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想走，衣角却被棠姒抓住了。她闭着眼，眉头皱着，像是在做噩梦。“别吵……”
杨戬顿了顿，没挣脱，就那么站着。直到她的呼吸重新变得均匀，才小心翼翼地抽出衣角，轻手轻脚地退出卧室，带上门。
走到楼下，管家递过来一杯水：“杨先生，您喝点水。”
杨戬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才觉得喉咙没那么干了。他喝了一口，看向管家：“她醒了别告诉她我来过。”
管家点头：“好的。”
杨戬没再多说，转身离开了别墅。坐回车里，司机小心翼翼地问：“杨先生，回您家吗？”
“嗯。”杨戬靠在后座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刚才那个吻，还有棠姒憋笑时通红的脸，以及她那句“你的嘴像樱桃”。
他抬手碰了碰自己的嘴唇，那里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和酒气。眉头皱了皱，又松开，嘴角却不受控制地微微上扬。
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惊得差点把车开到沟里——杨先生这是……笑了？
棠姒闭着眼睛接起电话，声音里满是没睡醒的不耐烦：“喂！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我要睡觉。”
电话那头的哪吒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棠姒你看新闻。”
棠姒皱了皱眉，看清来电显示是哪吒，翻了个身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伸手在床头柜上摸索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刺眼的光让她眯了眯眼，手指划开新闻推送界面。
置顶的几条新闻标题格外扎眼——
《惊爆！棠鼎财界集团继承人深夜强吻神秘男子，车内画面引热议》
《小棠总醉后失态，霸道强吻对象身份成谜》
《金融圈冰山与神秘男车内缠绵，独家画面流出》
配图是昨晚车内的照片，虽然角度刁钻，只能看到她压在杨戬身上的模糊身影，以及两人交缠的侧脸，但熟悉她的人一眼就能认出那是棠姒。
新闻里添油加醋地描述了“小棠总酒后失控，对一男子展开猛烈追求，车内动作大胆”。
还把她的身份信息扒了个底朝天，连她那些动漫、影视、游戏的副业都被拎出来说了一遍，最后落脚点放在“金融圈铁娘子也有柔情一面”上。
棠姒面无表情地划着屏幕，手指在手机壳上敲得哒哒响。
她快速扫过那些捕风捉影的报道，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看完了，然后呢？”她打了个哈欠，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电话那头的哪吒显然没料到她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才叫道：“然后呢？你都上头条了！全天下都知道你强吻男人了！你就一点都不慌？”
“慌什么？”棠姒翻了个身，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不就是亲一口吗，多大点事。”
“多大点事？”哪吒的声音拔高了八度，“那是亲一口的事吗？那是你棠姒，棠鼎财界的继承人，跆拳道黑带，能动手绝不逼逼的主儿，居然被拍到强吻男人！传出去你的面子往哪搁？”
棠姒嗤笑一声：“我的面子需要靠这种事维持？哪吒你是不是闲的？没事我挂了，困。”
“别挂！”哪吒赶紧叫住她，“你知道你亲的是谁吗？那是杨戬！司法天神杨戬！现在圈子里都在猜他是谁，有人说他是哪个新冒出来的嫩模，还有人说他是你包养的小白脸，你就不怕他找你麻烦？”
“杨戬？”棠姒这才稍微提起点兴趣，想了想昨晚那个戴着金丝眼镜、被自己亲得说不出话的男人，“哦，是他啊。”
“哦？就一个哦？”哪吒快被她气笑了，“他可是杨戬！你把他亲了，还被拍了，他能饶了你？”
“他凭什么不饶我？”棠姒挑眉，语气里带着惯有的反骨，“我亲都亲了，他还能咬我一口？再说了，之前在西游世界的时候又不是没亲过，那会儿他也没说什么。”
哪吒被噎了一下，半晌才憋出一句：“那能一样吗？那是在西游世界！现在是现代！是法治社会！你就不怕他告你性骚扰？”
“告我？”棠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他要是敢告我，我就让棠鼎财界做空他那破博物馆的所有合作方，让他那些宝贝古董全砸手里。”
“你……”哪吒被她这霸道的逻辑气的说不出话，过了一会儿才缓过来，“行，你牛逼。
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不管了？”
“不然呢？”棠姒打了个哈欠。
“澄清？怎么澄清？说我昨晚喝多了，把他当成靶子练了？还是说我们俩情投意合，情不自禁？”
“你……”哪吒感觉自己的血压都上来了。
“你就不能稍微在意一下舆论吗？你是棠鼎财界的继承人，你的形象很重要！”
“我的形象就是我自己，”棠姒语气平淡，“他们爱怎么说怎么说，反正影响不到我赚钱。再说了，能让他们议论议论，也省得他们整天盯着我的金融操作，挺好。”
哪吒彻底没辙了，他算是看出来了，棠姒根本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他叹了口气：“行吧，算我多管闲事。不过我提醒你，杨戬那个人看着温润，实际上腹黑得很，你最好还是小心点。”
“知道了，”棠姒不耐烦地应着，“没事我挂了，真困。”
不等哪吒再说什么，棠姒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拉过被子蒙住头，翻了个身就又睡了过去，仿佛刚才那通电话和那些爆炸新闻都跟她没关系。
她确实不在意。
对她来说，亲杨戬就跟喝杯水一样平常，更何况还是在自己喝醉的情况下。
至于那些新闻，她根本懒得理会，反正棠鼎财界的地位摆在那里，没人敢真的因为这点事动她。
至于杨戬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找她麻烦，
她更是没想过——在她看来，杨戬要是真敢找她麻烦，她不介意让他见识一下，什么叫能动手就绝不动嘴。
楼下的管家看着新闻，急得团团转，想上去叫醒棠姒又不敢，只能在心里祈祷这件事赶紧过去。
而此时的杨戬，正坐在自己的私人博物馆里，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金丝眼镜后的眼神深邃难测，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把网上所有关于昨晚的新闻和照片都处理掉。”
电话那头的人应了一声，刚要挂电话，又被杨戬叫住：“等等。”