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阳接过周母晕倒的身体,将他妈的身体放平在地上,用拇指掐在他妈的人中上。
稍微一用力。
周母这才醒了过来。
周母看着家里放着那张大块的牌匾写着,周家一家下乡积极响应国家号召,得嘉奖表扬。
周围邻居各个站到周家门口对周母一家竖起大拇指。
知青办的人则说着:“周阿姨,你们周家思想觉悟相当的好,如今市里领导表扬周家,并登报以周家为荣,以周家榜样。”
周书阳看着牌匾上的字,周家一家下乡将他打得措手不及,“同志,请问如果不响应号召下乡会怎么样?”他家都什么条件,多病的爸,他妈又不是个勤快的,他以后要读书走读书的路。
全家人,无论哪个看也不像是去下乡的料子。
更不是去干农活的人,也做不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事。
他得权衡利弊了,才能决定。
如今报纸,舆论将周家捧上天,这是将周家放架子上烤着。
更何况他们一家因为去搬姜家的东西,受到戴红袖章人拿着喇叭在街上喊着。
他们不能再犯错了。
若是拒绝的话,可能是真的要蹲大牢的。
知青办的人:“现在报导出来都在表扬周家思想觉悟深,你们周家如今是市里下乡的榜样。若是,现在你们不下乡,影响巨大。”
“你们在这里生活也生活不下去。”
“再说了,如果你们不下乡,就得接受处罚,不仅将在知青办领的五百块钱要还回来。”
“还得补交三百块钱。”
周书阳当下便明白了,该怎么决定去向,心梗又一梗:“多谢同志提点。”他们周家若是不下乡的话,留在这里也是被周围戳后背。
还得蹲牢房。
还得赔钱。
他现在光是想到这些,一个头两个大。
周母脸色像沾了一坨屎一样臭哄哄站在那里,万念俱灰争取家里最后一道利益问:“同志,我听说但凡报名下乡的人都能领到一百块钱,我这一大家子去下乡那钱呢?”下乡这事改变不了,那钱这方面的事也不能亏着不是。
知青办同志:“钱我已经给了陈佳怡的妹妹了,她说会将钱转交给陈佳怡的。”
“怎么,你们没收到吗?”她是觉得那姑娘长得漂亮,又打扮的干净利落的样子。
不太像是那种霸占人钱的人。
周母眼神狠狠盯着陈佳怡看着:“佳怡,钱呢?”她在心里面将姜舒反复用最脏的话骂了一百遍,什么挨千刀的,砍脑壳……,各种脏话轮流伺候了一遍。
现在无论她骂了有多脏,姜舒也听不见,这才是最亏的慌。
陈佳怡的腿刚包扎好,现在不能用受伤的右腿,她拄着拐杖一瘸一拐,一整个都懵圈了:“我哪知道钱在哪?”
“姜舒,她没给我啊!”她现在也气的很。
姜舒临走之前还给她摆了一道又一道。
先是偷东西,再接着就是拐卖一事,如果不是她哄着她爸顶替罪名。
现在她跟妈都在牢房里改造了。
抢过来首富夫人也得让给别人了。
她咋那么坏啊!
将周家全家报名下乡,姜舒她咋就那么阴损,她咋就那么的坏呢。
她这一世好不容易摆脱下乡不嫁唐季礼,结果还得下乡。
心里一直在骂姜舒。
周母一下就听明白过来了,“也就是说你妹妹姜舒把我们周家打包卖了?”
知青办黑着脸纠正着:“请这位女士注意你的用词,不是卖,是光荣下乡。”
周母当下不干了,在原地蹦跶好几下,然后她的大屁股往地上一坐:“这不是一码事吗?哪里不一样了?”
她立马用脚蹬着腿,又继续撒泼骂着:“哎呦喂,这都干的什么事啊?”
“我家跟姜舒无怨无仇,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周家?”
“我们一家被她卖咯,还得替她数钱……。”她现在都要去农村做苦活,她还要什么面子。
这话听在周书阳耳边,他心里则暗自窃喜着,看来姜舒对他余情未了啊!
她心里一定还喜欢着自己。
知青办的人面上不悦:“这位阿姨,你再这么胡搅蛮缠,我就代替组织收起对周家的嘉奖。”
周母:“是不是收回了,我家就不用去下乡了?”
知青办的人:“不是,收回了对你们周家的表彰,你们周家还是得下乡。都报名了,这事没得改,鉴于你们有偷姜家东西的前科,现在报名又不下乡,那就只能去蹲牢房。”
周母吓傻眼了,不敢继续造次。
周书阳拉了拉坐在地上撒泼打滚的妈,他妈很让他觉得丢脸,赶紧语气缓和说着:“同志,我家下乡是定在哪?什么时候去下乡?”
知青办见周书阳好说话,语气也好了很多:“你们家今天中午的火车票,下乡地方定在海城农场。”
周书阳黑着脸,怎么那么急,跟知青办的同志好说歹说给周家争取三天时间。
他家什么东西都没有准备怎么下乡去啊。
跟知青办的人约定了第三天去火车站集合。
周书阳将知青办的人送走后,并将周家大门关上。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周母则在知青办的人离开后,嚎啕大哭着:“我年轻的时候在家一天到晚干农活干到怕了,好不容易嫁到城里不用干农活了。在安享天年的年纪,还得回乡下干农活,这不是在折磨我吗?”
嘴上一直骂着:“姜舒,她为什么要害我?我是杀她爸,还是杀她妈了?”
周爸坐在家里想发言说点什么一直:“咳咳咳……。”喉咙像是卡着一口老痰在里面咳不出来, 又卡在那里。
人在那咳着,魂在半空吊着。
听得周母心情烦躁,瞪了一眼身边的老头:“咳咳咳,你就知道咳。”
周爸:“下乡是要做事的,我这身体还怎么耕田用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