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北高中体育馆的地板泛着蜡质光泽,樱木花道将填好的入部申请表放在长凳上,指尖无意识敲击着木质表面。彩子抱臂站在记分牌下,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体能测试得等队长来了才能开始,赤木刚宪去器材室了,估计快到了。”
晴子站在一旁整理着训练用球,藏蓝色水手服领口的粉色领结随呼吸起伏。她时不时抬眼看向樱木,怀里那本印有隔扣封面的杂志被悄悄压在球筐下,封面樱木的红发在昏暗光线下仍显得刺眼。宫城良田叼着牙签靠在墙边,对旁边的木暮公延挑眉:“学长,这红毛真有传闻中那么厉害?和光中学的三连冠mVp?”
木木推了推眼镜,苦笑:“三年前县大赛半决赛,他一年级就把赤木给隔扣了……”话未说完,体育馆大门被“吱呀”推开。
流川枫顶着标志性的死鱼眼走进来,黑色发梢还沾着室外的樱花花瓣。他穿着洗得发白的训练服,肩上搭着毛巾,进门后连头都没抬,径直朝篮筐走去,低沉的声线在空旷场馆里回荡:“大家好。”
樱木瞥了他一眼,想起三年县大赛决赛里那个永远闷头单打的对手。流川枫走到三分线附近时,脚步突然顿住——眼角余光扫到角落里那团耀眼的红发,他猛地回头,原本半睁的死鱼眼骤然睁大,瞳孔里映出樱木花道193公分的身影。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国中一年级,县大赛决赛,樱木在空中横亘成墙,将他势在必得的快攻劈头盖下;二年级,加时赛最后一秒,樱木抓着篮板球落地时,鞋底擦地的声响至今刻在耳膜;三年级,那个超远logo三分绝杀,篮球划破空气的弧线,像一根针狠狠扎进他“全国第一”的执念里。
“你这个家伙……”流川枫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震颤,打破了惯常的冷漠,“怎么会在这里?”
樱木耸耸肩,陆川灵魂赋予的沉稳让他语气平淡:“以后就是队友了,流川同学,请多指教。”他故意加重“队友”二字,看着流川枫瞬间皱紧的眉头,心中掠过一丝玩味。这个常年把“日本第一”挂在嘴边的家伙,大概从没想过会和死对头穿上同一件球衣。
流川枫还未回应,体育馆大门再次被推开。两道身影并肩而入——高个的赤木刚宪抱着一筐篮球,额角沁着细汗;旁边的矮个男生穿着干净的湘北校服,黑色短发衬得眉眼格外明亮,正是三井寿。
樱木眼神微凝。原着中此时的三井应是膝盖受伤、退队成为不良少年的时期,此刻却精神抖擞地站在赤木身边,膝盖上没有任何护具。他想起三年前曾在医院偶遇膝盖初伤的三井,随口提过“注重保养、避免高强度对抗恢复期”的建议,没想到竟悄然改变了剧情。
“赤木学长!三井学长!”晴子连忙迎上去。
赤木将篮球筐放在地上,目光扫过樱木时,浓眉微蹙,“人都到齐了?”他沉声问,看向彩子。
“就等你了,队长。”彩子指了指樱木,“和光中学的樱木花道,申请入部,现在做体能测试。”
三井寿的目光落在樱木身上,眼神里带着审视与一丝不易察觉的郑重。他曾在国中联赛录像里无数次研究过这个红发怪物:单场75分的爆发力、隔扣赤木的弹跳、还有那个匪夷所思的logo三分。他知道樱木的实力,更清楚此人加入后,湘北的内线格局将彻底改变。
宫城良田却撇了撇嘴,对三井低语:“学长,这红毛看着人高马大,说不定体测跟赤木学长一样笨呢?”他没见识过樱木的恐怖,只当是又一个空有身高的傻大个。
“好了,樱木,准备测试。”彩子翻开记录板,“第一项,百米冲刺。从底线到对面底线,限时……”
“不用限时了,”樱木打断她,走到起点线,“直接记成绩吧。”他活动了一下手腕,陆川的灵魂在体内共鸣,肌肉记忆苏醒——这具身体曾在NcAA体测中跑出过9秒89的百米成绩。
“口气不小。”宫城嗤笑一声,站到彩子旁边准备看笑话。
哨声响起。红色身影如离弦之箭射出,193公分的身高却有着猎豹般的启动速度,鞋底与地板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他冲过终点线时,带起的风让场边的樱木军团成员头发乱舞。
“9秒91!”彩子按下秒表,瞳孔微缩。这个成绩不仅破了湘北校纪录,就算樱木去比短跑也是世界级别的。
宫城的牙签“啪嗒”掉在地上,眼睛瞪得溜圆:“开、开什么玩笑?!”
跑樱木拍了拍手,走到篮板下:“下一项,弹跳测试。”他指了指挂在篮筐旁的摸高器。
“先测静态弹跳。”彩子递过粉笔。
樱木站在摸高器下,双脚微微分开,膝盖微屈,随即猛地起跳——身体如弹簧般弹向空中,右手持粉笔在摸高器刻度上留下清晰痕迹。
“1米02!”木暮公延凑近查看,声音带着震惊,“这还是没助跑?”
晴子捂住嘴,眼睛亮得惊人。而流川枫靠在篮板上,死鱼眼再次睁大,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肩上的毛巾。
“助跑弹跳。”樱木退后几步,深吸一口气。他小跑起来,在距离篮筐三步远时骤然加速,双脚蹬地的瞬间,地板发出“咚”的闷响。身体腾空而起,手臂舒展,指尖几乎要碰到篮板上沿的金属边框。
“1米27!”彩子的声音有些颤抖,记录板上的数字被她写得格外用力,“篮板上沿高度是3米95,他摸到了3米82……”
全场死寂。宫城张着嘴说不出话,三井寿眼神凝重地看着樱木落地时稳如磐石的姿态,赤木刚宪默默握紧了拳头——这个数据,已经超越了他所认知的所有国中球员。
“接下来,卧推。”樱木走到力量区,指了指100公斤的杠铃,“就这个吧。”
“100公斤?!”宫城良田吓得跳起来,“樱木你疯了?赤木学长才推80公斤啊!”
赤木刚宪的脸瞬间涨红,却没反驳。他看着樱木躺在卧推架下,双手握住杠铃,手臂肌肉线条瞬间绷紧。随着一声低喝,100公斤的杠铃被稳稳举起,连续完成12次标准动作,面不改色。
“我没看错吧……”野间忠一郎推了推眼镜,拿出小本子飞速记录,“卧推100kgx12次,远超同位置球员平均水平……”
彩子定了定神,继续念出接下来的测试项目:“折返跑,全场20次,限时3分钟。”
樱木再次站到起点,这一次,他刻意收敛了部分实力——陆川的灵魂告诉他,太过惊世骇俗的数据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即便如此,他跑完20次折返的成绩依然是2分47秒,比彩子口中的“新人纪录”快了13秒。
“体脂率……6点8%。”彩子看着设备上的数字,倒吸一口凉气。职业篮球运动员的体脂率通常在5%-10%之间,樱木的6.8%意味着他拥有几乎完美的肌肉分离度。这简直是职业球员的肉体状态。
宫城良田彻底傻了,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怪物……简直是怪物……”
三井寿走到樱木面前,樱木,两年不见,你的进步很大。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三井寿,司职后卫。以后请多指教,樱木同学。”他的语气真诚,带着对强者的尊重。樱木握住他的手,能感觉到对方掌心的老茧——这是常年练球留下的痕迹,看来即便没有受伤,三井依然保持着高强度训练。
流川枫突然开口,声音比刚才缓和了些:“喂,樱木。”
“嗯?”
“下次一对一,别放水。”他说完,转身走向篮筐,背影却没了刚才的僵硬。
赤木刚宪走到樱木面前,沉默片刻,才沉声说:“你的体能没问题,可以入部。明天早上六点加练,不准迟到。”他的语气依旧严肃,但樱木能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兴奋——这个一直渴望强者的队长,终于等到了能支撑起湘北内线的伙伴。
晴子抱着那本杂志走到樱木身边,脸颊泛着红晕:“樱木同学,你的体测数据……就像杂志里写的一样厉害。”她翻开内页,里面贴着樱木国中时期所有比赛的技术统计剪报,边角同样磨得发亮。
樱木低头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突然明白,这个女孩对他的崇拜,早已超越了普通粉丝的范畴。他接过杂志,指尖触到封面上那个隔扣赤木的瞬间,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一次,他不仅要改写湘北的命运,还要看好这份始于樱花走
体育馆外的樱花还在飘落,馆内却已是暗流涌动。樱木花道的体测数据像一颗炸弹,炸醒了沉睡的湘北篮球队。流川枫开始在加练时有意无意地观察樱木的跑位,三井寿主动提出要和他配合挡拆,宫城良田则缠着他请教爆发力训练方法,连一向严肃的赤木刚宪,也在训练结束后默默递给樱木一瓶运动饮料。
彩子整理着记录板,看着上面一连串爆炸的数据,嘴角忍不住上扬。她知道,从这个红头发少年踏入体育馆的那一刻起,湘北的篮球轨迹就已彻底改变。
晴子站在门口,看着樱木与军团成员打闹着离开,夕阳透过玻璃幕墙,为他的红发镀上金边。她抱紧怀中的杂志,封面上樱木的笑容仿佛活了过来——那个曾经只存在于纸页上的隔扣少年,如今正带着一身数据风暴,在湘北的球场上,掀起属于他的时代。而体育馆的地板上,似乎还残留着他起跳时震落的樱花香气,与汗水、地板蜡的气味混合在一起,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名为“奇迹”的篮球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