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仙闹腾的实在太厉害,警卫员没办法,帮她把军区医院的院长叫了过来。
施承祖让警卫员出去,说自己需要和陈丽仙单独聊聊。
等病房空下后,施承祖拉开凳子,坐在陈丽仙身边。
陈丽仙死死盯着他:“承祖,你得帮我,你一定得帮我。”
施承祖:“是我不想帮你吗,邵盯得那么紧,我真的帮不了你。”
陈丽仙挣扎着做起来:
“你现在的身份地位都是谁给你的?要是没有我,要是没有我陈家,你能考上大学,坐到现在这个位置?”
施承祖脸皮抽了抽,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丽仙,你让我帮忙把陈宝珠转到黑省医院,我顶着巨大压力,帮了。”
“现在,你想拿大学的事威胁我,事情暴露,我顶多撤职劳改,你除了多加几年刑期,也得不到丝毫好处。”
“等邵家人差不多把你忘了,我想办法把你捞出来,送去海外,怎么样?”
陈丽仙有些被说动了。
要是有活着的机会,谁想死啊?
施承祖见她意动,眸光一闪:“之后我再给你一笔钱,怎么样?”
陈丽仙突然醒悟过来,冷笑道:“施承祖,你这心思可真是够多的,我握着你的把柄,你会把我远送海外,不弄死我就算好的了。”
“想让我相信你,你必须替我做一件事。”
……
翌日。
时樱收拾行李,赵兰花在旁边忙着转圈圈。
“衣服都带了吧,还有苹果,妈给你煮的鸡蛋,带着路上吃。”
“饼子也卷好了,我给你每样菜都卷了些,用油纸包好了,拆开就能吃。”
“还有这半只烧鸡,别不舍得吃,听说你们领导给你定的是卧铺,把那个行李看好,别丢了……”
赵兰花絮絮叨叨,感觉像是孩子头一天出门似的。
时樱检查了十遍行李箱,最终得出的结果还是:“带了,该带的都带了。”
“妈,看你紧张的,东西都带全了,我们现在直接去车站吧。”
“这么快?”
时樱:“那可不是?”
时樱这一动,全家都动了。
常佩婷一定要来送她,咋拦都拦不住。
铁简文现在是越看时樱越后悔,想要弥补她,于是也跟了过来。
一个带一个,最后搞的整个邵家都要去送行。
时樱心想这也不是个事啊,说:“就让我妈送我吧,我有话单独想和她说说。”
这才让她们打消了念头。
车站。
时樱提着小皮箱,跟着魏场长挤上了火车。
找到自己的卧铺后,时樱趴在车窗前,撅着屁股向赵兰花挥手告别。
魏场长取笑她:“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跟小孩子一样,舍不得妈?”
旁边一起去五七大学的两个技术员也笑了起来。
时樱脸不红心不跳:“魏场长,你在打趣我,等这次办公结束了,我可就要请长假好好陪陪我妈了。”
魏场长:“打住打住!”
列车启动,赵兰花远远的瞧了一会儿,等视线中没有车后,这才开始往回走。
别说,闺女一走,她心里空落落的,还挺不是滋味的。
出都出来了,想着家里人也多,赵兰花准备去多买些菜。
结果没走多远,她脚尖踢到了一个公文包。
打开袋子,绿油油的钱票映入眼里,还有厚厚一沓的公文资料。
赵兰花心脏怦怦直跳。
她虽然没上过几年学,但能看懂,公文资料上的字是外文,厚厚一沓,又是数字,就是各种各样的机械零部件图。
这东西明显是很重要的文件,赵兰花一时没了头绪。
要是放任不管被别人捡走,后果很严重。
在原地等了几分钟,始终没等到人来。
赵兰花左思右想,心里惴惴不安,把文件袋塞进怀里,决定跑一趟警局。
就在这时,远处有两个身穿制服的公安跑了过来。
离近了,那两人已经主动出示了证件:“这里是黑省人民保卫组,请问这个文件袋是不是你捡到的,有没有拆开过?”
他们穿着公安特有的藏蓝衣服裤子。头戴藏蓝色的解放帽,肩上佩戴领章。
赵兰花仔细翻看证件并没有发现问题,于是放松了警惕。
“文件袋我拆开过,你们得告诉我,文件袋里是什么东西,我才能把它交给你们。”
两个公安对视了一眼,笑着夸赞赵兰花:“文件袋里有机械图纸和资料,还有美钞,你有这样的警惕意识很好,要是不放心,可以跟我们去一公安局。”
人家都这样说了,赵兰花哪里敢麻烦人家公安同志,于是把文件袋交了出去。
远处,一直注视着这边的施承祖唇角向上勾了勾。
真是蠢货。
么安的时机这么巧合。难道她就不怀疑这公安是不是人假扮的?
他料定一个农村妇女捡到这种东西会慌不择路,果然没错。
火车上。
五七大学虽然省内,但黑省地域辽阔,红星农场到武器大学几乎是横跨了一个省。
再加上现在的火车本来就慢,时樱至少要坐七个小时才能到。
突然,一道暴躁的声音传入耳朵:“ please, find someone who can speak English!”
拜托,找一个会英语的人。
时樱从下铺探出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