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后,沈知瑜被周氏单独叫到房间。
周氏给了沈知瑜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个手镯。
“这是店里新切的玉石,打成镯子后,我一瞧,粉粉嫩嫩的,最适合你这个年纪了,我还让工匠在内侧刻了‘长乐’二字,你快戴上看看。”
沈知瑜将这淡粉色的玉手镯拿出来,仔细瞧了瞧,眼里满是喜爱。
这玉镯种水极好,手指在上面晃动,能透光。
周氏顺势便将镯子戴在了沈知瑜手上。
“谢谢舅母。”
周氏眉眼温柔的替沈知瑜捋了捋头发,“不用谢,这都是我作为舅母应该做的,你母后不在,舅母哪能不多照顾你些。”
“舅母还要感谢你,在上次宸贵妃的冬日宴上,多亏你提前同宸贵妃说,才让我能有一个好位置,我可是看了不少贵女,已经着手派人去查了。”
沈知瑜挑眉,没想到周氏动作这么快,上一世周氏虽然也一直要给郑裕泽找一位妻子。
但一直并未成功,想来这次,大概率也不会成功。
未等沈知瑜想明白,周氏便继续说:“不过,我倒是相中了几位,你来瞧瞧。”
说罢,便拉着沈知瑜来到一侧的书案旁,将卷好的几卷女子图一一展开,展示给沈知瑜看。
“这几位都是同你舅舅关系不错家的千金,你觉得哪个好?”
沈知瑜愣住,视线在上面扫视,半晌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叹了口气,耍无赖。
“我也看不出哪个好哪个不好,我瞧着都好,不过还是要看表哥喜欢,咱们看着好不好的,若表哥不喜欢,多好也没用,舅母,你说呢?”
周氏摇了摇头,“他的主意算不得数,前几年让他挑,他不挑,现在我给他挑就不错了,他挑什么挑!”
“哈哈,舅母说的也有道理。”
沈知瑜心底暗暗念叨,我可帮你了啊,表哥,这舅母意愿已决,我也没有办法了。
你还是尽早成婚吧,省的招人惦记。
书房中的郑裕泽止不住的打喷嚏,站在他身侧的郑怀瑾皱起眉。
“应该是母亲念叨我,父亲,我去瞧瞧。”
“站住,将这本书看完,再给我你的见解。”郑裕泽刚刚起身,便被郑怀瑾又按了下去。
只好揉了揉发痒的鼻子,满脸愁容的继续啃着面前跟板砖一样的书。
对啊,板砖。
我是个武将啊!
“父亲,我是武将,不用学那么多。”
郑怀瑾当即便气不打一处来,手中卷好的书册照着郑裕泽的脑袋瓜便敲了上去。
“哎呦!阿厌还在这里呢,父亲怎么就打我。”
郑怀瑾咽下心中的气,视线飘向另一边认真看书的沈厌,那口气又升了上来,照着郑怀瑾另一边的脑袋又来了一下。
“父亲!”
“六皇子,你来告诉他,武将需不需要读书?”
被点名的沈厌看完正在看的那段话,抬起头,思索片刻,看着手中的书--《孙子兵法》。
“《孙子兵法》中有言: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强调了将领对于国家的重要性,而读书正是提升将领能力的重要途径。”
说罢,沈厌便又低下头,不去看郑裕泽的脸色,继续沉浸在书海中。
郑裕泽张了张嘴,没想到,沈厌这么小竟然还知道孙子兵法呢!
不过这段话,他听着也耳熟,就是话到嘴边说不出口罢了。
“连一个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你还要问老夫,真是丢人!”
“哦。”那又怎么了?
另一边沈知瑜和周氏聊过后,便准备回宫了。
去郑怀瑾那里叫上沈厌,便坐着马车回宫去了。
冬季总是过的很快,越到年关,过的越快。
无论宫外还是宫内,处处都洋溢着新年快到的喜庆。
楚昭明并未给沈知瑜回信,沈知瑜因为这事还去找了李鹤川,是不是他私自藏下了楚昭明的信,故意不给她。
不过在她的一番询问下,只得出李鹤川幽怨的眼神。
“你不信我!原来你心里只有那个叫楚昭明的。”
李鹤川因为此事,一直很不开心,心中这口酸央央的气无法发泄,便写了不少弹劾的奏折。
这朝中的官员都在私下里暗暗说悄悄话。
“哎!今日大理寺李大人怎么又弹劾你了,王大人。”
被称呼为王大人的,深深叹了一口气,快速的诉说起自己的无辜。
“这李鹤川跟疯狗一样,逮到人就咬,我前天晚上实在无聊,去了一趟戏楼,他就因为这个小事情弹劾我。”
一旁听着的另一位大人,顿时深感同情,因为他也遭遇了同样的事情。
“我更惨,前些日子,家里的小儿想要只小兔子,我去山中找了两天才在一个兔子洞中找到,这李鹤川同陛下告我,残害生灵。”
......
诸如此事还有很多。
沈知瑜知道后,特地去了百姓楼找到李鹤川。
“你为何得罪那么多大臣?虽然你有才华,升官是迟早的事情,但你此举,并不明智。”
李鹤川听完沈知瑜的话,并不理会,压下心中沈知瑜来找自己的喜悦,冷着脸。
“不过是些贪图享乐的官员,我弹劾便弹劾了。”
“本宫多余来同你说话。”沈知瑜撂下话,便转身离开。
李鹤川皱了一下眉,大步朝着沈知瑜的背影跟去,伸手拉住沈知瑜的手臂。
沈知瑜转身,抬头看向男子俊美的脸庞。
李鹤川低着头,一副受伤的样子拉着女子的手臂,眼底红红的,说出话的却十分霸道。
“你不关心我,只关心那个叫楚昭明的,他哪里比的上我,我都瞧了他的画像,比不上我这副皮囊的,你多看看我,好不好?”
李鹤川眼角红红的,看上去便让人心疼。
沈知瑜抬头,“你从哪里看到过他的画像?”
李鹤川冷哼一声,被气笑了。
这榆木脑袋,在哪里看到的画像重要吗?
重要的难道不是我长得比楚昭明好看吗?
沈知瑜抬手抚了抚李鹤川皱起的眉毛,不是很懂他到底在酸什么,她同楚昭明不过是自小的玩伴,现在是朋友罢了。
察觉到眉宇间的指尖,李鹤川释然了。
管他楚昭明还是谁呢,她现在,在我这里。
她的身边无论现在还是今后,都只会站着一个人,那便是我--李鹤川。
“弹劾的事情我知道了,不过那些朝臣是应该弹劾的,不算是冲动。”
李鹤川软下身子,主动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