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前时机尚未成熟,各项准备尚需完善!
楚稷抬手示意钟离继续阐述,钟离直言不讳:
\"王爷,当前我朝最佳策略应是以民为本,休养生息。
唯有恢复至太上皇执政时期的鼎盛局面,方有余力对外用兵。
即便如此,也不一定能彻底灭国,最多使其受创罢了!\"
\"长远来看,最好的方式是派遣 ** 渗透敌营,在适当机会刺杀**皇帝爱新觉罗·颙琰。
若能成功,扶持幼主继位,至少可保数十年安宁!\"
\"在这期间,我们可逐步派遣更多人员深入,以外交手段或秘密行动,用儒家和佛教思想潜移默化地削弱其侵略性。
必要时还可透露部分技术。\"
楚稷闻言挑眉,饶有兴趣地追问:
\"哪些技术?\"
钟离摇头答道:
\"任何能让其沉溺其中的皆可,即便不直接传授技术,也可通过开设集市低价出售成品获利!即便亏本也在所不惜!\"
\"例如冶造局与皇家银行合作生产的奢侈品,**贵族定会趋之若鹜。
如此一来,他们便会逐渐陷入奢侈生活,忽视军备建设,丧失进取之心!何至于蒙古元朝这般好战?\"
\"原因在于其生产力低下,稍遇天灾便难以维系生存。
只有劫掠才能维持生计!\"
\"昔日**未建国之时,此法自然无法实施。
但如今**已立国,除顶层少数贵族外,其余满人大多沦为奴隶。
大乾正好可以从这些人身上着手!\"
“若得内应,使其懈怠武备,消弭争战之意,再以财货诱导,弃耕牧而种棉,辅以佛儒教化,百年之内必能安定!”
楚稷本坐得随意,听罢钟离所言,渐渐坐得端正,神情愈发凝重。
“钟离,此法古已有之,满人岂会轻信?”
钟离摇头道:“纵使前人用过,纵使有人识破,仍有人会中计,因人性总有贪欲胜过理性。
何况八旗并非铁板一块,只需一人通力合作,余人便不得不随之。”
“当然,此过程大乾亦有损耗,需贱买贵卖,但**为心腹大患,一切皆值。”
楚稷指尖轻捻,心中暗喜。
未曾料到,钟离竟有如此谋划,若非自己介入,此法确为最佳。
强国愈强,弱者愈弱。
楚稷以暴力灭国为策,全力投入火器研制。
而钟离则从根基着手,瓦解上层,同时争取下层支持。
谋国之道!
楚稷强压心底欢喜问道:“此乃你独思所得?对民生又有何见?”
钟离点头答道:“皆由己悟。
民生方面,海外引入高产作物,三五年内即可解决温饱,随后便是归属感与认同感的问题。”
“太上皇被誉为圣君,因开创盛世,人人得食无忧。
其在位时,百业俱兴,众人皆见希望。”
“今亦如是,需为百姓指明方向,令其感知自身的小希望。
有了希望,便有动力;有了动力,自会有所作为,大乾自会步入盛世。”
“认同感其实很简单,无非两点。
首先,要从根本上解决百姓的生活难题,像衣食住行这些基本需求,这需要朝廷各部门共同努力。
其次,要解决官员懒政和不作为的问题!”
说到这里,钟离再次跪拜道:
“王爷,大乾该推行新法了!”
楚稷听后倒吸一口凉气,因为他正和陆航商议此事,计划在太子之位确定后施行新法。
自古新法推行艰难众所周知,但为了大乾,必须清除 ** 。
时间还充裕,等到皇家银行与官员关系更紧密,阻力也会小些。
楚稷缓缓起身问:
“钟离,愿意随我为大乾效力吗?”
后宅中,
元春、可卿、袭人、香菱、晴雯一脸疑惑围坐在一起,因为楚稷自从回来后一直笑个不停。
尤二姐和尤三姐今晚没来,并非失宠,而是楚稷习惯了白天过去,晚上很少留宿。
这种习惯一旦形成,确实不易改变。
不过二姐儿三姐儿也曾一起服侍楚稷,只是今晚没过来。
元春轻声问:
“爷,是不是有什么喜事?或者是在乡试中发现人才了?”
楚稷大笑道:
“岂止是人才!是我的未来首辅啊!大才,大才!不止一人,一会儿你们先睡,我还要出门!”
可卿惊讶道:
“这么晚了还要出门?”
她们深知楚稷的作息,除非冶造局或宫中有急事,否则他绝不会夜不归宿。
晴雯好奇地问:
“是什么样的人才,值得您这么晚出去?明天再去不行吗?您已经三天没好好休息了,不是说好要陪我们的吗?”
元春在一旁皱眉说道:
“既然决定今晚外出,这个人必然很重要。
如今我身边缺人又缺贤才,此刻登门拜访正因他的重要性。
这般时刻怎容儿女情长牵绊!”
可卿在一旁忙说道:“晴雯只是随便说说,她最关心爷的事,也是担心爷太过劳累。”
袭人也柔声附和:“是呀,晴雯就是直肠子,随口说说罢了。”
楚稷摆摆手笑道:“我明白,晴雯莫要委屈。
元春也是为你好,将来你们都会是我的侧妃,有些话确实需要谨慎。”
“深夜拜访虽不合规矩,但这人是狂士,或许不在意这些。
若错过此人,恐怕会被三哥抢先,损失他的才能……”
楚稷对三皇子楚秋十分了解且欣赏。
近来他常关注老三、老七和老十。
尽管如此,他绝不能让三哥得到这位被钟离称赞不已的狂士。
他对这类人的脾性再清楚不过,一旦认定一个人,其他一切都可以置之度外。
若这样的英才被三哥耽搁了,后悔也来不及!
可卿皱眉问道:“狂士虽有才,但行为常出格。
即使爷不拘小节,也难免因此惹麻烦。”
元春点头称是:“是啊,若是狂士,爷不妨再考量。
最重要的是,若因此触怒圣上,实在得不偿失。”
晴雯在一旁哭笑不得:“刚刚你们还数落我,看看现在说的什么?即便他是狂士,难道爷还治不了他?爷这般本事,还怕什么狂士不狂士!”
楚稷大笑,拉过晴雯亲了一下。
晴雯羞得脸通红,啐了一声便不好意思再说。
香菱见状扑过来撒娇:“我也要爷亲一下!”
楚稷笑着同样亲了香菱一口,香菱开心地在楚稷怀里扭动起来,把晴雯挤了出去……
元春和可卿、袭人笑得前仰后合,晴雯则又羞又气地跺脚。
香菱还在扭动时,元春无奈地说:“快起来吧,爷已经三天没好好休息了,给他沐浴更衣放松一下。
既然是他亲自过来,也要多体谅他的辛苦。”
可卿掩嘴轻笑:“元春姐姐真是爷最喜欢的人,什么都替他想周全。”
元春脸微微发红,她也察觉到楚稷对自己格外上心,但当着众人的面提起,还是让她有点不好意思。
“呸,怎么不说爷也疼你?每次叫你‘小乖乖’的不就是你吗?”
可卿娇嗔一声,这‘小乖乖’是在榻上才喊的,现在被元春点破,她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袭人偷偷笑着,看到大家看向自己,生怕话题转到自己身上,忙说:“爷,水都准备好了,先沐浴吧!我去拿换洗衣物。”
楚稷笑着看她们打趣,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是美满。
他扫视几女,嘿嘿一笑:“今天让元春伺候吧,晚上你们不用等我,早些休息。
我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也可能不回。”
元春脸涨得通红,因为她知道一会儿又要为他擦拭脸庞。
她不明白为何楚稷总是喜欢在她脸上停留这么久……还调侃说这样能美容美白!
其实她不知道,她的模样最能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这并非贬义,只是单纯的喜爱,并非那种肤浅的短暂吸引。
屋内,
元春轻轻按摩楚稷的肩膀,温柔地说:“爷明天去冶造局歇会儿吧,这几日都没睡好,今晚怕也睡不成,别总这么熬着,伤身体。
尚仪知道了也会心疼的。”
楚稷失笑:“没关系,我又不是每天都熬夜的孤家寡人,只是偶尔一次,没什么大不了。”
楚稷时不时冒出几句她们听不懂的话,她们早已习以为常。
不过这个“单身狗”
倒是第一次听到,元春好奇问:“啊?单身狗是什么意思?”
夜色笼罩下的南城,一间普通的客栈伫立其中。
南城居住的大都是平民和商贾,这里远不及东城与西城繁华,因此这里的客栈也显得普通至极。
楚稷下了马车后并未立刻进入,而是在原地等候片刻。
不多时,一名瘦削的亲卫从二楼垂下,低声禀报道:“王爷,客栈内仅有掌柜一家、账房、四名伙计以及十多个住客。”
关桥在一旁追问:“查清楚了吗?”
那亲卫严肃答道:“已详细查探,无危险。”
楚稷满意地点点头,笑道:“既如此,便进去吧。
有你们随行,本王真是安心不少。”
关桥忙拱手道:“能侍奉王爷,实乃我们的荣幸。”
楚稷失笑摇头道:“日后更佳。
走吧,随我去见那位连钟离都称赞的林森。”
关桥挥手示意,十几名亲卫鱼贯而入,惊醒了正在打盹的掌柜。
察觉到这般阵势,连最迟钝的人也能猜到这些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敢问各位,所为何事?”
楚稷随后步入,对满脸堆笑的掌柜说道:“无须惊慌,我们只是来找一位朋友闲谈,不会打扰掌柜太久。
些许补偿,请莫嫌弃。”
关桥随即从腰间取出一块银锭丢在柜台上,掌柜赶忙拾起,满脸献媚地说道:“客官请进,小老儿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没听见。”
楚稷啼笑皆非,但并未多作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