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清宁心里紧张得要死,她不明白,这么优秀的人,为什么会喜欢自己。
【天啊!白月光竟然告白了,连女主都得不到的配角,竟然主动跟早死女配告白了!震惊我一脸。】
【难道只有我觉得,他们好相配吗?】
【我也觉得,女配一心搞事业,不用担心嫁人后,生孩子身材被毁。】
【绝嗣男人配搞事业女强人,还真是绝配。】
郑清宁抬头看着南宫夜,要是嫁给他不用生小孩,是不是就不用走上弹幕所说的老路了。
她不用死在产床上了?
也不会被孩子给拖累,没有自由,整天围着灶能转。
在没进入文工团,在没有得到空间,在不知道自己的下场时,或许郑清宁会觉得,女人结婚生子再正常不过了。
自从接触到自由,她的心态就变了。
她要跟段同志一样,站在只属于自己的舞台上,接受只属于自己的高光时刻。
不用被一日三餐,不用被妻子、母亲的角色给拖累。
可她也知青。身为文工团一员,难免避不开被安排相亲,被催婚。
与其随随便便嫁人,把自己困在家庭里,被公婆挤对,被男人怨对,嫁给南宫夜是最合适不过了。
还有一点,在弹幕中,南宫夜跟她一样是早死,也是给叶云洲送功劳。
这么想着,他们两个还真想配。
“好,只要你能活着,我答应你。”
南宫夜惊喜如狂,双眼满是奋兴地看着她。
“真的吗?你答应了?”
随后想到自己的情况,脸上的惊喜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只自责与愧疚。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用,你把我刚刚的话忘了吧!”
惊喜过后的南宫夜,这才反应过来,他不能生,不能让她当妈妈。
只要是正常的女人,谁不想当妈妈呢?
郑清宁见他反应不对,正要问为什么的时候。
看到眼前弹幕飘过。
【白月光是觉得自己不能耽误女配的幸福吧!才会在女配答应后又反悔。真的,有些心痛白月光了怎么办。】
【书里就是这设定,改变不了,不过跟女配后搭啊!女配是生产大出血死的,要是这辈子不生孩子,是不是就躲过死劫了。】
【白月光死前还是单身,如今有了软肋,白月光是不是也能躲避死劫。】
郑清宁看到这,伸手握住南宫夜的手臂,“我还没说完呢,你着什么急。”
“我这人喜欢跳舞,听说生孩子会破坏身材,我不想生孩子,你要是同意,我们就谈朋友,不同意,就算了。”
【女配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知道白月光不能有孩子。】
南宫夜抬头看着郑清宁的眼睛,想看看她眼底是不是有同情或别的情愫。
没有!
她的眼睛很干净,黑瞳都是他的影子。
那双干净的眼睛里好似只能装得下他一样,正等着他的回应。
缓缓吐出一口气。
“我在一次任务中受了伤,医生说我这辈子难有子嗣…”
话说到一半,就看到郑清宁的视线朝自己身下看去。
瞬间面红耳赤,咬牙道:“放心,就是子嗣艰难,其它都得正常。”
郑清宁老脸一红,眼神闪躲地不敢看他。
南宫夜正了正脸色,伸手反握郑清宁的手,语气带着正色。
“既然决定了,就不能反悔。”
郑清宁看着他,“好。你也要答应我,要保护好自己。”
南宫夜对着她笑了笑。
“放心,我也是有家属的人了,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的。”
听到‘家属’,郑清宁瞬间羞红了脸。
给他盛了一碗排骨汤,“多喝点。”
香菇排骨汤,郑清宁还放了几颗红枣。
汤喝着甜甜的,味道清淡,加上肉香味,饿了一天两夜的南宫夜,一下子吃了半锅。
郑清宁只吃了一碗,时不时给自己开小灶,郑清宁没那么馋肉了。
见南宫夜吃完,郑清宁给他又盛了一碗,这一碗全是排骨。
“吃些肉才有力气战斗。”
南宫夜看着眼前满是排骨的碗,想到之前在医院,她也是把一整碗红烧肉给吃了。
如今他们两人的角色对换,南宫夜只感觉缘分这东西,还真是奇妙。
吃饱喝足,南宫夜体力恢复五成,被郑清宁搀扶着,一路上躲避着敌人的搜寻,下了山。
此时,大雨再次来临,郑清宁担心南宫夜伤口再次裂开,想给他一件雨衣,但被南宫夜拒绝了。
“现在我们不能暴露在人前,悄无声息地回我租住的院子,等联系到李队长后,再进行下一步。”
郑清宁看着雨中的村落,不知道要怎么把他带回村。
南宫夜像是看出她的顾虑,轻笑安慰:“没事,我知道有条小路,能到我小院后门。”
这是他晚上特意修出来的路,平常怕村里人发现,他都是用草把路给拦住。
看着面前一人高的草,郑清宁终于明白他说的不会被人发现是什么意思了。
这是牛过冬要吃的冬草,可以长三米高,等了秋收后,村里孩子就会把这些草割了,晒干准备收起来冬天给牛吃。
跟着南宫夜走进草丛里,看着只能容一个人的空间,就知道他早就准备了后路。
三米高的草堆,要是对这里不熟悉,很容易在里面迷路。
走了一分钟,两人终于钻出草丛,位置却是阿婆家的后门。
两人刚钻出草丛,就对上阿婆一双关切的眼睛。
两人直接愣在原地。
南宫夜无意识地把郑清宁挡在身后,看着阿婆,“阿婆,有事吗?”
阿婆朝两人招了招手,“你那院子都是村长的人,过来吧。”
南宫夜皱着眉看着阿婆。
郑清宁伸手拉了拉南宫夜,“阿婆是好人。”
“是她告诉我村长是敌特头子。”
南宫夜身子怔了一下,看向阿婆的眼神少了几缕审视。
最后还是选择相信郑清宁,跟阿婆进了屋。
进屋后,郑清宁往前走了几步,问阿婆,“阿婆,我的同事他们怎么样了?”
“丧尽天良哦!他是想把整个村都毁了。”
走进堂屋,阿婆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就没再说什么,走到西厢房,从怀里摸出钥匙打开房门。
“你们在这里住吧。”
知道西厢房是阿婆禁忌的郑清宁,正要拒绝,被阿婆打断。
“房间是死物,是用来住人的,以前不准别人提,是不想回忆以前的伤心事。”
“可现在你们要做的正是我儿子用命都想完成的。还能帮我报仇雪恨,我高兴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伤心。”
阿婆把两人推进去,“我会帮你们守好门。当然,你们有什么需要我去做的尽管开口。”
郑清宁抬头看了南宫夜一眼。
南宫夜抿了抿唇。
“那就谢谢阿婆了。”
阿婆走后,南宫夜坐在屋里的凳子上,打量着这间房。
一张用长凳搭的木板床,一张小桌子,还有一个箱子,并无其它。
“你就那么信她?”
郑清宁把昨天阿婆跟她们说的话,如实说了。
“我相信阿婆不会骗我。”
南宫夜手指敲击着桌面,思索着她话里的可信度。
郑清宁见他沉思,也没去打扰他,免得误了他的决策。
“她真的说过,我的身份问题?”
南宫夜很坚信自己并没有在村里暴露过身份,但阿婆的猜测却让他不得不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某个方面暴露了。
只是阿婆深居简出的人,平时很难在外面看到她走动,每天她上工也是打打猪草,或跟牛棚里的阿公清理牛棚和猪圈。
“嗯,当时曾团长也在,你不信可以问她。”
南宫夜想了想,“你有纸笔吗?”
“有。”郑清宁从空间拿出纸笔,放在他面前。
南宫夜拿着圆珠笔,现在不管郑清宁拿出什么奇怪的东西,他都不再去好奇。
在纸上写下一段暗语,折好交给郑清宁。
“你能帮我放在后门处的石头下面,晚上李队长会下山来探查村里。”
郑清宁接过,“好。”
走出西厢房,郑清宁走进堂屋,看到阿婆正在挑选从地里捡回来的豆子,等冬天可以打些热豆腐来吃。
“阿婆。”
阿婆抬头看着她出来,拿开腿上的簸箕,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
“你怎么出来了。”
“是饿了吗?我去煮粥。”
郑清宁叫住阿婆,“阿婆,我们现在不饿,我想去一趟茅厕,你能帮我看一下李知青吗?”
农村里的茅厕一般都在屋后面,正好方便了郑清宁。
阿婆看了一眼郑清宁,随后点了点头,“你去吧,我在这里盯着,不会放人进来的。”
郑清宁道了一声谢,朝后门走去。
打开后门,伸出头往外看了看,见没人后才走出去。
她先去了茅厕,确定没有人,再走到后门用石块堆成的水沟,把纸压在凸出来的石头下压着。
郑清宁回到前屋,见阿婆正坐在堂屋门口,郑清宁走过去。
“阿婆,曾团长,他们怎么样了?”
阿婆叹了一口气,“情况并不乐观他们没有粮,也没有水,又害怕村长他们伤害女同志,不敢出门跟村长他们谈判。”
阿婆枯瘦的手紧紧抓着郑清宁,眼里的恨意让郑清宁看了都心惊。
“阿婆老了,有用得上阿婆的地方尽管说,阿婆不会过问你们要做什么,但阿婆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小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