树名纸,深吸了一口气,坐到凳子上,用纸接着窗外透进来的光。
“是,虽然这字不像,但可以看出来,他的写字手法是一样的,这是谁的?怎么竟写的是树名?”
沈知瑜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是沈静乐。”
“沈静乐公主,竟然是她!”
郑怀瑾闭上了嘴,不再继续说话。
沈知瑜明白舅舅要表达的意思,沈静乐即将是舅舅的儿媳妇,身份复杂。
他的停顿,便是心中十分复杂,不知道从何和沈知瑜说,是提醒她,还是让她报复,这都是很难决断的。
从此事中,郑怀瑾更加坚定心中的想法,这个沈静乐不是个善茬,之前总觉得她也就是一个小姑娘,算计郑裕泽那个混小子,充其量就是喜欢他。
现在想来,不是这样的,她嫁进来,那一定是有目的。
府中日后也不得安宁,要不让郑裕泽出府,另寻一处宅院去住,省的扰他的安宁。
沈知瑜见舅舅久久不说话,便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舅舅,沈静乐心思极深,她嫁进来后,舅舅和舅母需要多加注意,至于这件事,查不出什么直接证据,不能治罪。”
“你说的对,所以,老夫觉得郑裕泽已经大了,应该可以自立门户了。”
沈知瑜瞪大了眼睛,这不是在说沈静乐吗?
怎么一下子扯到了郑裕泽身上,怎么还未成婚,就已经招舅舅厌烦了?
“舅舅深思啊!据长乐所知,郑家向来人少,从不分家。”
从曾外祖父那辈,郑家便每一辈,都是独苗苗,直到舅舅这里,才有了他和母后两个。
所以郑裕泽可是郑家的独苗苗,分家是不可能的。
郑怀瑾也恢复了理智,“知道了,就是想想。”
“好了,这件事你多注意,知道了这个沈静乐的为人,你就要多加小心。”
沈知瑜点了点头,将桌子上的纸叠好,放进袖子中。
“沈静乐的依仗不过是萧渊和三王爷沈长洪,只要三王爷当不上皇帝,她便成不了气候,就是会时不时恶心人。”
“你知道就好。”
沈知瑜知道,所以她不会放过沈静乐和沈长洪。
沈厌掉进冰湖的事情,在她这里还没有过去,她不将此仇报了,就是对不起沈厌。
“对了,舅舅,念娇最近怎么样?阿厌挺想她的。”
提起郑念娇,郑怀瑾皱着的眉头舒展些,“念娇不错,这几日常常跟着我习字,现在写的字已经有些规矩了。”
郑念娇竟然会喜欢跟着舅舅这个老头子学写字,想必是无聊透了。
“阿厌的老师苏明先生,今日便会住进公主府,教授阿厌学业,念娇一人在府中无趣,不如让念娇也去学学。”
“可以,这孩子也是个命苦的,虽不会言语,但一双眸子却能说话,多学些东西也好,你去同你舅母说说。”
舅母周氏现在已经认了郑念娇做女儿了,把念娇当眼珠子一样疼,郑怀瑾根本不敢擅自答应,只好告诉沈知瑜,去告诉周氏一声。
沈知瑜也知道舅舅的顾虑,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周氏的院子--芙蓉院。
顾名思义,院子中种了一棵芙蓉树,这棵芙蓉树的来源,沈知瑜是知道的。
舅母喜欢芙蓉花,年少时的闺房外种了一棵芙蓉树,嫁给舅舅后,常常想念芙蓉树。
舅舅特意寻了一个办法,将芙蓉树移到郑府中。
芙蓉树娇贵,移了根,很容易死掉,舅舅便日日保证,夜夜守着芙蓉树。
最后,芙蓉树,幸不辱命,活了下来,长的越来越高大。
不过,现在是春日。
这芙蓉树还未开花,连叶子都没有长出来呢。
“长乐!快来!”
周氏朝着站在院子中看着芙蓉树发呆的沈知瑜招手,沈知瑜晃神,转身笑了笑,走进屋。
屋内很暖和,烧着煤。
郑念娇抱着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听见门口有动静,抬头看去。
眼睛亮了亮,“嗯嗯!”
“念娇好呀!在看什么?”
沈知瑜走过去,接过郑念娇的书,扫了一眼。
“吾日三省吾身......在看《论语》呀,念娇真棒!”
“嗯嗯!”
郑念娇不会说话,只能发出“嗯嗯”的声音。
“长乐,怎么没带阿厌过来?”
“阿厌在家呢,今日苏明先生进府,他需要在家。”
“不错,是个懂礼的好孩子。”
沈知瑜笑了笑,揉了揉郑念娇的脑袋,询问周氏。
“舅母,苏明先生教阿厌一个也是教,不如让念娇也去,一同听课,一同学习。”
周氏思索一番,也认同的。
“这是好事,念娇去我不反对。”
“就知道舅母能同意,阿厌同念娇很久没在一起玩了,今日我将念娇带过去,同阿厌一起聚聚,舅母放心,念娇的院子早就准备好了。”
周氏知道沈厌舍不得郑念娇,当初郑念娇刚来郑家的时候,那沈厌便像护小鸡一样护着郑念娇,根本不让人靠近。
但现在,郑念娇是她的女儿,不能住在公主府,一同学习可以。
“长乐,念娇现在是郑家的嫡小姐,长时间住在公主府不妥,两个孩子日日在一起学习可以。”
“舅母的顾虑,长乐知道,只是小住,明日便将念娇送回来,后日便请舅母日日派人送念娇去公主府学习。”
周氏见沈知瑜说的明白,“念娇,同长乐姐姐去公主府找阿厌去玩吧,今日便看到这里吧。”
郑念娇重重的点了点头,开心的拉住沈知瑜的手。
周氏的眼中闪过一丝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