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先生,可在酒窖时,我也差点被十字弓射中!”泽木先生扯着嗓子,急切反驳道。
“那机关是你提前设好的。而且,是在昨晚杀害旭先生后安装的。”
福特先生眉头紧皱,出声问道:“那掉在桌子底下的信,又怎么解释?”
永明先生也跟着追问:“还有打电话给我们的秘书,这又怎么说?”
“这些统统都是泽木先生的手笔。当然,把荧光指甲油送给奈奈小姐的,同样是他。”
目暮警官神色凝重,抛出关键疑问:“可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我推测,这或许和味觉障碍有关。”
福特先生满脸疑惑,扭头看向身旁的永明先生:“味觉障碍?”
永明先生也不太确定,语气带着一丝犹疑:“你是说,那种无法分辨食物和饮料味道的病症?”
“没错,他得的正是这种味觉障碍。”
众人听闻,不禁齐刷刷将惊讶的目光投向泽木先生。
“引发味觉障碍的原因,多是精神压力过大,或是头部遭受外伤。”
目暮警官一时语塞,磕磕巴巴地说:“头部外伤?这么说来,奈奈小姐提到,那次差点撞到的人是泽木先生?等等,如果他真的患有味觉障碍,奈奈小姐带来的酒,他理应尝不出味道才对。”
“实际上,他是通过酒香和色泽来判断的。”
“竟有这种事?”目暮警官满脸诧异。
“泽木先生凭借仅存的视觉和嗅觉,在车祸后勉强继续酒保工作。但这与他一贯追求完美的审美观念相悖。所以,他辞去酒保工作,打算回乡下老家。不过在此之前,他要报复奈奈小姐等人,是他们毁掉了他的味觉。泽木先生,当初你肯定满心不甘吧。那些为了开餐厅,精心珍藏多年的名酒,就这么被打碎了。”
目暮警官突然想起柯南提过,泽木先生家地板上有酒瓶摔碎的痕迹,恍然大悟道:“这么说,地板上的痕迹就是……可是毛利老弟,你怎么连这些都清楚?”
“这是因为,刚才他在厨房品尝调味料。而且,尝的还是印度辣椒粉。像他这种靠舌头工作的品酒师,舌头就是命根子,平常绝不会碰辛辣食物。我让柯南帮我拿矿泉水,借此确认了他患有味觉障碍。”
一直沉默的泽木先生,听到这儿,忍不住发问:“矿泉水?”
“柯南递给你的玻璃杯里,事先加了一点盐。”
泽木先生冷笑一声,一步步走近毛利小五郎:“盐?我竟毫无察觉就喝下去了。没错,我确实得了味觉障碍。但仅凭这一点,你就认定我杀了奈奈小姐?这根本算不上证据。”
“你要证据,我自然有。证据就在你上衣口袋里。”
泽木先生满不在乎地伸手进口袋摸索,竟真摸出一样东西,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神情。
那是奈奈小姐用指甲油画过的酒瓶塞子。
白鸟警官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奈奈小姐刚才开玩笑画的瓶塞。”
“奈奈小姐遇害前,这个软木塞还在她手上,怎么会跑到你口袋里?原因是,你从背后刺杀奈奈小姐时,她突然转身抓住你,就在那时,奈奈小姐把软木塞塞进了你的口袋。地板上掉落的那片假指甲,也是在那时脱落的。没想到,一个软木塞竟成了你这个酒保作案的铁证,真是讽刺。此外,我猜你口袋里,还藏着一样东西。”
忆梦离开座位,把柯南交给他的扑克牌,递给目暮警官。
“在13张同花色的牌里,还剩最后一张,应该就是用来谋害工藤新一的牌。”
泽木先生镇定自若地掏出黑桃A。
“黑桃A!”众人惊呼。
泽木先生两指夹着牌,潇洒一甩,纸牌恰好落在小兰身旁。
泽木先生摊开双手,脸上挂着笑:“毛利先生,正如你所说。三个月前,我下班回家途中,和奈奈小姐的车发生擦撞后摔倒在地。从那以后,我的味觉就消失了。医生认为,可能是压力过大导致的。绝望之下,我辞去酒保工作,决定向造成车祸的小山内奈奈,以及给我施压的旭胜义,还有弘树先生和仁科先生展开报复。 ”
目暮警官问道:“可是旭先生又对你做了什么呢?”
“旭先生的心思全在那些酒上面,他只会利用庞大的财力从海外买进稀有的酒品从中图利,却没有尽到管理的责任。”泽木先生愤愤地说着,突然转头,“仁科那个家伙假借美食家之名写那些什么狗屁品酒书,对读者传达的都是错误的酒知识,另外那个弘树,他侮辱了我这个品酒人的尊严,四个月之前,我曾出席过一次他自己在家里举办的酒会,给我戴猪头的徽章以及用绑着绳子的勺子给我当品酒蝶。”
目暮警官听完也不是很能理解:“所以你就为了这件小事要杀弘树先生吗?”
泽木先生闻言直接爆发:“你说这是小事,你们这些人能够了解我当时的心情吗,我一直把品酒当成我的天职,我的人格,名誉还有我的尊严,全都被那个没有内涵的家伙的脏脚给糟蹋了。”
目暮警官平静地问道:“这么说,是你杀了村上丈的吧。”
泽木先生冷笑着:“没错,就是村上丈他出狱的时候刚好跟我碰到,我们就是在毛利侦探事务所面前碰到的。”
柯南心想,就是叔叔一早去打麻将的那天。
“所以我就想,如果能够好好地利用他,那就太好了,于是我就说我是毛利先生的朋友,我请他去吃饭,村上丈在案发的当时,对毛利先生的确心有不满,但是那一天,他是特地到那里去感谢他的,这是他亲口告诉我的,我也是那个时候想到,可以利用扑克牌的数字来为我的罪行作为障眼法进行报复。至于村上丈喝醉了,要将他杀了更是轻而易举。”
白鸟警官愤怒道:“这么说,你跟毛利先生还有目暮警官根本是无冤无仇吗!”
泽木先生淡淡说道:“的确是这样。”
福特先生有些后怕:“那你为什么找我跟永明到这里来呢?”
永明先生心直口快:“难道说你只是单纯地想凑齐六跟四吗?”
泽木先生阴森森地说着:“没错,至于名字有五跟三的毛利先生和白鸟警官,我只要对他们说旭先生找我有事,他们一定会跟我来,老实说,我原本真的跟希望工藤新一也能够一起来的,只可惜这个愿望并没有能够如愿。”
小兰迷迷糊糊听着,呼吸有些急促。
目暮警官生气道:“难道说,你就从来没有想到过,许多无辜的人也会死掉?!”
“我之所以会把海底餐厅炸掉,纯粹只是想杀仁科而已,其他人的死活,我就认为没那么重要了。”泽木先生看着这个海上建筑,“我想待会这里应该会崩塌,村上丈现在的下落不明,一切也会变成悬案。”
忆梦皱眉看着他,可惜这会没有手枪,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不能硬碰硬。
柯南心惊,他以为一切都已经尘埃落地,现在看来他还有后手。
目暮警官上前:“泽木先生,你已经无处可逃了,你还是束手就擒吧。”
柯南大喊:“白鸟警官,你快点将泽木先生给逮捕起来!”
目暮警官和白鸟警官被这突如其来的喊声给愣住了。
泽木先生趁机拿出遥控器,按下爆炸按钮。
整个海上建筑变得摇摇晃晃。
毛利小五郎也被震醒:“发生什么事了?”
忆梦想回到小兰身边时,泽木先生先一步拿着小刀靠近小兰。
柯南边跑边眼睁睁地看着小兰被劫持。
毛利小五郎还没有反应过来,一脸懵:“泽木干嘛要抓住小兰?”
目暮警官无语至极:“你在胡说什么啊?刚才不是你自己揭发了他的罪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