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
绝对的死寂。
如同暴风雨肆虐过后的真空，沉重得能压碎灵魂。
金字塔塔尖被抹平的断口处，暗紫色的能量浆液如同粘稠的血液，沿着光滑的切面缓缓流淌、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轻响，在这片凝固的空间里，却如同丧钟的鼓点。
零号悬浮在主培养舱淡蓝色的营养液中，那双翻涌着深紫色雷暴的瞳孔，如同两颗冰冷燃烧的恒星，缓缓扫视着这片被她瞬间主宰的地下世界。毁灭的余威还在空气中无声地嘶鸣，那些惨白瞳孔的复制体如同被拔掉电源的木偶，保持着各种攻击姿态僵立在原地，空洞的瞳孔深处，最后一丝程序化的光芒彻底熄灭。环绕金字塔基座的暗紫冰层，表面因刚才的恐怖能量爆发而布满细密的裂纹，下方涌动的能量浆液似乎都暂时平息了狂暴。
她的目光，带着一种俯瞰蝼蚁的漠然，最终落在了两个渺小的存在身上。
壁障后方，小离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小小的身体因刚才的终极毁灭威胁和零号苏醒的恐怖威压而剧烈颤抖着。深紫的瞳孔中，巨大的惊恐尚未褪去，却被另一种更深的茫然和…无法言喻的…本能吸引所取代。她仰着小脸，怔怔地望着培养舱中那个与她几乎一模一样、却散发着灭世威严的身影，眉心黯淡的钥匙虚影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弱闪烁，似乎在无声地共鸣，又似乎在恐惧地退缩。
凌雪半跪在几片散发着微弱冰蓝光芒的晶体碎片旁。后背和左肩的伤口深可见骨，暗蓝的血液浸透了残破的衣衫，顺着指尖滴落在冰冷的地面。失血过多让她的视野发黑，耳中嗡鸣不止，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和撕裂般的痛楚。但她的右手，却死死攥着其中一片最大的凯伦冰晶碎片，冰凉的触感透过掌心传来，带来一丝微弱的、熟悉的慰藉。
零号那翻涌着雷暴的深紫瞳孔，如同冰冷的探针，在凌雪染血的身体和手中紧握的冰蓝碎片上…缓缓…扫过。
“凯…伦…？”
那个冰冷、沙哑、如同金属摩擦的声音，带着一丝极其细微的疑惑，再次在死寂的空间中响起。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狠狠砸在凌雪的心上。
她认识凯伦？！她记得凯伦？！
凌雪猛地抬头，冰蓝的瞳孔因震惊而剧烈收缩，死死盯住培养舱中的零号！心脏在巨大的震撼和失血的眩晕中疯狂跳动！
零号的目光却并未在凌雪身上停留。那深紫的瞳孔，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缓缓…移向了壁障后方…那个瑟瑟发抖、深紫瞳孔同样倒映着自己身影的小小存在——小离。
“干扰源…次级单位…劣质…复制品…”冰冷的意念碎片，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审视，在零号的意识中掠过。她悬浮在营养液中的身体…甚至…没有做出任何动作…
嗡——！！！
一道…凝练到极致、散发着纯粹毁灭气息的…暗紫色雷光…毫无征兆地…从零号眉心那枚狂暴闪烁的雷晶钥匙印记中…瞬间…射出！
雷光…并非攻击！而是…如同穿越虚空的触手！无视了那道坚韧的幽蓝能量壁障！瞬间…跨越空间…精准无比地…缠绕在了…壁障后方小离…纤细的脖颈之上！
“呃——！！！”
小离发出一声窒息般的痛苦呜咽！小小的身体瞬间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强行…从地面…提了起来！悬吊在半空！
暗紫的雷光如同冰冷的毒蛇，紧紧缠绕着她脆弱的脖颈，发出“滋滋”的恐怖电流声！强大的毁灭能量侵蚀着她的皮肤，留下焦黑的痕迹！深紫的瞳孔因窒息和剧痛而瞬间布满血丝，充满了极致的痛苦和恐惧！她徒劳地挣扎着，小手试图去撕扯那无形的雷光锁链，却只换来更猛烈的电流灼烧！
“小离——！！！”凌雪目眦欲裂！心脏如同被利刃贯穿！她想冲过去！想撕碎那道雷光！但身体早已油尽灯枯！剧烈的动作让她眼前一黑，口中再次喷出鲜血，身体因剧痛和虚弱而剧烈摇晃！
“放开她！”凌雪嘶声咆哮，冰蓝的瞳孔因愤怒和绝望而染上血丝！她不顾一切地举起手中那片凯伦的冰晶碎片，如同举起最后的武器和筹码，对着培养舱中的零号！“你要找的是凯伦！和他有关的东西在这里！放开她！”
零号那双翻涌着雷暴的深紫瞳孔，冷漠地扫过凌雪手中那片散发着微弱冰蓝光芒的碎片，又落回被雷光锁链悬吊在半空、痛苦挣扎的小离身上。
“劣质品…污染源…清除…优先级…”冰冷的意念带着程序化的判定。缠绕着小离脖颈的暗紫雷光…猛地…收紧！毁灭的能量瞬间提升！
“不——！！！”凌雪发出泣血的悲鸣！身体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朝着壁障疯狂扑去！哪怕撞得头破血流！哪怕粉身碎骨！
然而！
就在那毁灭雷光即将彻底绞碎小离脖颈的瞬间！
被悬吊在半空、痛苦挣扎的小离…眉心…那枚黯淡的钥匙虚影…在濒死的巨大刺激和零号那同源却更强大的毁灭雷光压迫下…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暗紫色光芒！
嗡——！！！
一股…无形无质…却带着强烈精神共鸣的…冲击波…以两人之间那暗紫的雷光锁链为媒介…瞬间…反向…传导回了零号的意识深处！
这不是攻击！
而是…一段…被强行触发、如同决堤洪水般的…记忆洪流！
记忆碎片…混乱…破碎…却带着令人窒息的真实感…
冰冷的培养槽…刺眼的手术灯光…无数连接在小小身体上的管线…一个模糊的、穿着白袍的身影在记录着什么…“复制体-100…情感模块…异常活跃…存在…研究价值…”冰冷的电子音…
然后是…无尽的黑暗和痛苦…身体被撕裂又重组…意识被冰冷的指令冲刷…“清除…冗余情感…格式化…”…
再然后…是…一双…温暖的…带着悲伤却无比坚定的…眼睛！莉娜的眼睛！
“小离…活下去…姐姐…保护你…”
最后…是…一片…绝对的…毁灭白光！湮灭核心！莉娜义眼爆发的最后光芒！以及…一股…将她狠狠推离毁灭中心的…不顾一切的…守护意志！
“莉…娜…？”一个…极其轻微、带着巨大困惑和…一丝…无法言喻震颤的…意念…第一次…不再是冰冷的程序化声音…而是…带着某种…生涩的…情绪…从零号的意识深处…艰难地…挤了出来！
缠绕在小离脖颈上的毁灭雷光…猛地…一滞！收紧的力量…出现了极其极其短暂的…松动！
这瞬间的松动…对于濒死的小离来说…就是…唯一的生机！
“呃啊——！！！”小离在窒息与剧痛的边缘，爆发出源自生命本能的尖啸！眉心那枚爆发的钥匙虚影…光芒…瞬间…汇聚！一道极其极其微弱…却带着精准撕裂意志的…暗紫雷光…如同手术刀般…狠狠…切在了…缠绕自己脖颈的…那条毁灭雷光锁链的…能量节点之上！
嗤啦——！！！
如同烧红的铁丝被投入冰水！
那道由零号意志凝聚的毁灭雷光锁链…在节点被精准破坏的瞬间…竟…发出一声刺耳的湮灭声！瞬间…断裂！溃散！化为虚无的暗紫光屑！
噗通——！！！
小离小小的身体重重摔落在地！她剧烈地咳嗽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脖颈上留下一圈焦黑的恐怖勒痕，深紫的瞳孔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巨大惊恐和后怕，泪水混合着嘴角溢出的淡蓝血液无声滑落。
“警告！检测到…高浓度…情感记忆污染…入侵…”
“核心逻辑…遭受…冲击…”
“关联单位…记忆碎片…强制…共鸣…”
“威胁等级…重新评估…”
冰冷的电子音在零号的意识深处急促响起，带着前所未有的混乱！
而培养舱中的零号…那双翻涌着深紫雷暴的瞳孔…此刻…竟…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如同平静的雷暴云被投入了巨石！混乱的记忆碎片…特别是…莉娜那双充满悲伤与守护的眼睛…以及…小离记忆中那股将她推离毁灭的意志…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刺入了她冰冷非人的意识核心！
“呃…”零号悬浮的身体…第一次…出现了极其极其微弱的…晃动！眉心那枚狂暴的雷晶钥匙印记…光芒…也…出现了短暂的…明灭不定！
她似乎…陷入了某种…巨大的…混乱和…挣扎之中？！
机会！
凌雪眼中寒光爆射！零号被小离记忆冲击的混乱瞬间，就是唯一的生机！她强忍着身体的剧痛和眩晕，目光瞬间锁定了零号主培养舱旁边…那个已经开启的、散落着凯伦冰晶碎片的小型培养槽！
凯伦的碎片！他来过这里！他触碰过零号相关的设施！那碎片上…一定残留着…能影响零号的…信息！
冲过去！利用碎片！
凌雪的身体如同扑火的飞蛾，爆发出最后的力量，朝着那个开启的培养槽猛冲过去！目标——散落在地的凯伦碎片！以及…培养槽内部可能存在的控制接口！
“威胁…接近…核心区…”
“执行…次生…防御…”
冰冷的电子音再次响起！虽然零号意识混乱，但遗迹的防御程序并未完全停止！
嗡——！！！
几具僵立在培养槽旁的惨白瞳孔复制体…其空洞的瞳孔深处…幽蓝的光芒…再次…微弱地…亮起！僵硬的肢体…开始…极其缓慢地…转向…猛冲而来的凌雪！指尖…毁灭的光芒…再次…开始凝聚！
速度很慢！如同生锈的机器！但…足够致命！一旦被锁定…以凌雪现在的状态…必死无疑！
“滚开！”凌雪眼中闪过一丝疯狂！她不顾一切地挥舞着手中那片最大的凯伦冰晶碎片，如同挥舞着一把冰蓝的匕首，狠狠砸向挡在路径上的一具复制体！
砰——！！！
冰晶碎片狠狠砸在复制体覆盖着白色制服的胸口！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那具复制体…指尖刚刚凝聚的幽蓝光芒…在接触到凯伦冰晶碎片气息的瞬间…竟…如同风中残烛般…瞬间…熄灭！它空洞的惨白瞳孔…剧烈地闪烁起来！仿佛内部的程序…遭遇了某种…无法识别的…更高权限的…指令冲突？！
有效！凯伦的碎片…对这些复制体…有干扰权限！
凌雪精神大振！她如同蛮牛般，用肩膀狠狠撞开那具陷入混乱的复制体，不顾后背伤口撕裂的剧痛，继续前冲！手中的冰晶碎片挥舞着，如同开路的神符，所过之处，那些试图阻拦的复制体…动作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迟滞和混乱！
近了！距离那个开启的培养槽…只有几步之遥！
散落在地的几片冰蓝碎片触手可及！培养槽内部…隐约可见复杂的能量接口和控制符文！
然而！
就在凌雪的手即将再次触碰到那些凯伦碎片的瞬间——
“够了。”
一个冰冷、沙哑、却带着一种被彻底激怒的…绝对威压的声音…如同冻结时空的寒流…猛地…在凌雪的灵魂深处…炸响！
是零号！
她…从混乱的记忆冲击中…强行…挣脱出来了？！
凌雪的动作猛地一僵！如同被无形的寒冰冻住！一股无法抗拒的恐怖意志…瞬间…锁定了她！冰冷！暴虐！带着被蝼蚁一再挑衅的…滔天怒火！
“卑劣的…窃贼…”
“肮脏的…容器…”
零号那双翻涌着雷暴的深紫瞳孔…死死…锁定了凌雪！里面不再有丝毫困惑…只剩下…纯粹的…毁灭杀意！
嗡——！！！
凌雪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瞬间…凝固！如同被投入了万载玄冰！连思维都几乎被冻结！身体完全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零号悬浮在营养液中的身体…缓缓抬起了…一只纤细、覆盖着白色连体制服袖子的…手臂！
那只手…对着凌雪的方向…极其随意地…凌空…一握！
咔嚓——！！！
凌雪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冰晶巨手…狠狠…攥住！恐怖的寒意和碾压般的力量瞬间传来！剧痛让她眼前彻底发黑！窒息感如同潮水般淹没意识！她甚至能“听”到自己骨骼在巨力下发出的呻吟！
“呃…啊…”她发出痛苦的呜咽，身体因心脏被攥住的痛苦而剧烈痉挛，手中的凯伦冰晶碎片无力地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姐姐——！！！”壁障后方，刚刚缓过气的小离看到这一幕，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她挣扎着爬起来，不顾一切地再次冲向那道隔绝的幽蓝壁障！眉心黯淡的钥匙虚影疯狂闪烁，试图再次凝聚雷光！
然而…零号甚至…没有看她一眼。
“窃取…他的碎片…”
“染指…我的领域…”
“你…该死。”
零号冰冷的意念带着最终宣判！那凌空紧握的…无形之手…力量…骤然…加大！要将凌雪的心脏…连同她的存在…彻底…捏碎！
终结…降临！
就在凌雪的意识即将被剧痛和冰冷彻底吞噬的瞬间——
嗡…！
她右胸…那片覆盖着幽蓝新生能量纹路、替代了晶体化创面的组织…在零号那绝对毁灭意志的恐怖压迫下…其核心深处…一点…被万亿次轮回磨砺、被无数牺牲浇筑、早已超越了血脉本身的…守护烙印…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冰蓝色…心焰！
心焰…并非对抗零号的力量…那无异于蚍蜉撼树…
而是…如同最精准的定位信标…瞬间…锁定了…散落在凌雪脚边…那片最大的…凯伦冰晶碎片！
同时！那碎片…似乎…被这同源的守护心焰所…唤醒！
碎片内部…那缕微弱到几乎熄灭的…冰蓝光芒…猛地…爆燃！化作一点…极其凝练…却带着凯伦最后意志烙印的…冰蓝…光点！
光点…并非攻击零号…
而是…如同穿越时空的箭矢…无视了零号凝固空间的封锁…瞬间…射向了…培养舱中…零号那只…凌空紧握的…手掌！
目标——零号的手心！
嗤——！！！
冰蓝的光点…毫无阻碍地…没入了零号覆盖着白色制服的手心…消失不见！
没有爆炸！
没有能量冲击！
只有…一种…如同冰水滴入滚油的…奇异…消融感！
零号那只凌空紧握、掌控着凌雪生死的…手…猛地…一颤！
紧接着！
一股…无法形容的…混乱信息流…混合着强烈的情感波动…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入了零号的意识核心！
信息流中…并非凯伦完整的记忆…
而是…一些…极其破碎…却…带着巨大情感冲击的…画面碎片…
昏暗的、布满管线和仪器的密室…冰冷的金属台面上…散落着几片…散发着幽蓝光芒的…晶体碎片…一只覆盖着惨白色逻辑符文装甲的断臂…无力地垂落…断臂的主人…仅存的半张脸上…深蓝的瞳孔…充满了深入骨髓的痛苦和…一种…近乎绝望的…挣扎…他的目光…死死盯着密室中央…一个巨大的、流淌着幽蓝数据的…光屏…光屏上…赫然显示着…雷殛荒原的坐标…以及…一个…穿着白色连体制服、眉心有着钥匙印记的…沉睡女孩的影像…
“坐标…烙印…给她…生路…”一个沙哑、干裂、充满了无尽痛苦与急切的意念碎片…在信息流中回荡…
“容器…必须…完整…钥匙…是…关键…”另一个…冰冷、宏大、毫无感情的意念…如同附骨之蛆…试图…覆盖…扭曲…前者的意志…
“滚…出…去！！！”一声源自灵魂最深处的…不屈咆哮！带着守护的决绝…在信息流中…轰然炸响！
紧接着…是…巨大的爆炸！冰冷的金属碎片飞溅！意识…沉入…永恒的…黑暗…
凯伦…最后残留的意志碎片！他潜入这里！留下坐标烙印！与观测者的中枢意志…争夺控制权！最后…同归于尽的画面！
而更让零号那翻涌着雷暴的深紫瞳孔…瞬间…凝固的是…
在那破碎信息流的最后…一闪而过的…是…凯伦那只覆盖着惨白符文的断臂…在爆炸前…极其艰难地…指向密室光屏上…那个沉睡女孩影像时…断臂的金属装甲缝隙中…露出的…一小片…皮肤上…
一枚…极其极其古老…由幽蓝冰晶勾勒而成的…寒渊皇族…纹章！
那纹章…与凌雪身上觉醒的…一模一样！
“不…可…能…”零号那冰冷沙哑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剧烈的…波动！带着一种…无法置信的…惊愕！
她那只凌空紧握的手…力量…如同潮水般…瞬间…消退！
噗通——！！！
凌雪如同断线的木偶，重重摔倒在地！心脏处那恐怖的碾压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劫后余生的剧烈喘息和撕心裂肺的咳嗽！她贪婪地呼吸着冰冷的空气，冰蓝的瞳孔因巨大的痛苦和震惊而涣散，目光却下意识地…落在了零号那只…刚刚“接收”了凯伦意志碎片的手上…
而零号…悬浮在营养液中…缓缓地…缓缓地…收回了那只手。她低头，看着自己那只覆盖着白色制服、仿佛毫无异常的手心…翻涌着深紫雷暴的瞳孔…死死地…盯着…
那里…刚才冰蓝光点没入的地方…皮肤之下…一点…极其极其微弱…却…顽强存在的…冰蓝色光芒…正…透过白色的制服布料…极其微弱地…透射出来！
如同…一颗被强行按入她冰冷躯壳的…异端星辰！
凯伦最后的意志烙印…如同最顽固的病毒…侵入了她这具“完美”的躯壳！
“观测者…中枢…凯伦…寒渊…皇族…纹章…”冰冷的意念碎片在她混乱的意识中疯狂冲撞、对撞！
她猛地抬头！那双翻涌着雷暴的深紫瞳孔…带着一种被彻底冒犯和巨大困惑的…狂暴怒意…以及…一丝…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动摇…狠狠地…再次…射向了…地上奄奄一息的凌雪！
“你…到底…是谁？！”
“他…为什么…会…有…皇族…烙印？！”
冰冷沙哑的声音，如同受伤野兽的咆哮，在死寂的地下空间中…轰然…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