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岸上以后,您是无论如何也要赏光,给我家请您吃顿便饭的机会。”
好说歹说。
张水生总算说服船长陈大富,配合众人继续给沈浪找麻烦。
当然。
少不了狠狠出了一会血。
船长室内。
一名身高仅有一米六,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用手指攒了攒唾沫,专心致志清点着手里的票子。
“老张,你也太客气了,饭菜不用搞得过于隆重,随便弄几个菜就行,酒水什么也不用弄得太好,就五粮液。”
“艹!”
张水生愤愤不平地暗自骂娘。
五粮液还叫一般,天底下也没有普通白酒了。
想是这么想。
张水生一句怨言都不敢有。
面色谄媚地恭维陈大富清廉节俭。
“不就是给人添堵嘛,一会你就看我的吧。”
陈大富装好钱,起身走出船长室。
吩咐船员准备进行脱网作业。
作业范围。
沈浪所在海域。
下达完命令,陈大富点上一支烟,打着瞌睡走向船头。
这群乡巴佬。
拿着鸡毛就当令箭。
以为抱住乔安妮的小细腿。
就能在船上颐指气使,吆五喝六。
也不想想。
什么叫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刘德水,回去以后给我拿五百块钱。”
等到拖网渔船重新启动,张水生单独将刘德水拉到一边。
声称送了陈大富一千块钱。
混蛋东西这才同意配合众人对付沈浪。
这笔钱没人报销,唯有两个人二一添作五。
一人承担五百块。
“我说张水生,你特么也太不要脸了吧!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让老子给你五百块钱,你怎么不要五千块呢。”
刘德水老脸拉得比驴脸还要长。
“姓刘的,你觉得亏,老子还一肚子委屈呢!”
张水生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
不给钱。
人家就不开船。
他能怎么办。
况且。
只要整垮沈浪。
花再多的钱也是值得的。
“这一次,咱们帮乔安妮狠狠地修理沈浪,臭娘们还能亏待咱们?老刘,别总把心思放在赌桌上面,有空的时候洗洗你那个榆木脑袋。”
张水生阴阳怪气地讽刺刘德水眼光短浅。
小财不入,大财不入。
沈浪完蛋了。
张水生将重新成为迎宾楼的供应商。
相较于翻脸无情的地头蛇石庆锋。
乔安妮的背景那可大了去。
随便打几声招呼。
县里和镇上各单位后勤食堂的水产品订单,还不都是他张水生的。
“凭咱们的关系,我发财,能忘记你这个老兄弟吗。”
张水生不着痕迹地给刘德水画大饼。
提及承接了更多的单位食材供应任务。
说不定。
还能给刘德水的女儿刘佳琪,介绍个干部家的公子哥。
“老刘,未来你可了不得了,干部家属,女儿飞上枝头变凤凰,你也要跟着发达起来。”
“嘿嘿嘿。”
刘德水转怒为笑。
真的开始浮想联翩起来。
自家女儿不但长得漂亮,而且能说会道,也见过不少的世面。
嫁给干部子弟,也算是门当户对。
“浪哥,他们过来了。”
冯晓东提醒道。
“来得好。”
沈浪用力将烟头丢进海里,冷笑道:“兄弟们,给我骂,骂得越难听越好。”
“浪哥,您就看我们的表现吧,干别的不行,骂人这种事情,那可是咱们的拿手好戏。”
小弟们跃跃欲试。
随着国营渔船越来越近,开始进行拖网作业。
各种污言秽语席卷而来。
众人骂着最最难听的脏话。
变得花样问候刘德水,张家叔侄的家中亲属。
“艹尼玛的沈浪,回到岸上我不弄死你,老子就和你一个姓!!!”
张川毕竟年轻,哪能受得住这种窝囊气。
咬牙切齿地隔空对骂。
可惜。
沈浪这边一群人,张川只有一个人。
张水生发出一阵阴沉沉的冷笑声,说道:“沈浪急了,想要咱们动手,又害怕被你给崩了,小破渔船又不是公家大船的对手,除了骂人泄愤,也没别的办法。”
刘德水跟着捧臭脚。
认为沈浪无计可施。
打又打不过,赶又赶不走。
不让沈浪骂人泄愤。
恐怕这小子的肺都要气炸了。
“有收获了。”
刘德水大喜道。
“陈船长,麻烦您让弟兄们将鱼弄上来,气死沈浪这个混蛋。”
张川双眼血红。
陈大富看向张水生,见张水生没有反对,吩咐船员开始吊网。
夜色正浓,海面能见度非常低。
不过即便如此。
渔网网住大批海鱼的动静,依旧瞒不过几个人的耳朵。
刚刚。
海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嘈杂声,动静犹如春节放鞭炮。
张水生和刘德水,前半辈子天天与大海为伴。
听音辨鱼的本事相当不错。
不用猜。
这一网捞的都是大鱼,个头起码在一百斤左右。
也只有这类大鱼。
才会闹出如此巨大的动静。
一会将鱼摆在船头,感谢沈浪带众人找到这处海上“风水宝地”。
气不死沈浪。
也要让这小子破防!
“嗷!!!”
一声犀利的惨叫声直接盖过小弟们的谩骂。
紧接着。
渔船侧面喊叫声不绝耳语。
沈浪双手插兜。
冷眼看着眼前的好戏。
数道黑影跃出海面。
施展出令人愕然的跳跃高度,径直冲向数米高的大船船头。
“剑鱼!!!嗷!”
惨叫声再次响起。
此刻。
国营渔船遭遇到一场前所未有的灾难。
多条剑鱼跳到船头发起攻击。
其中一条体型最大的剑鱼,面部锋利的鱼吻犹如一把钢刀,不偏不倚刺穿了张川的大腿。
而在渔船的另外一个位置。
同样再闹鱼灾。
网中捕捞的大量海鱼,清一色都是剑鱼。
紧接着。
又有更多的剑鱼跃出水面,疯狂冲撞渔船。
“快把渔网打开,将这些该死的剑鱼送回海里。”
“所有人都出来打鱼,娘的,张水生,老子和你没完!”
陈大富眼瞅着多名船员受伤,心里是又惊又气。
惊的是海下竟然有这么多的剑鱼。
气的是张水生的胡乱指挥。
一时间,船员们各找工具捕杀剑鱼。
刘德水远远跑开。
紧张兮兮躲进一间屋子里。
“二叔,救我!”
张川满头大汗瘫坐在地上,可怜巴巴央求着准备弃他而走的张水生。
一只手,拔不出刺入腿部的剑鱼。
“张水生,你不会真要当畜生吧?你侄子马上就要没命了。”
下一秒,二人耳旁传来沈浪幸灾乐祸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