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一听，脸色立马就变了，心里那叫一个翻腾。
他原本还以为自己能再撑一段时间，然后就能重回食堂上班呢。
没想到厂里这么快就又找了个厨师来顶他的位置，那他还能回去吗？
“我就知道你是来找傻柱的！”
“不过这次，傻柱是彻底没戏咯，我听李副厂长说，南易可不是一般人。”
正当傻柱还在问马华细节的时候，食堂的刘岚走了过来，开口说道。
“你认识他？”
傻柱一听，赶忙回头问。
“当然认识！”
“你不知道，前两天炼钢厂搞了个忆苦思甜饭，你们也知道那饭有多难吃吧，简直就是折磨人。”
“不过你绝对想不到，南易是怎么做的。”
刘岚继续说道。
“怎么做的？”
被勾起好奇的傻柱连忙问。
“南易竟然做了野菜团子，听说有个工人一顿饭吃了十个呢。”
“后来东西不够分，还搞起了限购，这才勉强够大家用，不然早被抢没了。”
“你说，这样的人能是普通老百姓吗？”
“傻柱，你手艺不错，领导也挺喜欢你，但南易也不赖。这次厂长为了请他，可是大出血，还答应明年给他升一级，成为六级大厨。”
“你在食堂那会儿，顶多也就混到个八级大厨，加上组长补贴，一个月也就三十七块五。”
“跟人家南易比起来，差远了！”
刘岚毫不客气地盯着傻柱说。
在食堂里，也就她敢这么直接叫傻柱的名字。
别人都是叫他“何师傅”。
因为她跟李仁义有那么点关系，所以才有这底气。
现在她听到这些消息，忍不住想奚落一下傻柱。
谁让他以前老看不上她，动不动就给她脸色看。
再加上她和李仁义那点事，傻柱一直看不上她，没事就嘀咕几句。
现在机会来了，她当然不会放过。
“六级大厨？”
“这么说，他一个月工资加补贴，能拿五十块五了？”
傻柱还没开口，
一旁的马华就愣住了。
这也太离谱了吧。
傻柱干了这么多年大厨，现在还是八级呢。
虽然也有他爸当初不辞而别的原因，
但这也太不公平了！
“师父，这不是欺负人嘛！”
“你为咱们厂食堂辛苦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
“现在不但不给你升职，还把个外人招进来，更过分的是，明天就给他升一级，这不是明摆着耍你吗！”
马华气呼呼地说。
这时傻柱也是一脸阴郁。
食堂是回不去了。
车间的活他也干不了，他本来就不是正经工人出身。
在第一车间干的都是体力活，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甚至还不如秦淮茹呢。
要是一直回不去食堂，凭他的能力，在车间就得干一辈子，再也没出头之日了。
“呵呵，现在就是这么个世道。”
“傻柱，你想回食堂，那基本上是没门儿了。”
“我建议你，不是跟南易师傅挺熟嘛，让他教你点钳工手艺，说不定在车间也能混下去。”
“对了，马华，你赶紧回去吧，人家南易正要发言呢。”
“别回去晚了，到时候给你穿小鞋。”
刘岚满意地嘲讽完傻柱，转身就走了。
马华看了看傻柱，也说：
“师父，我也得回去了。”
“你也知道，我不能丢了食堂的工作，家里还靠我养活呢。”
听了这话，傻柱只是随便摆了摆手，
连声谢谢都没吭。
马华可是冒着得罪南易的风险来告诉他，
结果傻柱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就像这事跟他没半毛钱关系一样，挥挥手就让马华走了。
看傻柱这德行，
也就了解他的人才受得了，要是换个别人，早就受不了他这态度了。
不过，
马华看着傻柱这模样，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憋屈。
……
回到食堂，
南易正在那儿讲话呢。
“大家好，我叫南易，‘南北’的南，‘容易’的易。”
“从今天起，我就在咱轧钢厂食堂工作了，接替之前的何雨柱师傅，当食堂组长，希望大家以后多多配合，一起把食堂工作干好！”
“下面，大家做个自我介绍，说说自己的名字和负责的工作，让我认识认识。”
“就从这位女同志开始吧！”
南易指着刘岚说。
刘岚也没啰嗦，直接就开始介绍了。
“南师傅你好，我叫刘岚……”
等大伙儿都介绍完了，轮到马华了。
马华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南师傅你好，我叫马华，在食堂里负责切菜和给师傅们打下手。”
“以后还请南师傅多多指教。”
虽然他心里对南易的到来很不爽，甚至有些反感。
但事已经定了，谁也改不了。
他不过是个小食堂工，哪资格质疑厂里的决定。
只能认命，接受现实。
至于傻柱什么时候回来，他也做不了主，只能等着看。
“哦，原来你就是马华。”
“你是何雨柱的徒弟，听说你跟了他四年，怎么还没上灶，还在那儿切菜呢？”
“咱们这行，一年打杂，一年切菜，一年上灶，你都学了四年了，怎么还在切菜？”
“来，给我看看，你刀工怎么样。”
南易皱着眉问。
心里却琢磨着：
这小子刚来就给我找不痛快，学了四年还在切菜，这是想给我来个下马威！
不过南易也不是吃素的，他也是个主意多的人。
于是立马拉着马华，让他露一手刀工。
其他人也都围了过来，想看热闹。
马华没法子，只好硬着头皮拿起菜刀，又拿了个土豆，准备切丝。
可他切出来的玩意，让南易更无语了。
这哪是土豆丝？简直就是土豆条，粗细不匀，乱七八糟！
“马华同志，你这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吧？”
“学了四年，就这手艺？”
“我当组长是厂里定的，你这是对厂里决定有什么不满吧？”
“还是说，有人在背后教你这样做？”
南易话音刚落，食堂里的氛围立马就变了。
马华的脸色也刷地一下变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了？我哪敢对厂领导有什么不满？
我不就是切了个土豆丝嘛，怎么就突然说我对厂领导有意见了？这简直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嘛！
这个南易，一进食堂就找我的茬。
看来都是因为师父的原因，不然他也不会老跟我过不去。
再说了，就算你要找我麻烦，也得稍微注意点影响吧？
现在都摆在明面上了！
马华越想越觉得委屈。
“南师傅，你这是在欺负人！”
“我虽然是师父的徒弟，但你也不能这样对待我！”
“你要是看我不爽，直说就好，我跟师父去车间干活就是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样让我难堪，你觉得自己很厉害吗？”
马华越想越觉得憋屈，脸上的表情越来越难看。
“嘿！”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也没说，你倒是有一大堆话等着我？”
“还反过来诬陷我！”
“我们之间谁对谁错，你心里清楚！”
“学了四年，就给我露这么一手？就算是笨蛋也知道有问题！”
“更何况，何雨柱师傅在我们这行可是大名鼎鼎，谁不知道他做的川菜是一绝？”
“你作为他的徒弟，手艺就这么差劲，谁会信？”
南易也气得不轻。
你这是把我当白痴耍呢？
学了四年，让你切个土豆丝，你切成土豆条了。
这不是故意让我难堪，成心找茬吗？
就在两人争吵的时候，一旁的刘岚突然插话：
“南师傅，我说句公道话。”
“你真的冤枉马华了，他今天切的土豆丝已经算不错的了。”
“平时比这还要粗呢。”
“这就是他的真实水平，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听了她的话，南易愣了一下。
仔细看看马华的表情，确实不像装的。
他忍不住问：
“马华同志，你真不是故意针对我，故意切成这么粗的？”
“这就是你的真实水平？”
马华冷冷地点了点头，没好气地对南易说：
“我就这能耐，你怎么想都行。”
“你要是看我不顺眼，就让我去干杂活，直接去车间也行。”
“省得碍你的眼，中不中？”
看到这情形，南易终于信了。
马华的刀工，真的就是这个德行，根本不是故意跟他过不去。
这下子南易更困惑了。
想当年何雨柱，那可是家传的好手艺。
怎么徒弟就教成这样了？
“马华同志，你真的错怪我了！”
“我可不是故意找茬，也不会因为你的师承关系就跟你过不去。”
“其实吧……其实吧……”
“哎呀，就你这学徒的水平，真不该这样。实话告诉你，就是跟我学个一年半载的学徒，刀工都比你好得多！”
“你让我怎能不怀疑，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看法？”
南易说完，
马华一下子也懵了。
跟你学一年，刀工都比他强十倍，
那自己苦学了四年，这又算哪门子事呢？
是南易在忽悠他，还是……
这时的马华，
只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
不知道该信谁了。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嘛呀！”
南易一脸诚恳地说。
“咳咳！！”
“那个，马华，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了，但那时候你师父在食堂当组长，我怕得罪他，所以一直憋着没说，你师父他留了一手！”
“按理说，你现在都应该能独立掌勺两年了，家常便饭都不在话下！”
“只是，那时候的情况你也懂的，我不敢多嘴，不然你师父那火爆脾气，还不把我吃了！”
就在这时，
食堂的二厨突然插话了。
“不可能！！”
“我师父不可能骗我！！”
马华突然崩溃大喊。
他不敢相信。
自己对傻柱那么掏心掏肺，
结果却是这样。
他实在难以接受！！
……
就在食堂众人揭露傻柱真面目的时候，
傻柱正和易忠海在一车间呢。
“一大爷，我好像是没法回食堂了！”
傻柱一脸沮丧地说。
“怎么了？”
“你又闯什么祸了？犯什么错了？”
听到他的话，
易忠海脸色一变，心里咯噔一声。
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焦急地看着傻柱，问。
“没有，我没犯错，是厂里给食堂新派了个组长，已经接替我的位置了！”
“还答应明年给我提一级待遇呢！”
“我在食堂干了十一年，到头来还是个八级炊事员，而那个人本来就是七级，再提一级就是六级，就算我回去，食堂也没我的位置了！！”
说到这儿，
傻柱脸上真的露出了落寞的神情，整个人都蔫儿了，心里空落落的，提不起劲。
他老爹何大清的影响，让他本该有机会升职，却一直没能升上去。
现在只能在八级炊事员的位子上踏步不前。
哎，现在这情况更糟糕了，非但没进步一点点，反而还倒退了，直接被贬到车间干起了一级工的活儿，跟秦淮茹平起平坐了！
原本还琢磨着哪天能重返食堂，站在那大炉灶前，挺直腰杆，扬眉吐气一把，让那些现在笑话他的人以后后悔莫及。
可现如今，这些都成了白日梦。
眨眼功夫，天堂掉地狱，心里头那叫一个拔凉拔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