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旅行者执意进行种族灭绝线。)
(在这一线路中,易阳不曾教授旅行者任何技能,但旅行者自己却有了某些意料之外的发现…)
(…一些,易阳本不准备说的东西。)
* 很抱歉…
!
刚也只一瞬的恍惚,而现在…来了,祂又来了。
挡在路的正中。
荧感觉嘴巴自己闭上了,就像那里从没有长过嘴巴那样。
* 很抱歉…我犯错误了,错的离谱。
墨色的躯体,张狂而毫不遮掩地矗立,正无声的飞溅,流淌。
人与怪物,狭路相逢。
* 可那也确实超出了我的预料…一种元素力加上那点[决心],就能造成这等毁灭。
* 有些东西…我还是低估了吧。
祂压近了…荧正试图站直以应对。
* 要是再给你点时间,让这儿真的空无一人…
* 哈…
易阳还是笑了,那不能完全再称之为口的裂缝张的骇人。
…祂再逼近一步。
* 现在我知道了,你,还有‘tA’…
* 你们tmd都一个样。
又一步。
* 不论开始显得如何纯洁,不管怎么善待,劝说,引导——
再一步。
* 最后我们都会这样,面对面…
“刷!”
回合开始。
面对易阳再一次的接连紧逼,荧突然间站直抽剑,风如咒诅如怒号般响起,夹带着若隐若现的猩红,一同向面前的黑影刺去。
* miss
* miss
* blocked…
* 你就是这么对待每个曾试图跟你做朋友的人吗…?
毫无悬念的招架…这是被掀翻在地的荧最后一次看到那双红眼。
在此之后,一切都隐入更广阔,纯粹的虚无。
可那个声音仍未断绝:
* 不过…我还是想让你知道一点事情的始末,在我们告别之前。
“天空”开始飘洒雨滴…等等,或者不只是雨滴?
总之,都是弹幕就对了吧。
* 如果真想知晓的话…
* 不妨挣扎求生吧?
* 用你的[决心]…
易阳开始了,错杂的弹幕并不因言语变动丝毫。
* 在终于从无能为力的仇恨和恐慌中脱离后,我与[玩家]斗了许久…直到‘tA’意识到,我的‘决心’,完全凌驾于tA之上。
* tA于是逃窜…而我也终于冷静下来,这时,我开始思考一个议题:
* 我要怎么活过这一生?
* 我人生的转变太大,太突然了…你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不太光彩的想法,而我恰恰有了轻易实现的力量。
* 当然,这没困扰我多久——我那么恨[玩家],和tA斗了那么久…最后却要变得跟tA一样?
* 世间没有任何理想值得以这样的沉沦为代价。
“啪!”
闪躲不及,友谊颗粒洞穿了荧的右臂。
…易阳无视了那些痛苦的咒骂与嘶吼。
* 然而,这又引出一个连带问题——拥有“玩家”能力(这里指存读档和重置的权限)的人,真的能…一直不越那条底线吗?
* 在其中,我见过没有感情的花,把世界当做玩物;我也见过本有感情的人,所作所为让那朵花都胆寒…
* 而曾为其辩解者亦不在少:
“咣!”
慢了一步,荧的左脚又被从天而降的钢琴砸中,只得忍痛一瘸一拐接紧逃命。
* 出于自保,出于复仇,出于无可奈何…我不能否认其合理性。
* 但就是…假如,假如这些都不存在呢?
* 假如每个怪物都让tA秋毫无犯地穿过地底…又或者,有一位朋友在整个旅程中引导,保护,支持tA呢?
* 没有不得不面对的死战,孤独,恐慌…这样就都会好起来吗?
* 这样就会一直做个“好人”了吗?
“嚓!”
pipis落地炸出的小木偶扎透了膝盖…不行了,荧终踉跄着倒地,徒劳地眼看生命力从那些创口和窟窿中流失。
* 我于是想验证一下。
* 用爱…与关怀去,去…
* 我…
* …
* 至少现在我可以否决那些借口了,不是吗?
* 都一个样…
* 甚至我自己最后都未必能例外。
雨停了。
整片天地,唯剩荧粗重而苦痛的喘息。
远方似乎传来某种轻蔑的低吼。
* 你还在?
* 又一个意料之外…你们保持决心的理由到底是什么?
* 算了,不重要了。
一片血红划过。
“这个世界不需要[主角]了。”
易阳渐行渐远,空留路上的一摊荧酱。
“但在告别之前…温蒂?”
…温蒂略略抬了抬眉眼。
“如果能重选一次,你还会选择跟着我吗?”
“或者…不再打扰你的长眠?”
“如果能再来一次…我会说动你,早早把那个黄毛大卸八块。”
温蒂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幽灵似的阴沉。
“好吧…”
顿了几秒,那可怖的身影猛地一转,奔回那摊荧酱前:
* ERASE
…荧酱消失了,但与此同时,和易阳身上类似的方块状物体四处浮现。
空游无所依的乱码…而且还在不断增生。
就和预料的一样…当你以不太恰当的手法强行改动世界线时,差错就会产生。
…看来自己应该是不小心又把什么其他玩意跟着这黄毛一块抹除了。
但想解决也不难…一个巨大的按键浮现在眼前:
“所以,你居然可以…?”
温蒂好像意识到什么了。
“对。”
“除了黄毛,一切都将回到原点,我会弥补我的错误,而到那时…”
“…也许我能补上和所有人的,本该很棒的[初见]。”
“所以说…下次再见吧,朋友。”
…
温蒂过来最后握了握手。
“那下次…再见。”
* 重 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