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一家人坐在桌子前吃起了饭。
一旁的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看着父亲盘子里的煎蛋，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看什么看，小兔崽子们！”
“想吃？认准了！以后自己挣钱自己买去！”
“现在赶紧给我吃饭，少打我鸡蛋的主意！”
刘海中完全不像个当爹的，冲着两兄弟吼叫。
他这样教育孩子，是在传递一种扭曲的价值观。
正因如此，这两个孩子长大后对父母根本没有感情。
有钱时就巴结过来，喊爹喊妈；没钱了，比陌生人还陌生。
一旁的刘海中媳妇也附和道：
“没错，你爸说得对。”
“想吃鸡蛋，以后自己挣了钱自己买，你们想吃多少，我给你们做多少。”
“现在咱们家就你爸赚钱，所以只能他吃鸡蛋。”
两兄弟听了爸妈的话，互相看了眼，低下头，咽了口唾沫。
不再盯着父亲碗里的鸡蛋，开始吃起自己碗里的稀粥和咸菜。
但刘海中两口子没看到，刘光天兄弟眼里闪过一丝怨恨和狠毒。
他们信奉“棍棒底下出孝子”，却不知道正是他们的行为，让父母不慈、儿女不孝。
将来他们老了，等着他们的不是养儿防老，而是凄凉的晚年。
可此时的刘海中两口子，根本想不到这些。
这时，刘海中媳妇看向他，又说道：
“对了，今天许有德两口子回来了。”
“他们看见我，说想找你帮忙，跟苏烨谈谈许大茂砸窗户的事。”
“听他们的意思，是想私下解决，不想让苏烨再追究许大茂的责任。”
不过我没答应他，只是说等你晚上下班回来，跟你说一声，到底怎么做，全由你自己决定！”
听完她的话。
刘海中咽下一口鸡蛋。
拿起酒杯，又喝了一口。
这才一脸满足地放下酒杯。
慢慢说道：
“原来是他们回来了！”
“我刚才回来还觉得奇怪，怎么许大茂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原来是他们，想让苏烨和他们和好！”
“不过，他们可能想得太美了，苏烨根本不可能跟他们和解。今天上午，苏烨还建议我去找街道办的张主任，申请把分给许大茂的房子要回来。”
“张主任也说要考虑一下，让我回来征求一下大院住户的意见。”
“照这个情况，许大茂以后就不算是咱们四合院的人了！”
刘海中说完后，
又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白酒。
他酒量不大，
但每天都要喝两口。
喝完之后，
他的大脸就会红扑扑的，像猴子屁股一样，
难看极了。
可刘海中自己却一点没察觉，
还觉得自己挺舒服的。
别人连饭都吃不饱，他却天天吃煎蛋，喝小酒。
他从别人身上找来的这种优越感，
让他觉得自己高人一等。
“，那这不是说，许大茂这次肯定要被拘留了？”
刘海中的媳妇惊讶地问。
“肯定是拘留！”
“这也是许大茂自找的，谁让他偏偏去得罪苏烨！”
“这不是自己找死吗！”
“你不知道，现在轧钢厂的人都说，苏烨背后有大靠山，关系特别硬，听说他现在已经从保卫科副科长升成正科长了。”
“原来的科长李国庆，为了给他腾位置，已经被调走了。”
“你就说，苏烨有这么硬的关系，怎么可能咽得下这口气？换作是你，你也干不了！”
刘海中继续说。
“，苏烨还有这样的关系？”
“哎，老刘，那你之前让我跟苏烨处好关系，是不是你早就知道？”
“还是你有眼光，见识多，不像易忠海，死活得罪苏烨，看看他现在，不仅在你手下当三大爷，级别还比你低，两年内都不能参加考核！”
刘海中媳妇一边想一边说，
以为自己老公是个有远见、有眼光的人，
能提前看出苏烨有大靠山。
语气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了一点崇拜。
这让刘海中听了特别受用。
虽然，他根本就没这么想。
只是因为苏烨是保卫科的副科长，成了领导，自然就想巴结一下。
不过——
这时候，他当然不会去解释清楚。
让他的媳妇误会着就得了。
反正以后苏烨也不会特意去解释。
“你们都学学你爸！”
“一个个笨得要死，没有一个像你爸这么聪明，这么能干！”
“要是你们有你爸一半的本事，也不至于现在混成这样！”
“赶紧吃饭，一会听你爸安排，去通知其他人开全院大会！”
刘光天两兄弟低着头，忍着被骂，不敢顶嘴。
几下子就把碗里的粥和玉米饼就着咸菜吃完了，立刻回到自己屋里，不想再待在外面。
……
半小时后，刘海中没去找阎埠贵和易忠海，直接让刘光天去前院叫阎埠贵。
今天要开全院大会，让他负责通知前院的人。
又让刘光福去中院通知易忠海。
后院则让他的媳妇去通知。
现在他就在等，时间一到，走到中院桌子前，坐上主位，开始主持会议就行。
其他琐事，他懒得亲自管。
又过了十五分钟，刘海中端着搪瓷缸子，里面泡着茶水，慢悠悠地走到了中院。
他一看，大家都来了，连阎埠贵和易忠海也坐在位置上。
还有许有德夫妻俩，也站在人群角落里。
没人跟他们说话，好像根本没看见他们似的。
“咳咳——”
“人都到齐了吧？”
“好，那咱们正式开会。最近发生的事，大家应该都知道了。”
“许大茂被轧钢厂开除了，咱们院的三大爷易忠海也被降级，变成六级工了！”
“不过念在老易是老工人，老同志，这次就不追究责任，继续让他当三大爷。”
“不过，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如果下次再犯，老易就得自动辞职，不能再当三大爷了。”
“老易，你要记住，别再犯错了！”
坐在旁边的易忠海，一听刘海中上来就给他难堪，心里很生气。
但脸上还得装出一副虚心接受的样子。
“是，一大爷说得对！”
“放心吧，我一定会记住这次教训，绝不会再犯！”
听到他这番话，刘海中才满意地收回目光。
“嗯，知错就改，还是个好同志！”
“好了，现在说说许大茂的事。这个混蛋，被厂里开除后，竟然怀恨在心，还学着去报复别人！”
“他不从自己身上找问题，反而把所有责任都推到苏烨头上。”
“大家都知道，苏烨是保卫科的副科长，许大茂却把被开除的事全都怪在苏烨身上。”
“趁着苏烨上班的时候，拿着木棍把人家窗户玻璃全砸碎了！”
“现在已经被派出所抓走了，正在接受调查处理。”
“所以今天叫大家来开会，就是商量一下，这样的人，还能不能继续住在咱们四合院？”
“大家要本着公正客观的原则，都说说自己的看法，先从二大爷开始！”
“老阎，你来说说，许大茂还适不适合继续住在四合院？”
刘海中话音刚落，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坐在角落里的许有德和他老婆瞬间脸色变了。
如果真的把许大茂赶出去，那房子也就没了。
这对他们家来说，损失可太大了。
于是，他们立刻站起来，冲着刘海中喊道：
“不行，我不同意！”
许有德突然站出来，让刘海中有些意外。
毕竟，他们要赶走的是他们的儿子。
不仅会让儿子没地方住，以后结婚也会更难。
没有房子，谁愿意嫁给你？
就算想找个乡下的媳妇，也得有个安身的地方！
更何况，现在分房子是件很难的事。
他自然不想看到刘海中联合大家把许大茂赶出去。
“我不同意！”
“刘哥，你这样做太过了，大茂怎么说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
“怎么能因为他犯了一点错，就把他的房子也收回去？”
“再说，轧钢厂那边都没表态，你就跟街道办一起把他赶出去，这怎么说得过去？”
“刘哥，你现在是大爷，做事要公平点，别太过分了！”
许有德不敢跟刘海中闹得太僵，
所以虽然不同意这个决定，
但也没直接翻脸，
还是叫刘海中为刘哥。
他只是希望许大茂能念及过去的交情，别把事情做得太绝。
可刘海中心里早就拿定了主意。
在许大茂和苏烨之间，他根本不会有任何犹豫。
“老许，你以前虽然是咱们院子的住户！”
“但现在你已经不是了，更不是我们大院的人了，所以你没有资格在这里说话！”
“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对我们的决定一点影响都没有！”
“再说，你儿子干出那种事，你们做父母的责任也不小！”
“现在你要是还想听，就坐下来，不许再开口，不然我就把你轰出去！”
刘海中当场翻脸，冷冷地对许有德说道。
“你……”
“他爹，别说了！”
许有德刚想开口，许大茂他妈就赶紧拉住他，不让他跟刘海中正面冲突。
现在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
要解决这事，还得看刘海中这个大爷。
既然这样，那就别当众跟他闹僵。
等会儿大会结束了，私下里再去找刘海中谈谈。
实在不行，多给点钱就是了。
比起房子，多花点钱不算什么。
“老阎，你来说说，你怎么看这件事？”
见许有德坐下了，刘海中又问。
接下来是阎埠贵和易忠海依次发表意见。
其他住户也纷纷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大家的意见很一致，基本都支持把许大茂赶出去。
不能让他继续住在四合院里。
至于他搬走后，这房子该归谁？
三个人心知肚明，谁都没再多说一句。
好像压根没提这件事一样。
其实，易忠海就算想也没份儿。
他本来就已经占了两间房，而且没儿没女，够他住着了。
就算想要，啯家也不会给他。
剩下的就是阎埠贵和刘海中。
阎解成和于莉住的房子，是之前一个厨房改的，小得不能再小。
家里老二也到了结婚的年纪，正需要一间房。
所以这间腾出来的房子，对阎埠贵来说非常关键。
刘海中家就更不用说了，两个大儿子也到了该成家的年纪，同样需要房子。
所以，这处房子最大的竞争者，就是他们两个。
“好，大家的意见我都听明白了！”
“那就这样定下来吧，许大茂不能再住在四合院了，他的房子也要收回来，由啯家和街道来决定怎么分配给有需要的人！”
“明天我去找街道办的张主任，把大家的想法跟他说清楚！”
“好了，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大家都散了吧，回家早点休息！”
说完之后，
他拿起搪瓷缸子站了起来，
带着一家人往后院走。
其他人也纷纷站起来，拿着小马扎回自己家去。
人群中，秦淮茹也站起身，
回了家。
不过，她心里却打起了主意。
棒梗一天天长大了，以后结婚总得有自己的房子！
现在他们家虽然够住，但等棒梗结婚的时候，肯定不够用。
总不能让一家子还挤在一起过日子吧。
所以，许大茂腾出来的那套房子，她也开始动心了。
相比秦淮茹，其他人除了讨论这件事之外，
还开始惦记起另一个人的房子——
傻柱的房子。
要知道，傻柱有两个房子，一个主屋，还有一个耳房。
虽然现在耳房是何雨水住着，
但傻柱已经被轧钢厂开除了，
他的房子是不是也要被收回去呢？
如果真的要收，那这个房子又该分给谁？
一时间，
随着今天大会结束，
各家各户的心思都活泛起来了。
大家都在琢磨，
怎么才能把这两处房子弄到手。
就算不能全拿，
能把自家现在的小房子换成傻柱的大房子，
也是划算的。
哪怕拿不到傻柱的大房子，
能拿到许大茂那间小房子，
也不亏！
所以，虽然会议上没人提这事，
但私下里，各家各户已经开始打起了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