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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份转眼过去,天气一下子冷了起来。
景王的勤政殿,已经用上了火盆子。
此时他才收到了弘辉帝的信。
看完之后笑了笑,“本王这个皇兄啊,到底是富贵日子过惯了,这是怕自己败了之后成为阶下囚吧,还不如趁着现在还有余地卖本王一个好,说不定还能保他荣华富贵。”
江南富饶,但世家可不是块好啃的骨头。
弘辉帝这些年注重享乐,手底下这群人养得可不怎么老实,一个个的都是不会叫的狗。
“你们都看看,说说都是个什么想法!”
景王把信让德全公公把信传下去。
他今日不想出门,大臣们都来勤政殿了。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可以节省两个火盆子。
该省省,该花花。
吏部尚书刘忠远开口道:“皇上若是退位让贤,在别苑里富贵养着就是。”
原本一朝天子一朝臣,没想到景王入京之后,还愿意让他当吏部尚书。
不过刘忠远心里清楚,现在应该是暂代的,等新朝建立之后官位绝对会重新划分。
不过刘忠远也看开了,他有些庆幸皇上当初走的时候没带上他,要不然这重新跟着弘辉帝回来。估计连拿筷子上桌吃饭的资格都没了。
“富贵养着?”
景王忍不住皱眉。
刘温书站了出来,“微臣觉得不妥吧,天底下还有那么多百姓吃不饱肚子呢,上位者怎么能富贵奢靡?”
景王一拍巴掌,“新知说的有道理啊,那么多百姓还吃不饱饭呢,怎么能养闲人,让皇上来上京,本王亲自和他谈。”
其他官员面面相觑,这刘温书居然这么会拍马屁!
居然刚好就说在了景王的点子上了?
不过景王也太抠了吧,富贵养着都不愿意。
不过也是,天冷了都不愿意多生两个碳盆的人,听说景王一顿饭就四菜一汤,自己的女人也是这个待遇,吃穿用度都是有限度的,能舍得花银子才怪了。
“报!——八百里加急。”
就在这时,景王的亲卫来了。
景王看完之后,当场就笑了起来。
“哈哈哈,念卿可真是本王的爱卿,好啊,好啊!”
旁边有不明所以的老臣问道:“王爷,敢问这念卿是……”
景王摸了摸下巴,反复看着密信,“林安远,字念卿。”
世上竟有如此威力巨大的东西,真是天助他也。
旁边的人一个一个的牙酸,一个大男人居然起这个表字。
不过想到林安远那张脸,又酸不起来了。
“好!打,把江南打下来!”
景王看完之后把信烧了,这让原本就好奇的人更好奇了。
不知道这林安远又立了什么功,如此让景王高兴。
但听见景王要打江南,有人犹豫开口,“王爷,这皇上既然已经有了退位让贤的心思,为何还要打江南?”
人家都投降了,还想把人家赶尽杀绝吗?
这是不是有些过于残暴了?
景王看着那说话的老臣,笑眯眯的开口,“本王说了让皇兄过来啊,至于其他人有没有打算投降!这也没给本王表态!”
“免得以后浪费功夫,这一来一去的不知道要浪费多少人力财力物力。”
老臣犹豫开口,“王爷,这……是不是要三思。”
“思个屁,你自己在那慢慢思去吧,打!”
“给念卿传话,江南的一切都由念卿做主,允他先斩后奏!”
一旁的四公子实在是忍不住了,“父王,您这般放权恐怕会养大了某些人的野心。”
不过就是个容貌艳丽的男人,父皇竟然如此信任他!比他们这些儿子还要信任。
再这般下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就算是有野心本王也能驾驭得了他。”
景王心想,老子是他爹还能把老子怎么着。
将来要是要这个皇位传给他也不是不行。
只要林安远有能力坐的住。
可是其他人不知道这些事啊,只觉得景王和林安远之间的关系,是不是过于亲密信任了。
难不成两人之间有不可言说的二三事?
……
……
《高门贵妇不可言说的二三事》火了。
火到上京城来了。
之前那个只是比较猎奇的文章,还不够刺激,新版一上来就卖爆了,那大量的香艳描写,那紧张刺激的不伦之恋,简直让人看了就欲罢不能。
尤其是那位贵妇随时随地可能会犯一种病。
“你们说这位贵夫人平日里是不是随时随地都会忍不住?”
“这肯定啊,做她家的下人有福了,倒夜香的都能……”
“特娘的老子怎么没有这种好运气,要是能碰到,老子要把她玩到哭爹喊娘。”
一群看过书的家丁聚在一起猥琐说话,走过来的安宴皱眉。
“你们在说什么?”
最前头的老胡看见他,一瞬间有些呼吸粗重了起来!这穿戴怎么和贵妇那位相公一模一样。
难不成……
安宴见一个家丁居然明目张胆的盯着自己,压下厌恶。
平静开口,“我脸上有东西?”
“大爷,不是,奴才……奴才……”
老胡回神低下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心却跳的极快。
大老爷私底下也是书里写的那样吗?
这些家丁都是世家养在府中的护卫,纪律没有军中那般严格。
“没什么事就下去吧,记得好好当差。”
安宴端方君子,还不至于和一个下人为难。
等人走了,老胡实在没忍住开口,“你们说这大老爷怎么和书里贵妇的绿帽男人那么像啊!”
“嘘,你不想活了。”
不过旁边的人很快又小声讨论了起来。
这个绿帽男喜欢月牙白的袍子,袖口位置喜欢绣竹叶,佩戴的荷包也是竹纹的。
书里说两人婚前无名苟合的地方就是竹林。
成亲之后把这个当做纪念,竹纹也成了男主的标配。
安宴还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火成什么样了。
从外头一回来就直奔苏烟儿那里。
杨氏那儿一听就皱眉。
“宴儿怎么回事,不是已经让人给他传话了,先来正院吗?”
杨氏年过五十,是安宴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