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裕泽将李鹤川的酒杯和自己的酒杯放好,挨个倒满。
沈知瑜今日也有兴致喝一些,便端起自己的酒杯,给郑裕泽看。
郑裕泽瞪大眼睛,他认识的沈知瑜可是滴酒不沾的。
“你怎么也要喝?你什么时候学的喝酒?”
郑裕泽一双狐狸眼滴溜滴溜的转,沈知瑜叹了一口气,故作愁苦,“我也是听人说酒能解愁,便想试试的。”
郑裕泽知道沈厌回来,沈知瑜的事情只多不少,烦心也合理,不疑有她,便起身给沈知瑜倒了半杯。
“怎么只有半杯?”
李鹤川像是知道了沈知瑜的小秘密一样,替郑裕泽解释,也是给沈知瑜提醒。
“殿下第一次喝,还是少喝些,日后再试试酒量。”
沈知瑜听了李鹤川的话,当即想到在江南的时候,自己在李鹤川面前喝多出丑的事情,便不再多说。
端起酒杯,抿了抿。
酒香扑鼻,是好酒。
郑裕泽和李鹤川坐在对面,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刚开始郑裕泽还能头脑清晰的分析,到了后来,便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李兄,你可知道,你送的那些名家书册,我可太喜欢了!”
李鹤川想堵住郑裕泽的嘴,不让他继续说。
郑裕泽推开李鹤川拉着自己的手,继续说:“还有啊,你总是借我的名义给表妹送糕点的事情,我可一直瞒着呢,表妹根本不知道。”
沈知瑜眨了眨眼睛,饶有兴趣的看向李鹤川。
她就知道,这百姓楼日日的新品,每每都供不应求的,怎的自己想吃多少有多少。
原来之前日日的糕点,都是李鹤川的手笔。
李鹤川不敢去看沈知瑜,担心沈知瑜知道便不再吃自己送的糕点了。
正准备借着宫门森严解释一番,郑裕泽便又开口道:“李兄,你是不是傻啊,我那表妹虽说是才貌惊人,多才多艺,有着花容月貌之姿,再加上那个身份尊贵,当朝唯一有称号的公主。”
郑裕泽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不过啊,她这人小心眼,不大度,还凶凶的,小时候没少欺负我,她哪里配的上你啊,你为啥非她不可呢?”
郑裕泽趴在桌子上,迷离着眼睛看着李鹤川。
沈知瑜起身,笑了笑,“本宫竟不知表哥对我有如此多的怨气,看来还是被舅舅打的少了,松韵,跟秋水将他扶进去。”
每一个雅间都有一个内室,专门留给客人休息用的。
压下屋外只剩下沈知瑜和李鹤川。
沈厌和郑念娇吃的快,早就去一旁玩去了。
李鹤川涨红着脸,“殿下,这都是郑裕泽的酒话,胡说的,殿下莫要生气。”
沈知瑜朝着李鹤川勾起一抹笑,“胡说的,那你非本宫不可也是胡说?”
“这,这不是。”李鹤川朝着沈知瑜走近,满眼认真的盯着沈知瑜,“瑜儿知道我的心意的,我真的非你不可。”
被李鹤川盯着,沈知瑜抬起头,从李鹤川眼中分析真假。
李鹤川眼神真诚,落在沈知瑜脸上,沈知瑜便能感到烫烫的。
沈知瑜垂了垂眉眼,不准备继续看李鹤川的眼睛。
可李鹤川根本不让,抬手扯了扯沈知瑜的衣袖,“瑜儿看我啊!我是真的,如果这辈子娶不到你,那便守着你,这辈子过完了,便下辈子。”
沈知瑜抬头,“好啊,”抬手抚向李鹤川的脸庞。
李鹤川瞳孔猛然张大,死死的盯着沈知瑜,只见沈知瑜勾着笑,手指轻轻抚摸着李鹤川的脸庞,声音极具诱惑的引诱着。
这都是李鹤川的视角,实际沈知瑜只是摸了摸李鹤川涨红的脸。
“本宫便给你一个机会,讨得本宫芳心,做一个对本宫有用的人,你若是能做到,本宫便让你亲近如何?”
李鹤川哪里还忍得住,伸手揽住沈知瑜的肩膀,心脏控制不住的乱跳,沙哑着声音,“好,那公主可要说话算话。”
沈知瑜推了推李鹤川,并没有推动,只好脑袋埋在李鹤川的胸膛,闷闷的说:“自然,本宫可是公主。”
李鹤川感受到胸膛的震动,眼底满是色欲,恨不得当即把沈知瑜吃掉,抱着沈知瑜用了些力。
“哎呦!”
听到沈知瑜的惊呼,李鹤川便立刻放开沈知瑜,果不其然看见沈知瑜红红的鼻子,刚要上手摸,沈知瑜便自己捂住鼻子。
埋怨的看着李鹤川,凶凶的说:“下次没有本宫允许不可随便抱本宫!”
李鹤川痴痴的笑,不说同意也不说拒绝。
沈知瑜揉了揉鼻子,推开李鹤川,叫上秋水和沈厌他们,便离开了。
回到郑府,沈知瑜叫上几名小厮去百姓楼将郑裕泽扛回来。
还特意叮嘱小厮一定要从正门回来,务必要让舅舅看到。
叫郑裕泽说自己小心眼,势必不能让他白说了。
沈知瑜在郑家有自己的院子,她先带着沈厌和郑念娇去了老太太院中。
正巧老太太刚醒,一问嬷嬷,便让他们几人进去了。
郑老太太换了一身衣服,不过也是素色的衣衫,手腕上戴着翠绿的手串,见沈知瑜带着几人进来,便招呼沈知瑜坐下。
“小阿厌,你先带着这个小姑娘出去玩玩,外祖母同你姐姐说些话说。”
沈厌点头,拉起郑念娇的手,将她带出去,在郑老太太院子中赏花。
眼下是冬季,郑老太太院子中的茉莉花早就谢了,不过这四时的花,这院子倒是有,尽管是冬季,也能有花可赏。
郑念娇还是第一次见到冬日里开的花,拉着沈厌,便指着面前的花眼神询问。
沈厌总能理解郑念娇的意思。
“这是腊梅,专门在冬日盛开,有诗写道‘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嗯!”郑念娇弯着眉眼冲沈厌笑,虽然听不懂,但听着就很厉害。
听到沈厌的声音,郑老太太点了点头,朝沈知瑜说:“这孩子不错,想来在山野之中也曾被人好生教授。”
“是,外祖母,我见过他的师父师伯,都是有学识的。”
郑老太太思索一番,认真些:“你将他带回来的目的,外祖母不想过问,你想做的事情,外祖母也不想插足,只有这般,郑家才能在最后护住你和他。”
沈知瑜自然明白,这件事,郑家人不能参与,郑家子曾祖父那辈便荣宠不断,靠的便是不站队。
就算是自家的亲外孙也是如此。
这既是不近人情,也是能在最后护住郑家的血脉不衰。
郑老太太继续说道:“不过同那件事无关的,你尽管说,郑家永远是你和阿厌的家,老身不会让旁人欺负了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