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竞赛当日,神奈川县立第一中学的考场外挤满了来自各校的学生和家长。樱木花道穿着笔挺的校服,红色发带在人群中格外醒目。他单手插兜,仰头望着教学楼顶端的钟楼,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这场景让他想起前世在种花家参加奥数竞赛时的模样,同样的紧张氛围,同样志在必得的决心。
“花道同学!”清脆的呼喊声传来。岛村叶子抱着相机小跑过来,胸前挂着的记者证随着步伐晃动,“我作为《篮球周刊》特派记者,今天要全程记录你的‘学霸’时刻!”她举起相机,对着樱木按下快门,闪光灯亮起的瞬间,少年挑眉耍帅的模样被定格。
“放轻松,小叶子。冠军已经是我的囊中之物了。”樱木大笑着拍了拍胸脯,余光却瞥见不远处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是上次在校门口威胁他的黄毛一伙,此刻正混在人群中,不时投来阴鸷的目光。
水户洋平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黑色外套被风吹起:“我和大南他们就在考场外守着,有任何动静随时招呼。”他的声音低沉冷静,眼神却如鹰隼般警惕地扫视四周。
踏入考场,樱木的目光瞬间被几道熟悉的身影吸引。北村中学的赤木刚宪坐在第三排,191公分的身躯将木质座椅挤得满满当当,古铜色的脸上写满不悦,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像是在发泄不满;第五排的三井寿耷拉着脑袋,曾经意气风发的眼神此刻充满哀怨,活像要去上坟的模样,黑色中分长发有些凌乱,校服领口也歪歪斜斜;而窗边的流川枫直接趴在桌子上,口水已经在桌面晕开一小片,呼吸平稳,显然是睡着了。
“哟!这不是三井寿吗?”樱木大步走到三井旁边,故意提高声调,“你也喜欢数学?”
三井寿猛地抬起头,眼圈泛红,声音带着哭腔:“还不是你小子搞的好事!什么‘学霸运动员’专题一出来,学校非逼着我们这些所谓的‘明星球员’来参赛,说不能丢了学校的脸!这数学题我根本看不懂,明天还有练习赛,我现在脑袋一团糟!”说着说着,这位武石中学的王牌后卫竟眼眶湿润,完全没了赛场上的霸气。
樱木先是一愣,随即捧腹大笑:“哈哈哈!原来你也有今天!早知道我在篮球场上把你打得再惨一点!”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到注意到三井杀人般的眼神才勉强收住。
这时,前排的赤木刚宪转过头,眉头拧成一个“川”字,脖颈处青筋微微凸起:“红发小鬼,吵死了!”这位北村中学的“大猩猩”虽然努力保持着镇定,但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暴露了他的紧张,“要不是校长亲自下令,我才不会来这鬼地方……”
相比之下,流川枫依旧雷打不动地睡着。樱木凑过去想捉弄他,却被流川枫一个翻身躲开,嘴里还嘟囔着:“别打扰我打球……”这举动又惹得三井一阵哀嚎:“这呆子居然还能睡得着!”
就在考场内气氛古怪时,监考老师抱着试卷走进来,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樱木回到自己的座位,却在分发试卷时,注意到赤木盯着题目时攥紧的拳头,三井对着试卷惨白的脸色,还有流川枫被叫醒后,一脸茫然地看着试卷的模样。
当监考老师宣布开始答题,樱木笔尖刚触到纸面,走廊里突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响,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惊呼。
“有人晕倒了!快叫校医!”
骚动声中,樱木抬头望去,只见前排一个女生瘫倒在过道上,脸色苍白如纸。监考老师慌乱地冲出教室,考场内顿时乱作一团。樱木眯起眼睛,注意到黄毛的一个小弟正站在窗外,目光与他对视后迅速躲开。
“果然有猫腻。”樱木冷笑一声,放下笔站起身。他大步走到女生身边,蹲下检查时,余光瞥见她藏在袖中的纸条——上面赫然写着“退出竞赛”四个大字。
“同学,装晕的演技还得练练。”樱木凑近她耳边低语,声音只有两人能听见。女生的身体猛地一僵,脸色从苍白转为涨红。就在这时,水户洋平已经冲进教室,身后跟着几个学校保安,黄毛等人见状,立刻混入人群逃走。
“花道同学,这是怎么回事?”叶子举着相机赶来,眼中满是担忧。
“小插曲罢了。”樱木重新坐回座位,看向不远处同样注意到骚动的赤木、三井和流川枫。三井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显然是怕骚乱结束后要继续面对做不出的数学题;赤木则皱着眉,似乎在思索这场闹剧背后的原因;流川枫打了个哈欠,又把头埋进臂弯,继续他的美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考试临近尾声时,令人意外的一幕发生了。流川枫突然起身,将几乎空白的试卷拍在讲台上,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走出考场。监考老师看着那张只有名字的试卷,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三井寿盯着流川枫的背影,先是一愣,随后趴在桌子上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哈!流川枫居然交白卷!有垫底的了,我得快点写,然后 四个写着A,b,c,d,的纸团开始被丢来丢去!”赤木刚宪则一脸黑线,默默加快了自己涂写选择题的速度。
当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樱木是第二个交卷的考生。他的试卷上,解题步骤清晰得如同打印体,连最后一道附加题都给出了两种不同的解法。走出考场时,他迎面撞上靠在走廊栏杆上的流川枫。
“听说你交了白卷?”樱木挑眉,嘴角带着戏谑。
流川枫打了个哈欠,眼神依旧慵懒:“浪费时间。还不如多睡会儿,晚上还要练球。”说完,他径直离开,留下樱木在原地哭笑不得。
竞赛结果公布的那天,和光中学沸腾了。樱木花道以满分的成绩斩获全市第一,打破了神奈川县的竞赛纪录。颁奖台上,他戴着冠军奖牌,接过奖杯时,特意朝着观众席上的叶子挥了挥手。女孩举着相机又蹦又跳,镜头里,少年意气风发的笑容比阳光还要耀眼。而台下的三井寿一脸生无可恋,他好歹还写了几道选择题,却依旧得了个位数的分数;流川枫则靠着栏杆打盹,完全不在意周围的喧闹;赤木刚宪黑着脸站在人群中,手中捏着刚过及格线的成绩单,心里大概在盘算着如何在篮球场上找回场子。
然而,这份喜悦并未持续太久。当晚,樱木在回家的路上再次被黄毛一伙拦住。只不过这次,他们身后多了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西装革履的模样与混混们格格不入。
“樱木同学,做个交易如何?”男人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冷光,“退出接下来所有的数学比赛,我可以给你十万日元。”
樱木握紧拳头,骨节发出咔咔声响:“就凭你们也想收买我?”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打了个手势,黄毛等人立刻围拢过来。千钧一发之际,路灯突然全部熄灭,黑暗中传来拳脚相交的闷响。当灯光重新亮起时,樱木军团四人出现在他身边,水户洋平的嘴角挂着血迹,却依然保持着冷静:“花道,我们说过,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
混混们见势不妙,落荒而逃。男人临走前,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樱木花道,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夜深了,樱木站在自家阳台上,望着城市的灯火发呆。口袋里的奖牌沉甸甸的,提醒着他今日的荣耀;而方才的威胁,又让他意识到,这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手机在这时震动,是叶子发来的消息:“花道同学,今天的你真的超帅!明天要不要一起去庆祝?”
看着屏幕上的文字,樱木嘴角重新扬起笑容。他快速回复:“老地方见,我请你吃豪华版拉面!”点击发送的瞬间,他握紧了拳头——不管前方有多少阻碍,他都会像在篮球场上一样,一路冲锋,直至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